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江子兮是被門外的吵鬨吵醒的。
“你為什麼不讓我進去?”
“蕪雅姑娘,不是奴才不讓你進去,實在是皇上有令,不讓蕪雅公主進入菡萏院。”
“嗬,皇上有令,以往皇上還不讓江子兮去我的牡丹閣呢,她不也大搖大擺的進去了麼?”
“快點,給我讓開,否則我叫你小命不保!”
“蕪雅姑娘,您就彆難為奴才了……”
“難為你?她還難為過我牡丹閣的侍衛呢!快,給我滾開!否則彆怪我用我三十五碼的鞋貼在你四十二碼的臉上!”
“蕪雅姑娘,您不能進去啊……”
“怎麼,就因為她是公主,所以做什麼事情都可以,而我卻做什麼事情都不可以麼?”
“蕪雅姑娘……”
江子兮暈暈乎乎的睜開了眼睛:
“小荷,外頭怎麼回事?”
小荷臉上滿是尷尬:“公主,是蕪雅姑娘來了,說要見你……”
這宮中誰都知道,公主和蕪雅不對頭,兩人一見麵,不是你傷就是我傷。
所以不到萬不得已,他們是萬萬不敢將蕪雅放進來的。
但這兩人又極其喜歡聚在一起,真是令人頭疼。
江子兮揉了揉眼睛,讓自己清醒了一下,隨即又躺下了:
“非要見我麼?”
這些日子因為皇上的盛怒,太醫們為了讓江子兮更快的好起來,所以將加大了藥劑量。
弄得她整日都迷迷糊糊的,怎麼都睡不清醒。
小荷:“嗯,她都吵鬨了好一會兒了,就是不願離開。”
江子兮將被子裹好:“她身上可有帶什麼利器?”
小荷:“這個……奴婢不清楚……”
江子兮閉上眼睛:“你仔細看看她身上有沒有能傷人的東西,若是沒有,就放她進來吧。”
小荷:“啊?公主……這……這不太好吧……”
“若是皇上知道你又同蕪雅姑娘見麵,許是會不高興的。”
江子兮悶哼了一聲:“不礙事,反正我什麼都不做,他也不會太高興。”
這幾日皇上來過幾次,每次說不上幾句話便會氣呼呼的走了。
想來應該是在蕪雅那裡受了氣。
既然總要挨罵,那讓不讓蕪雅進來,其實也沒什麼差彆。
更何況,蕪雅還欠她一眼東西。
那樣東西,她得討回來。
小荷:“這……”
江子兮:“去吧,讓蕪雅進來,記得,隻讓她一個人進來。”
“對了,順便將徐曉也叫進來進來候著。”
徐曉是菡萏院的侍衛中武功最高強的那個。
他在她身邊,蕪雅想對她動手,簡直是妄想。
讓徐曉進來?
小荷這才鬆了口氣。
有徐曉攔著,應該就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她這才應
聲:“是,公主。”
蕪雅很快就罵罵咧咧的進來了:
“江子兮,你在床上裝什麼死?”
“宮裡都說你病了,你以為我會信?”
“像你這樣的壞人,絕對能活得長長久久的!這是萬古不變的定律!”
此話一出,徐曉和小荷皆是一怔。
蕪雅怎麼能說這樣的話?
彆說江子兮還是個公主,即便是對一個平常人,也不必將話說得如此難聽吧?
但她是蕪雅,皇上心尖上的人,不到萬不得已,他們是不敢輕易得罪的。
所以即便蕪雅說了這樣的話,他們也沒有吭聲,隻是在一旁靜靜的守著。
江子兮忍住睡意,緩緩的睜開了眼睛,艱難的撐起了身子,微微一笑:
“那就借你吉言,我一定會活得長長久久的,也不費了你這一番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