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主的臉變了又變,終於在江子兮說出謀反之心的時候徹底黑了下去。
“啪!”他手中的茶杯應聲落地,碎成幾塊,滾燙的水灑到老鴇的身上,老鴇卻忍著痛不敢移開。
她隻是有些震驚的看向江子兮。
江子兮到底在說些什麼?
她瘋了嗎?!
她知不知道得罪沈家主的後果?!
“本官先前竟不知道,這玉水樓還有你這樣能說會道的姑娘。”沈家主冷笑一聲說道,“至於搜查令,本官不過是忘帶了,子兮姑娘不必給本官扣這些高帽子。”
“忘帶了?”江子兮指尖輕輕的點了點欄杆,“看來大人的記性是不行了,要知道,這搜查不帶搜查令,跟屠夫不帶刀有什麼區彆?”
唔,其實還是有區彆的,一個不帶搜查令可能隻會挨點小批評,而另外一個可能會因此送命。
不過既然沈家主下定決心和玉水樓不死不休,嗯,是和常水雲不死不休,那麼她得不得罪沈家主也沒什麼區彆。
反正都沒有什麼好日子過。
或許她這一得罪,沈家主日後一切隻衝著她來,那玉水樓的孩子們就能逃過一劫了。
“放肆!”侍衛大喝一聲,“竟敢將沈大人與屠夫做比較,江子兮,你好大的膽子!”
沈家主等侍衛說完之後才抬手輕輕的揮了一下:
“不礙事的,子兮姑娘想怎麼說就怎麼說,本官相信子兮姑娘沒有惡意的。”
江子兮:“……”
好賴話都他一個人說了,旁人還說什麼?
沈家主可真真是會做人。
“沈大人真是奴家見過最公正嚴明的人了。”江子兮客套了一句。
沈家主直勾勾的盯著江子兮,眼神暗波流動,他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麵色一變:
“子兮姑娘,可否問問你頭上的木簪子是從何而來的?若是本官沒有記錯,那嫌犯也帶有同樣的發簪,看來本官不得不請子兮姑娘跟本官走一趟了。”
江子兮:“……”
真的,即便是想弄死她也至少找一個好一點的理由不是?
就這?
老鴇一聽瞬間慌了,連忙說道:
“大人肯定是誤會了,子兮姑娘整日呆在玉水樓,連門都不曾出過,怎麼就會跟嫌犯有來往了?”
沈家主斜了一眼老鴇:
“怎麼,你是在質疑本官麼?”
老鴇麵色一白:
“奴家不敢。”
怎麼辦,若是江子兮跟沈家主去了,怕是就回不來了。
她似乎看到自己的搖錢樹漸漸的離自己而去了。
卻不想江子兮半點不慌:
“沈大人的眼神肯定是沒錯的,隻是啊……不過一個木簪而已,沈大人就敢輕易定論奴家和嫌犯之間有來往?”
“若是沈大人現在去街上走一圈,豈不是要抓個百八十來人回去?”
她淺淺的笑道:
“嫌犯肯定不會一直呆在一個地方,指不定去過整個陵城,不如大人去問問,指不定整個陵城的人都有一支木簪子呢。”
“對了,還有陵城裡製作木簪的工匠,他們的嫌疑可都大著呢。”
沈家主眯起眼睛,透出一絲危險:
“本官剛剛也說了,是你們玉水樓窩藏嫌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