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說昨晚秋博厚憑借著酒壯膽當了新郎,這會兒他竟是接受不了女人提合同,上麵可是寫著倆人當夫妻的期限是五年!
他將女人親的七葷八素,男人在這方麵一向是無師自通的。
秋博厚捏著女人的下巴,咬著牙道:
“明明是你先招惹的我,現在是要跟我劃開距離嗎?”
邱綺芸側過臉,“可是你今早還說過呢,你對我感官平平,讓我不用放在心上。”
“我不過是有自知之明罷了,畢竟,我除了外公,並沒有人真正將我放在心上疼寵著……”
秋博厚緊緊抱著她,也不知道為什麼人的緣分如此微妙,誰能想象到在那場暴風雨之前,他以為自己這輩子,除了爺爺之外,再沒有牽掛之人。
這小女人身體嬌弱,卻強勢不容拒絕地闖入到他的世界中。
她不惜性命,在那樣的雨夜攔住他的車;又沒怎麼猶豫,答應與他假扮夫妻;在老爺子麵前,扮演合格的兒媳婦;還有昨晚,她挑起了頭……
聽著小女人有些自厭的話,他深吸口氣,緩慢一字一句地說道。
“是不敢,我害怕自己承受不起第二次失去。”
“你身體太脆弱了,我,我克製不住自己,生怕再對你造成傷害,隻能將你推得遠遠的。”
送走一位擱在心坎兒上重視的人,那感覺太痛苦了,幾乎就是扯掉他半條命。
他不想再經曆一次了!
知道會受傷,所以他寧願一切都還沒開始,倆人保持一定的距離。
她如果需要什麼幫助,他會不吝嗇伸手,再多卻沒有了。
這樣,哪怕她離世,他也能從頭到尾派人照顧她周全,也能冷硬著心送她走,繼續過行屍走肉的生活。
可是現在,他明白,自己徹底放不下她了!
邱綺芸想過很多理由,比如他們之間彼此了解不多;比如他不是個膚淺的人,不會因為一次親密就敞開心扉;甚至他在逃避自己的喜歡。
她忍不住問道:“那你現在、現在怎麼要決定接受呢?”
秋博厚誠實地交代:“是醫生說,你雖然身體柔弱,可是你生命力頑強,是能陪我一直走下去的。”
“芸芸,明天我陪你去醫院做個全身檢查好不好?”
邱綺芸瞪著他,“是不是你對醫生的話不放心,要用儀器精準算出來我的壽命,才放心與我戀愛?”
秋博厚低笑聲,稀罕地咬了下她鼓起來的腮幫,將小女人緊緊摟入懷充實的感覺,真是太美好了。
他像是在厚重濃霧中負重前行孤獨的徒步者,終於瞧到了燈塔,有了方向,也有了想要守護、為之奮鬥的人!
“傻瓜,我家裡迎來了一位漂亮善良賢惠、體質特殊的女友,不得去醫院要來保養說明書?”
“我想與這小女友白頭偕老呢。”
邱綺芸被男人抱得格外緊,忍不住略微掙紮下,臉上沒有一點生氣,努力繃著小臉,不讓心裡的甜意湧出來,凶巴巴道:“說人話!”
秋博厚笑著說:“就是給你做個全身檢查,看看平時我該怎麼細致地照顧你的日常起居。”
“你先天體弱,隻要嗬護得當,就沒有大的問題。”
“我不清楚你以前怎麼生活的,我還是覺得要去醫院好好檢查下,這樣咱們平時多注意下,讓你免去沒必要的難受。”
邱綺芸低垂著眼瞼,微微轉動了下,自己的身體好差不多得半年,正好去體檢下,與之前的病例略微銜接。
省得自己再去查體,好個七八,容易被人質疑。
她抿唇點點頭,“好吧,我們先去吃飯,要涼……”
還沒說完,她又被人堵住。
“正好我餓了,”男人含糊耍賴道。
到底是怕女人承受不住,秋博厚硬生生在半道刹車,內心早就琢磨怎麼給女人調理身體了。
吃過飯後,他們就坐在窗戶前,相互擁抱著,瞧著海水一波波湧上前,聽著海水洶湧拍打青石的聲音。
他們彼此都是極度缺愛的人。
人都是群居動物,沒有誰真正喜歡孤獨,不過是沒有尋到讓自己敞開心扉,樂意與之分享喜怒哀樂的那位。
哪怕他們彼此不了解熟悉,可是單純的喜愛,尤其顯得珍貴。
不過一會兒,小女人便在他懷裡睡熟了,瞧著她小小一隻,秋博厚的心都軟得一塌糊塗!
他小心翼翼地將人抱起來放到床上,小女人雙手緊緊抓著他的衣服。
秋博厚無奈,也順勢躺下。
小女人哪怕睡夢中,也很自覺地滾入他懷裡,尋到舒適的地方,輕微蹭蹭滿足地繼續熟睡。
這種依賴和撒嬌,他感覺新奇又異常歡喜。
秋博厚攬著人,慢慢也有了睡意。
他本來睡眠就不算好,自從老爺子最後一次被送往醫院,秋博厚更是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幾乎一整天都無法保證五六個小時睡眠。
哪怕用安眠藥,也僅僅是讓他淺眠一會兒。
好久沒如此一覺睡到自然醒,小女人淘氣地拿著發梢搔他的癢。
男人猛地將人掀翻在身下,神色慵懶淡淡地道:
“芸芸年輕可能沒聽過,早上的男人撩不得,不然你可下不了床……”
邱綺芸心跳得略微快,笑著親了下他的下巴,冒了淺淺青茬的男人,格外有魅力。
男人低吼一聲,親上她,咬著牙含糊道:“小磨人精……”
倆人沒有吃早飯就去了醫院。
秋博厚提前與人打了招呼,等他們抵達的時候,已經有副院長帶著兩三位醫護人員在停車場候著了。
不用排隊等候,邱綺芸很快就轉悠一圈,做了全身檢查。
她在屋子裡覺得悶,而秋博厚也怕她聽到什麼不好的消息,就讓她自己先下樓,等他聽完醫生的話再尋她。
他順手將一部手機塞過去,“昨天去商場給你買蛋糕的時候,順路買的,我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麼樣的,就買了最新款的銀色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