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十分嚴重的信號,代表他潛意識裡沒有將江子兮再當做一個青樓女子了。
“金大人是尚書的門生,在朝堂上占有一席之位,你若是討好他,日後或許就不必待在玉水樓討好人了。”範齊豫說道。
江子兮:“???”
範齊豫對金永利是不是有什麼誤解?
金永利好男色也好女色,不管是在府裡養著的嬌人還是府外養著的驕人沒有上百也有好幾十,哪一個過得好的?
還不如玉水樓的姑娘呢,雖然地位都低下,但青樓女子好歹有銀子不是?
金永利可是從來不把下等人當人的。
再說了,她原本就不必再在玉水樓討好人了。
沒有蠱毒,常水雲還控製不了她。
“將軍想說什麼?”
範齊豫抿唇:
“你為何要拒絕他?”
江子兮似乎明白範齊豫的意思了,於是說道:
“便是在玉水樓,我也極少接客,客人出手沒有千金也有白金,可是將軍覺得,金永利會給我銀子?”
範齊豫皺眉。
原來隻是因為錢麼?
“是不是隻要給你錢你就能服侍他了?”範齊豫不滿的說道。
江子兮側目看向範齊豫:
“若是如此,那我留在玉水樓接客就行了,為何要跟著將軍來這裡?”
範齊豫想起那日江子兮說‘今生為他而活’的話,心口猛的一動,頭腦有些發熱,竟不敢再看江子兮的臉。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隻是有些擔心你。”範齊豫沉默半晌才說道。
說罷,他做賊心虛的快速起身,逃離了此地。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說出這麼肉麻的話來。
似乎嘴巴不大受腦子的控製了。
……
自從金永利調戲江子兮那日開始,範齊豫就時常有意無意的找金永利的麻煩。
“金大人,最近天氣怪好的,要不你下馬車來走走?”
金永利死活不下馬車。
他是有病才會跟將士們一起走著前進。
但是範齊豫哪裡會給他選擇的權利,直接一把將他拖下了馬車,叫他硬生生的趕了好幾天的路,腳上的鞋子都磨破了好幾雙。
半夜,金永利看著滿是水泡的腳,連哭都哭不出來,此時的他累得心裡沒有半點醃臢的心思,甚至一度陷入自我懷疑:
他之前為何會蠢到想對江子兮下手?
他其實也想過對範齊豫發飆,想讓範齊豫對他好點,但看著範齊豫一絲不苟的表情和隨時準備上前砍他一刀的模樣,最後還是妥協了。
好吧,讓他妥協的真正原因是範齊豫說的一句話:
“你官位高於我又怎麼樣?這裡是戰場,不是朝堂,我就是捅你一刀把你埋在這裡,說你因公殉職,你覺得誰能查出實情來?”
“在這裡,我才是老大!你給我做小伏低一點。”
金永利是真的怕了。
魏坡除了時不時的安撫金永利,其餘的時候半點不聲張,默默的將這一切都記在了心中。
……
半個月後的一日,江子兮昏厥之餘從馬車裡爬了起來,正掏出饢準備啃幾口,馬車卻突然停了下來。
她正準備掀開側旁的簾子看看發生了什麼,卻見車簾被範齊豫掀開了。
他方方正正的臉上帶著一絲笑意:
“靈關到了。”
靈關?
那也就是說,範齊豫的地獄即將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