貝芸溪微微抿唇點頭,攥起拳頭彎彎大拇哥,然後低頭寫到:
「這個手勢代表著謝謝!」
「謝謝這三年來,蕾蕾和瑤瑤對我的維護和信任,希望我們能在實習單位好好表現,爭取都留在京都,繼續守望相助!」
魯新蕾和紀晴瑤都使勁點頭,「會的,我們都會在京都尋到不錯的工作。」
「到時候我們每個月湊出一天時間聚會,吃飯和逛街呀……」
提到這個,三個小姑娘想著實習工作的事情落實了,下午又沒有課,便湊份子去附近新開的春餅店犒勞下自己。
「他們家菜品可豐盛了,還有烤鴨呢,比起烤鴨店整隻或半隻鴨子的賣,這裡能按片賣。去吃的同學很多,我一直想去,隻是沒時間。」
「待會我要奢侈一把多加幾片肉,聽說還有什麼豬頭肉、京醬肉……」
魯新蕾和紀晴瑤開心地說著,而貝芸溪隻有點頭附和的份。
如今那股春風已經吹拂大地,各種商鋪也陸陸續續開辦起來,光是大學外麵三五天就會有新店鋪開張。
帝大的麵積不小,她們從文化長廊走了十多分鐘,才到北門口。
這裡熙熙攘攘著,都是出來打牙祭的學生們,甚至還有商業頭腦、又不端著大學生架子的同學,在路的兩旁擺攤,賣什麼的都有。
「唉,要不是學習任務重,加上咱又去實習,我也想擺攤多賺點零花錢,」魯新蕾瞧得眼紅,但凡有一種能賺錢生存的手段,她都能在京都呆著。
三個人中就她是外地來的學子,每年都要回家一趟,來回的路費是筆不小的開銷,再加上她每個月要郵寄一半的錢補貼家用,所以她平時對自己也挺苛刻的。
不過她特彆理智,知道在校期間,但凡有一點可能,她都不會將時間浪費在勤工儉學上,而是努力學習,用知識和能力武裝自己,這樣才能選擇更好的工作單位。
紀晴瑤笑著說:
「我們工作單位離這邊不算太遠,下班後也能來這裡擺攤啊。」
「現在組織鼓勵發展經濟,我們憑借著勞動和頭腦賺錢,不丟人。」
「趁著還沒有家庭負擔,咱們多攢點貼幾錢……」
提起這個魯新蕾眼睛一亮,連連點頭,壓低聲音說:「對,你們彆看他們擺攤賣的東西便宜,但是他們批發的價格更低,而且光顧的顧客不少。」
「我曾經粗略算過,光是這賣頭花的每天起碼得有塊八錢的利潤,一個月下來跟咱們的補貼差不多相齊了!」
紀晴瑤內心也火熱,扭頭問貝芸溪,「芸溪,東方報社就跟咱們學校隔了兩條街,你要不要也加入到我們中?」
貝芸溪抿著唇輕笑著用力點頭。
錢不是萬能的,可是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
存折上的六百塊,在這個年代的人們看來是不少,卻沒讓她有多少的安全感,得需要更多數據的累加,最好能夠自己買一套房子,有自個兒的私密空間。
她眸子微微一轉,低頭在紙上寫著:「我會做頭花的,咱們湊錢買皮筋、碎花布,一些漂亮的蕾絲花邊、珠子、細鐵絲等裝飾,自個兒做出來擺攤,利潤更多。」
魯新蕾忍不住拍著巴掌,「這個主意不錯,我瞧著那些頭花其實也不算太難,就是大家夥圖省事,又見頭花樣式挺流行的,所以買的同學還不少呢。」
「我們要是能自己做,這批發東西來回的路費、壓在手裡的成本都相應減少,利潤空間反而大大提升,人家能賺三分的利潤,咱能賺至少五分、八分……」
大家都是心靈手巧的姑娘,隻要有樣板,什麼樣的頭花做不出來?
說著呢,她們穿過一趟街,到了春卷鋪子,不算太大的店鋪中擺放著六張桌子,每張桌子上都坐了人。
不過學生們在食堂吃飯習慣了,對於拚桌沒有絲毫抵抗,魯新蕾先搶占一張,詢問那桌上的女同學旁邊有沒有人。
得到沒人的回複,她便衝貝芸溪和紀晴瑤招手。
貝芸溪剛坐下,才發現對麵有人目光灼灼地看向自己。
她下意識看過去,竟然是穀浩南!
穀浩南衝她挑挑眉,抬手招來店小二,也不刻意壓低聲音,直接說:
「服務員,剛才進店的三個女同學的賬,算到我這桌就行。」
「先給她們上一整隻烤鴨……」
坐在他對麵的張和美不樂意了,「浩南哥,你不是說跟貝芸溪分手了嗎?」
「為什麼你還要請她吃飯?」
「我不計較你以前交往多少女朋友,也不在乎你如今心裡有沒有旁人,現在跟你訂婚要領證結婚的是我。」
「至少在我跟前,你不許跟其他女人有半點牽扯!」
穀浩南無所謂地笑笑:
「小美,這婚事是你求來的,我能答應下來已經不錯了。」
「放心我既然要與你結婚,也不會招惹旁人,可小溪不是中毒身體弱?」
「哪怕作為朋友,我也該多照顧著她些,隻簡單請她一頓飯,不過分吧?」
「本來我們之間沒什麼,你如此小心眼地鬨騰,說不定我生了反骨,還真要鬨騰出什麼事呢?」
他是大院子弟,從小就是孩子王,為人處世帶著股優越感和隨意感,這種痞氣讓女孩子們很難抗拒。
張和美張張嘴巴,很怕他撂挑子不結婚了,隻能癟癟嘴扭頭衝貝芸溪道:
「貝芸溪,你與浩南哥都分手了,能不能不要拿著要死要活威脅人,這樣多沒有意思?」
「你瞧你從喝藥到現在,浩南哥有去看你一眼嗎?」
「自取其辱一次就夠了,你現在又來個跟蹤後的巧遇?」
「你長得不錯,乾嘛要在我家浩南哥這棵大樹上吊死?」
「我還以為你多有骨氣,也不過如此嘛,我如果是你壓根都沒臉踏進這家店……」
魯新蕾氣得要站起來理論,被貝芸溪給拉住。
貝芸溪在紙上不緊不慢地寫著:
「他們是陌生人,說過的話我們就當沒聽到。」
「咱們姐妹三個好不容易出來吃頓飯,不要因為他們影響了心情。」
「我們自己掏錢吃飯,吃得理直氣壯!」
「沒道理往後他們出現的地方,咱們就要躲著。」
她現在不能說話,不代表以後不能,而且貝芸溪心裡有個小賬本,該討要的債,絕對分毫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