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花樣似是在悄然打開他們的大門,沉寂在骨子裡的血,一點點激蕩沸騰,腦海中早就將這花,有了生動形象的表達!
“小同誌,您,您這是在繪製花燈嗎?需要我們幫您製作出來?”
貝芸溪輕笑著點點頭又搖搖頭,在老師傅們惋惜、不解的神情中,將紙張撕下來遞過去,繼續埋頭作畫。
穀修齊很快明白她的意思,笑著給老師傅們遞煙,小聲地說明了來意,“師傅你們好,我們是京都日報的,最近負責城西文化宮春節氛圍的裝扮。”
“肯定需要定製不少花燈,不過我們隻定製一部分,還會有其他單位也來你們這裡為文化宮定製花燈。”
“所以我們願意為你們提供些花樣圖,希望到時候文化宮的單子能夠享受優先製作。”
這時候車間主任小跑過來,得知這種情況,想都沒想點頭應下,“不過小同誌,其他公司來定製花燈的時候,我們能將這些花樣拿出來,供他們選擇嗎?”
“當然了,我們會按照市場價,付給小同誌豐厚的設計費的!”
穀修齊沒有問貝芸溪,就替她答應下來。
小女人有心想要辦好文化宮的項目,估計做好無償奉獻設計的打算了,但是有些好處,哪怕他們不給,他都要替她爭一下的。
他們去了辦公室,對設計和花燈紮製的價格進行了商討。
花燈製作工藝複雜,不過他們已經形成了流水線製作,所以效率很高,出活大,每年春節和元宵節,訂單不斷。
花樣新式的彩燈,需要老師傅琢磨著如何將其,落實下來,且細節方麵也得顧及到,加上製作彩燈的員工們,從生疏到熟悉,這一係列的過程耗費眾人不少的精力和時間,定價肯定要高。
不過京都日報作為提供花樣的公司,車間主任很大氣地將彩燈費用全免了,當做樣品和廣告讚助。
其實一款新花燈剛開始紮製需要耗費不少人力資本,可是等大家夥上手後,就能批量產了,於他們來說,材料便宜的花燈,又可以等同於無本買賣了。
他們既還了人情,又順道替自家公司打了廣告!
穀修齊笑著道謝,直接按照自己心理價格,定了一大批的彩燈,不僅文化宮就連麵積同樣不小的京都日報也一起裝扮上了。
至於設計費,一共有兩種支付方式,一呢是一次性買斷,二呢是能享受每一單一成的利潤十年。
前者比較省事,能免去不少麻煩,也不需要承擔任何風險,一錘子買賣,就利潤總額的角度來看,肯定沒有後者多。
但是後者呢,會存在被欺騙的嫌疑,也會伴隨著各種想象不到的麻煩事。
穀修齊低聲詢問了貝芸溪,倆人都覺得還是前者比較合適。
錢少點沒關係,至少不需要掛心。
穀修齊便讓車間主任按照每年各種花燈出單的情況,以燈的大小、數量為變量,估算出十年的利潤。
這個數據的一成,也是十分龐大和驚人的!
穀修齊淡淡地說:“一般設計費是在百分之五到十,主任是行內人,更應該清楚,一款不錯的花燈,除了師傅精湛的手藝,更重要的是創新吧?”
“我們小貝同誌設計的款式,各個新穎獨特,但凡製作出來,不說成為爆款,但也絕非滯銷貨。”
“咱們就按照普通款式的銷量、半成的利潤十倍支付。”
“你們也不需要覺得這筆錢多,跟第二個支付法子比起來,還是你們沾光了。”
“畢竟咱們國家經濟發展很快,錢越來越不經花,十年後說不定一年的利潤,就趕得上往常九年!”
“再者,你們在京都獨大,也能外其他省市進行授權,光是這一部分每年的收入,都比要支付給小貝同誌的設計費要高了。”
車間主任都沒來得及討價還價,什麼話都被穀修齊給說完了。
他無奈地笑道:“那各位在這裡等一下,喝會兒茶,我去給領導彙報一下。”
貝芸溪低頭寫了兩行字遞上去:“我可以每年都向貴廠,提供新穎的設計圖紙。”
一個每年,十足戳中了主任的心。
燈具行業競爭也大,彆看如今他們單位一家獨大,而且還是唯一擁有花燈製作車間的。
可是夏華人才濟濟,他已經得到消息,就今年會有兩個同行,也會增加花燈製作車間,亦是有著幾十年花燈紮製經驗的老師傅撐場。
但凡稱作師傅的,那都是有著自個兒絕活的,不容小覷。
這個時候,他們廠要想立於不敗之地,得尋求創新和突破!
主任腳步不敢停歇,一路小跑尋到廠長,將這事給說了。
廠長親自過來,尋貝芸溪和穀修齊三人說事。
最終廠子決定,但凡貝芸溪設計出來,而他們看上的圖紙,采取一次性買斷的法子。並且他們要求貝芸溪是獨家供稿。
貝芸溪想了下,便點頭答應了。
她又不打算真進軍花燈設計行業,不過是將這當成兼職,給一家供稿就可以,而且報酬豐厚。
貝芸溪剛才繪製的稿子,全被要了去。
她平時能利用閒暇時間繼續繪製,是以廠子會派人每天早飯的點,去京都日報食堂口,取她的稿子。
畢竟最近是花燈旺季,每一份設計圖,都很有可能會產生不小的利潤。
等元宵過後,她每個月隻需要繳納至少五張設計圖。
談好所有的事情,離開燈具廠的時候,天已經黑沉,貝芸溪又繪製了不少的設計圖,光是文化宮需要懸掛的燈籠就一二十種,各種大型花燈也有十來種。
風格上差異也大,有傳統風格的,有時尚元素的,亦是有心思巧妙的!
反正貝芸溪的背包中鼓囊囊的,盛得全是實實在在的大團結。
穀修齊先將老爺子給送回家,這才慢悠悠騎著車回單位宿舍。
倆人仍舊各自沉默,但是比昨天少了一份尷尬和疏離。
貝芸溪關門的時候,突然轉過身子,對上男人深邃的眸子,輕笑著張嘴比劃了個謝謝。
等門關上,男人依靠著門框上,低笑聲:“你該明白的,我要的從來都不是你那句謝謝啊!”
貝芸溪洗漱完,沒有一點睡意,眸子裡閃過抹甜蜜的苦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