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生契闊,與子成說。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這首詩原本不是說什麼情情愛愛,而是寫戰友之情的。
但隨著朝代更迭,這兩句便被視作男女之愛的象征。
不過不論是讀起來還是看詩句表麵意思,確實是傷感唯美得很。
十分附和愛戀中不自主發出的誓言。
其餘幾個小公主和小皇子都朝江子兮看了過來,麵上都有些奇異之光。
“這首詩今日才講解,二皇姐竟能背出來,二皇姐真厲害……”七公主江無煙讚歎的說道。
先皇早逝,留下的子嗣並不多,七公主已經是先皇最小的公主了。
江子兮謙虛的笑笑:“都是因為夫子講解得好。”
夫子輕咳了兩聲:“罷了罷了,你坐下吧,好生聽課,莫要再打小差了。”
江子兮:“是,夫子。”
坐下之後,江子兮不再練字,而是翻閱起了《禮記》。
夫子雖然看見了,卻也沒有再說什麼。
隻要不是胡作非為,他也懶得去管束江子兮。
但就在讓眾人背讀詩句的時候,他無意間走到了江子兮的身邊,看到了江子兮剛剛寫下的詩句。
竟就是《擊鼓》!
一筆一劃,皆帶著大家之風,筆鋒所到之處,飄逸用勁。
這樣的字,竟是這樣一個不學無術的公主所能寫出來的?
夫子心中微微感歎,對江子兮改觀了不少。
一個時辰之後,夫子同公主皇子們道了彆之後,就陸陸續續的離開了。
呂暉也沒有停留,同她道了謝之後,便匆匆的離開了。
江子兮因狐裘太長,換上膠鞋費了些時間,所以許久才走出太學。
“啊……”一聲嗚咽傳到江子兮的耳中。
這個聲音,是呂暉……
江子兮加快了步伐,朝門口走去。
“嘖嘖嘖,呂暉,公主不過是賜了你一套狐裘,你就看不起我們了?”
一群書童圍著呂暉拳打腳踢,嘴裡還說著一些侮辱性的話。
呂暉衣衫單薄的蜷縮在地上,身上的狐裘早已被丟到了地上。
“我叫你狂!怎麼,你不是很倔的嗎?來,站起來啊,哈哈哈哈,小垃圾。”
“你生得如此之卑微,不過就是生得好看一些,才被公主看上了。”
“怎麼,以色侍人的感覺如何啊?嗬,小白臉!”
“我告訴你,你如果不是長得好看一點,哪裡有資格跟我們一起在太學念書,你這個廢物!”
“……”
他們謾罵著,呂暉卻半句話都沒有回應,隻是護著腦袋,以防被打傷。
其餘地方被打傷還好說,若臉上傷痕累累,被主子些看到,會厭惡他的。
他們說得沒錯,江子兮喜歡他,護著他,不過是因為他長得好看罷了
。
以色侍人,著實諷刺。
“住手!你們在做什麼!”
眾人回頭,見是江子兮,皆是一陣瑟縮,立馬跪在地上:
“公主聖安。”
江子兮:“你們身為伴讀書童,竟如此不知禮數,隨意欺負呂暉,是不將本公主放在眼中?,還是不將皇兄放在眼中?!”
眾人低垂著腦袋:“求公主饒恕,我們不敢了……”
江子兮:“不敢?你們居然敢將本公主賜給呂暉的狐裘隨意扔在地上,你們還有什麼不敢的?”
她語氣淩厲,很明顯是生氣了。
宮裡人誰不知道,江子兮是魏刹國唯一的嫡公主,若是惹到她,彆說仕途了,就是能不能入宮,那都是不好說的事情。
“公主……公主這都是誤會啊,公主的狐裘我們怎麼敢隨意亂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