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翰墨費力的起身,反手將江子兮拉到自己懷中,把她的手臂放在自己膝蓋上。
看著她手臂上滲出來的血,他眸子微微猩紅,但很快恢複了平靜。
“你乾什麼!”江子兮驚呼,眼睛盯著趙翰墨的傷口,“過會兒你傷口裂開了怎麼辦?!”
“沒事。”趙翰墨輕聲回答道。
他伸手奪過江子兮手中的藥,開始替她包紮。
冰涼的藥膏抹在手臂上,江子兮並不覺得很疼,她側目看了一眼虛弱卻認真的趙翰墨:
“其實我自己可以的。”
趙翰墨聲音雖然生硬卻柔軟了很多:“彆動。”
包紮好傷口之後,趙翰墨放開她,有些虛弱往後一仰,半躺在床上,眯著眼睛開始假寐。
江子兮收拾好地上的血跡之後,才慢慢的坐到趙翰墨的身旁,有些局促的說道:
“那個,我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情?”
趙翰墨睫毛微顫,卻並沒有睜開:“想要讓我替你解開鎖鏈?”
他麵上看上去十分平靜,但在江子兮看不見的地方,他手緊緊的握著,青筋暴起。
前幾日徐遠達跟他說過,吳芸來見過江子兮,跟江子兮說的那些話,也都一一的說給他聽了。
原來她今天對他這麼好,是為了解開鎖鏈去救鄭智堯啊。
嗬,她對他倒是情深義重得很啊。
以往那與他不死不休的脾氣,他還以為會延續到她死,沒想到竟也能為了鄭智堯收斂下來,真真是好極了。
江子兮自然知道趙翰墨誤會了,以徐遠達和趙翰墨的關係,他不可能不將吳芸說給她的話告訴趙翰墨。
但她依舊接著話說道:“嗯,我想下樓走走,總是呆在這個房間裡麵,我覺得很悶。”
不論如何,先擁有離開這裡的自由才是最重要的。
趙翰墨終於睜開了眼睛,眸子裡如同藏著一塊寒冰,令人恐懼至極。
他薄唇輕啟:“江子兮,你說過會一輩子呆在我身邊的。”
江子兮靠近了他,手輕輕的撫過他柔軟的頭發,安撫似的說道:
“我不是想要離開這裡,我隻是想下樓走走,我發誓,沒有你的允許,我不會隨意亂走動的!”
趙翰墨根本不信她的這些鬼話。
但是對上江子兮那雙祈求的眼睛,他到嘴邊的斥責卻怎麼都說不出口。
他有些無奈的閉上眼睛,冷靜了許久才說道:
“好,明日我便解開你的鎖鏈。”
看到江子兮驚喜的笑容,趙翰墨將唇抿成一條線:
“但是你若再敢逃,我便砍斷你的腳,聽到了嗎?”
他說到做到。
他總算是明白了,與其每日擔憂著江子兮何時會離開,還不如叫她一輩子都不能離開。
不對,砍斷手腳總歸對她來說有些太殘忍了。
趙翰墨想了想,不如就做成標本,那樣她一輩子就隻能和他在一起了。
就在趙翰墨周身黑色氣息越來越強盛的時候,江子兮上床蜷縮進了他的胸口。
趙翰墨感覺到懷中溫暖的氣息,身體明顯一僵。
這是江子兮第一次主動靠近他。
“你……在乾什麼?”趙翰墨聲音有些微微的戰栗。
江子兮又往他懷裡蹭了蹭:
“很晚了,睡吧。”
趙翰墨宛若做夢一般的將江子兮攬入懷中,他神經緊繃,許久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即便知道江子兮是有所求才主動靠近他的,但是他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