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久以往,眾人的奢求越來越低,有得分就不錯了,他們不挑!
再說了,穀家家大業大,都是老爺子的直係血親,他一向自詡公正,還能真虧待他們?
穀老瞧著那一雙雙晶亮、恨不能將自個兒吃下去的貪婪眸子,心塞不已,他一直教導他們,不要指望彆人,自個兒努力賺錢,生活有規劃不好嗎?
現在社會各方麵發展快速,他們隻要手裡有點啟動資金,去夜市上擺攤都是撿錢。可他們偏不,想要拿著他的心血當體麵,一個個口袋空空也要裝出世家子的闊綽來。
穀老也覺得心虛,摸摸鼻尖,畢竟沒有幾個向他一樣創辦家業,又全捐贈的人吧?論坑小輩,他稱第二,沒人稱第一。
本來他不想這麼早,就將如此殘忍的信息告訴他們,畢竟他的規劃還得在幾年之後,可是能乾的孫子修齊,直接投資運輸公司,提前完成的目標。
老爺子瞧著子孫們吵吵鬨鬨,心裡煩氣,始終認定錢是萬惡之源,沒有錢就沒這麼多事了。
他索性退休,讓這些子孫們早點麵對現實!
穀老低咳聲,“那個,我要跟你們說的是,從今往後啊,我不管運輸公司的事情了,全部交給了組織。”
“你們要是誰找不到工作,我可以幫你們走走後門,咱跟以前一樣進去低調點,從實習生做起來……如果你們能力強,做到小組長、隊長、科長,甚至經理都行……”
大家夥聽得有些懵,是他們沒有睡醒,還是老爺子得了癡呆?
他說得話他們都聽懂了,就是不能理解!
什麼他不管公司的事情,交給組織?
“爸,”穀四嬸心肝顫抖地問:“您說的啥啊?”
“運輸公司不是咱們穀家的嗎?您的子孫小輩這麼多,一個比一個能耐,肯定能替您將公司發展得更好,咋就給組織了?”
老爺子話都說了,也沒什麼藏著掖著的,沒好氣道:
“你們當我有多能耐呐?”
“當初公司創辦的時候,那些退役車輛不花錢?”
“哪怕我能搶來這一大筆錢,敢跟組織這麼明目張膽購買車輛?”
“我是跟組織簽訂了協議,創辦公司免費用這些退役車輛,順道接收一些符合條件、家庭困難的複員老兵。”
“現在運輸公司已經走上正軌,而我也到了退休年齡,自然是要將位置讓給小年輕們了。”
“我想過了,給組織辦事得要有能力和大腦,咱們全家就修齊勉強能頂上,其餘的都是軟蛋子,將自個兒管好就行,哪裡還有著腦子管公司?”
眾人都要哭了,原本他們以為家裡有礦,結果是牆上掛著的假畫?
他們就因為清楚老爺子不屑於撒謊,所以他們對於穀老的話,不存在任何質疑,而且這麼坑崽子的事,確實像是老爺子做得!
不是他們想不明白,而是春風已經吹起來了,到處都是暴富之人,那他們穀家為什麼不可以?
最主要是,他們一直認為老爺子在戰場上,沒少撿東西,各個價值連城,用這些換取退役車輛,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知道誰氣憤地急速喊道:
“沒有公司繼承,您就給我們分家吧……”
膽大的人便跟著點頭,“對啊老爺子,您都退休了,往後開始要我們照顧了,先分家,我們好安排怎麼給您養老……”
“對對,老爺子您不能厚此薄彼,喜歡的子孫就可個勁掏錢,不喜歡的就橫挑鼻子豎挑眼……”
老爺子想象到子孫的不滿,卻沒想到他們一刻都等不及。
他還身體強健呢,就要分他的錢!
早就做好心理準備的穀老,這會兒也有些傷心了,可是他一輩子要強不願意示弱,直接冷硬地哼道:
“沒有,我為了表示對組織的忠誠,什麼都捐贈出去了,而且我連這棟房子都沒要,換了個單間,往後在大院門口看門!”
“我要是真動彈不了,也不指望你們,組織會撥給我位勤務兵……”
一聽他這話,所有人都氣個仰倒,就是貝芸溪和穀修齊都詫異地對視一眼。
“爸,您這是乾嘛呀?”
“要錢您沒有,退休後您好好地領著退休金過悠閒日子不行,非得給我們丟臉,去當門衛?”
“還有啊,誰不給您養老了,您這麼做,不是讓人戳我們的脊梁骨?”
連穀大伯都鐵青著臉,“您要是覺得自己還能乾活,可以繼續在運輸公司,既然退休了,又何必再找個活?”
老爺子哼哼著說:“這幾天過年,我跟著忙活一陣,但是一閒下來渾身都難受。我現在身體好著呢,為什麼就不可以繼續為組織做貢獻?”
“彆以為人人都像你們,乾的活少還嫌棄錢不多……”
眾人嗬嗬,又有幾個人像老爺子一樣,準備一輩子都奉獻出去?
老爺子繼續拿著拐杖戳地:
“一個個都不關心我,隻盯著我的錢包,還想管這管那?”
“你們不想給我養老,我還怕你們趁我不能動彈虐待我呢……”
“行了,你們要是不樂意就回家,今兒個我不想看到一群黑臉翁、青臉婆……”
嘖,老爺子可真夠難伺候的!
貝芸溪沒有錯過穀浩南一家難以置信的神情,內心泛著淡淡痛快的歡愉,這是原主殘留的情緒,也是一種任務小圓滿的標記。
穀修齊湊到她耳邊輕笑:“回頭我就在四嬸給穀浩南買的四合院隔壁,買一套,怎麼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