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江子兮的勸阻,江候不再日日找薑哲‘談心’,反而開始任由他每日進入內院見江子兮。
薑哲耐性極好,幾乎是每日都會來見江子兮一麵。
當然,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在京城才稍微活得像個人樣了。
他向來懂得抓住讓自己活得更好的機會,現在也一樣。
被江子兮一個人欺負,總比比所有人欺負的要好。
更何況,現在江子兮也不再欺負他了。
如今隻有呆在江子兮這裡,他才覺得自己活得像是個人。
那一個月終於算是過去了,江子兮等了許久的月俸也到手了,剛到手她便準備去外麵買幾身漂漂亮亮的衣裳送給薑哲。
他慣喜歡漂亮,但因著銀子不夠,總是很拮據。
可這一日早上,江子兮卻沒有等到薑哲。
“仙兒,義兄今日沒來?”江子兮揉著腿問道。
昨日練了一夜的功夫,她渾身酸疼得很。
寧仙兒知道江子兮有了銀子,準備同薑哲出去逛街揮霍,於是也沒有隱瞞:
“薑少爺今日早早就來了,不過先去了侯爺那邊,侯爺說薑少爺身子
羸弱,於是直接送他去營地曆練了。”
曆練?
江子兮手一頓,難不成,江候不知道薑哲會功夫?
這傳說中所謂惺惺相惜的義父義子之情…怎麼會如此的塑料?
江子兮扭了扭脖子,捏了捏肩膀,覺得不再那麼酸痛之後問道:
“在哪個營地?”
寧仙兒:“城南密林巷,郡主想去看看?可是侯爺之前說了,不許郡主去那些危險的地方。”
江子兮笑:“對我而言,不算危險。”
對薑哲才危險。
至少她能還手,而薑哲不敢。
見江子兮一意孤行,寧仙兒也沒有阻止,先是遣人去同江候通報了一聲,這才匆匆的跟著江子兮上了馬車。
得知江子兮去了營地的江候倒並不驚訝,而是無奈的歎了口氣:
“女大不中留啊…”
…
剛到營地,江子兮就被攔在了門口。
“我管你是誰,沒有腰牌就是不能進!”那侍衛一臉剛硬。
他很是不屑的看了一眼身著紅色衣裙的江子兮。
郡主?
嗬,騙誰呢。
之前他也見過像江子兮這樣匆匆而來的女子,都是煙花女子,不到兩天,就哄著營地的一個將士私奔了。
想來江子兮也是這樣的人。
他忒看不上了。
江子兮挑眉,不為權勢金錢所屈,倒是個硬氣之人。
她看看侍衛的臉,又看了看緊閉的大鐵門,一時間有些惆悵。
早知道來之前就應該打聽一下這裡的規矩了,也不至於被攔在外麵。
“仙兒,要不你回去找爹爹取一個腰牌?”江子兮思考著對策。
寧仙兒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
“不行,奴婢得跟著郡主貼身伺候著。”
留江子兮一個人在這裡,總歸有些不安全。
就在兩人麵麵相覷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
“江子兮?你怎麼在這裡?”
江子兮抬眸,那騎在馬上風姿綽約的人,不是沈衍文還能是誰?
沈衍文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江子兮瞪大了眼睛,回頭看了一眼寧仙兒:
“他怎麼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