怠慢之意十分明顯。
本就在氣頭上的柳姨此時愈發生氣,她上前兩步,冷哼兩聲:
“子兮姑娘如今是樓裡的頭牌了,脾氣高傲無人不知,聽聞平日裡連媽媽都不放在眼裡,那老身也不敢叫姑娘放在眼裡。”
她眯起褶皺的眼睛:
“可是姑娘莫要忘了,這玉水樓終歸是姓常而不姓江,姑娘如此目中無人,是不把常姑娘放在眼裡了?!”
這帽子扣得極高。
江子兮嚼著饅頭抬起頭,淡淡的笑了:
“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柳姨隨意責罰我屋裡的下人,還往我頭上扣個不將常姑娘放在眼裡的帽子,這是個什麼道理?”
她咽下嘴裡的饅頭,語氣冷了幾分:
“若是我沒有記錯,常姑娘說過,若是要動我們房裡的人,都需得到我們的同意,待查清事情原委再動手不是麼?”
她學著原主蠻橫冷硬的語氣:
“你不事先告知我,便背地裡險些將我的人打死,真正不把我放在眼裡,不把常姑娘放在眼裡的人究竟是誰?!柳姨應該心知肚明吧。”
屋裡眾人都被江子兮給嚇到了。
這姑娘可不是個脾氣好的主。
今日這一生氣,不僅是柳姨要遭殃,就連她們也得跟著受罪。
“伶牙俐齒的丫頭!”柳姨手死死的握著扇柄,“你彆在這裡胡說八道,小隱偷吃是被廚房裡的廚娘抓到,人贓俱獲,我罰她也是應該的。”
她揚起腦袋,十分不屑:
“常姑娘以前也說過,這些小打小鬨的事情全權都交由我來處置,不必勞煩各位姑娘煩心,所以姑娘要一個交代簡直是無稽之談。”
“偷吃?”江子兮抬眸,“證據呢?”
柳姨一臉不屑:
“都被到場抓住了,還需要什麼證據?那廚娘眼睛又不瞎,小隱有沒有偷吃她還看不出來嗎?”
江子兮又喝了一口粥:
“哦?那你說說,她偷吃了什麼?”
柳姨一瞬間答不上來,隻得將廚娘叫了過來,經過一番細問,原來隻是半隻燒鵝。
而且還是江子兮賞給小隱的。
柳姨急得直接給了廚娘兩巴掌:
“那日你將小隱扭送過來的時候,分明說小隱偷了許多姑娘的首飾,我這才罰她的,你如今說這些是什麼意思?”
廚娘連連求饒,柳姨卻氣不過,又給了她兩腳。
在江子兮這裡落了下風,她十分不甘心,於是繼續說道:
“雖說隻是半隻燒鵝,但姑娘怎麼能賞給小隱那種廢物?她乾活又不機靈,長得又醜,日後也不能給樓裡賺錢,所以說到底,這事兒還是姑娘做得不對。”
江子兮擦拭乾淨嘴角,托著下巴輕輕的說道:
“我就賞給她了,怎麼了?”
她嘴角勾起一個諷刺的弧度:
“彆說她了,如今就是整個玉水樓都得靠我養著,若不是我,柳姨,你早就去喝西北風了,所以你有什麼資格在我麵前橫?”
眾人默。
京城不止玉水樓一家青樓,但玉水樓卻是最為繁華鼎盛了,除了常水雲這個神秘的老板之外,就屬江子兮功勞最高。
所以她這話其實並沒有錯。
但柳姨是什麼人,她可是常姑娘身邊的紅人,江子兮這話,無疑是將柳姨得罪得死死的。
雖然……她們倆關係確實一直都不咋滴。
柳姨氣得渾身顫抖。
江子兮這說的是人話嗎?!
她可是正正經經的人!吃喝一直都是靠著常水雲,怎麼到江子兮嘴裡就是靠著一個青樓女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