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這樣什麼都不用做,就能得到旁人的贈與,那還是她很小很小,爹爹還在時候的事情。
她眼眶止不住的一紅,伸手接過了江子兮手上的葡萄,不由得笑了。
這笑真摯了許多:
“郡主當真是豁達之人,你可還記得我今日來是來同你搶夫君的?”
江子兮起身將盤子放到桌上,又坐了回來:
“我知曉啊,所以我一點都不喜歡你。”
施施又是一頓,她還真是敢說啊。
討厭一個人哪有隨口就說出來的?
還是當著她的麵。
她又無奈又覺得有些好笑,覺得用常人的想法是無法看透江子兮的。
她將葡萄放入嘴裡,有些酸,卻透著絲絲甜,很爽口:
“我曉得為何薑哲會喜歡郡主了。”
也知曉為何江子兮會是薑哲爬出深淵的光了。
便是她,渾身都是怨氣的人,僅僅是跟她待上一小會兒,她也覺得很舒適。
比以往在任何地方,與任何人相處都要讓人覺得安穩。
似乎隻要在她跟前,不論發生了什麼事情,都能叫人覺得歲月靜好。
她求了一輩子的事情,不過也就是歲月靜好四個字罷了。
江子兮聽到施施這話,直覺她是在誇讚自己,於是點了點頭:
“嗯,應該的,我也算是生得漂亮,他有些喜歡我並非什麼丟人之事
。”
施施哭笑不得。
這人真是個傻子。
不知不覺,施施竟在侯府與江子兮說說笑笑待了一上午。
直到寧仙兒進來提醒開飯了,施施這才匆匆起身準備離開。
江子兮卻覺得,來了就是客,都這個時間了,哪有趕人離開的道理?
至少得客套客套一番不是?
於是她拉住施施:
“吃過飯再走吧。”
施施感覺到手中江子兮的溫度,睫毛一顫,心口湧出一股莫名的暖意。
原來這世上,當真有人不嫌棄她出生的人。
她眼眶一紅,蓄著淚光抬眸笑了:
“好,全憑郡主的安排。”
江子兮看著她的笑容,心中一個咯噔。
難不成她就是為了蹭飯而來的?
唔…不是沒有可能。
吃過飯之後,施施終於準備告辭,臨走前,她在江子兮幽怨的目光下
順走了一隻簪子,笑盈盈的說道:
“我願意成全你和薑哲,但是這簪子,你得送我。”
江子兮隻得滿是幽怨的點了點頭。
這簪子可值不少錢。
對於每月月俸都花得乾淨的她,自然是不願送人的。
等一下,她剛剛說什麼?
“成全我和義兄?”
施施笑著點頭:“嗯,成全你們。”
也成全她那不敢麵對的肮臟的自己。
很多年後,施施死的時候,也依舊將那支簪子死死的拽在手中,嘴角帶笑。
那簪子成為了她唯一的陪葬品。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