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景認為是天氣太熱了,熱的他心浮氣躁,心煩意亂,根本就不是因為薑優沒再來牽他手,也絕不是因為他好奇剛才薑優和那個男生在說什麼。
他認為自己是排斥和薑優身體接觸的,他要是真想和她牽手,大可以在薑優第一次牽他的時候,就緊緊抓住,牢牢回握,何必一次又一次甩開她。
現在之所以這麼不舒心,完全隻是因為她打破了規則,明明以前都沒皮沒臉,想法設法要牽他五次的,而今天卻隻牽了三次就放棄了。
權景想不通她今天為什麼不堅持,是不是他斥責她撒謊成性,她還在生氣,還是天氣太熱了,她心情不好,等吃完冰淇淋就好了。
薑優脾氣變得快,權景也猜不透,想的頭疼。
直到出了教學樓,她也沒追上他,始終和他隔著一段距離。
她不來黏黏糊糊地糾纏他,權景合該滿意的,可這會兒心裡卻又說不出來的煩躁。
權景冷著臉,悶頭往前走,薑優在後麵一直沒什麼動靜。
他沒忍住,還是回頭看她,想催促她跟上。
結果一回頭,人家正美滋滋地享受陽光呢,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著,唇邊掛著愜意的笑。
今天天氣曬,陽光烈,紫外線很強,女生們基本上都打了傘,怕曬黑,權景沒見過薑優打傘,她似乎怎麼曬都曬不黑,不知是不是天生冷白皮的緣故,不容易曬黑,也不容易曬傷。
不打傘,她皮膚也依舊嬌嫩雪白,像剝了皮的水蜜桃似的,她沐浴著陽光,肌膚雪白如玉,發絲像被鍍了層金粉,明媚漂亮。
薑優眼睛亮晶晶的誇讚小美:“小美,有你真的太好了,不用打傘,也不用塗防曬,完全不用擔心曬黑,陽光照著真舒服,感覺暖洋洋的。”
小美:“這都是我應該做的呀,宿主。”
權景盯著薑優看,心底浮躁逐漸被撫平,衝她招手,聲音依舊冷淡:“走快些,太熱了。”
薑優正享受陽光呢,突然被權景催,有些掃興,但他就站在原地不動,固執地等她,她也沒辦法再慢吞吞地磨蹭過去,隻好加快腳步。
薑優過來,權景才繼續走,她走在他身旁,一向說個不停的小嘴這會兒像被膠水黏住了似的,一言不發。
她細白的手垂著,這次很安分,連指尖都不動。
因為明德大的規則,所以校園內戀愛的情侶很多,這麼熱的天,來來往往卻都牽著手,權景注意到,微微擰起眉,臉色稍冷,難道真的是他的問題?
如果薑優再要牽他手,不然就讓她牽一分鐘?
薑優見權景一直側頭盯著她的手看,她有些羞惱,直接把雙臂交疊放在胸前,嬌叱:“我都說了不牽了,你還擔心什麼。”
“我這樣抱著手臂走總行了吧!”
薑優抱著手臂,美目微嗔,漂亮的不得了。
權景臉色卻瞬間凝固,心中莫名羞惱,他還想著她若是還想牽,就勉為其難讓她牽一下,結果人家根本就沒想再牽他手。
權景氣的腦仁疼,冷著臉,徑直往前走。
薑優放下手臂,小聲嘀咕,罵他:“有病。”
和諧了不到半分鐘,又變成一前一後,各走各的了。
快到便利店時,突然有人從身後撞了薑優肩膀一下,她踉蹌一步,站穩身子就抬眼看過去,就見那人已經攬住權景肩膀往前走了,他還回頭衝薑優挑釁地笑了一下,眼底滿是輕蔑和鄙夷。
是元泰賢,第一次水平測試的第五名,也是權景表弟,他母親是權景母親的親姐姐,父親是亞新日報的局長,也是名副其實的財閥四代,和權景不同,他不是獨子,而是家中幼子,上麵還有兩個親哥哥,自小就被溺愛,養成了他惡劣,張狂的性子。
權景是冷傲,他則是乖張暴戾。
他厭惡薑優,因為薑優母親曾經試圖勾引過他父親,元泰賢父親很精明,他就算有外遇對象,也不會選擇薑優母親這種把野心都寫在臉上的人,太低級。因此當他發現薑優母親有勾引他的意思時,直接就把苗頭扼殺掐斷,體麵地辭退了她。
那時薑優母親的壞名聲還未人儘皆知,元泰賢不知情,薑優住在他家裡那段時間,他們倆總是偷偷接吻,他還把自己的卡也給了薑優讓她花。
薑優母親被辭退,帶著薑優離開的時候,元泰賢還一直纏著他父親問為什麼,和他父親鬨了好久的彆扭。
後來薑優母親的名聲越來越差,幾乎傳遍了上流社會,元泰賢這才知道自己有多蠢。
他知情時,薑優母親已經帶著薑優住進了李明鎮家,李明鎮離婚後就一直沒有再娶,隻有一個和前妻生的兒子,叫李世宇。
元泰賢和李世宇是朋友,他打著來李世宇家裡玩的名義,偷偷跑到薑優的房間把她壓在床上強吻,他眼淚掉在她漂亮雪白的臉頰上,掉在她睫毛上,凶狠地含住她嘴唇,像小獸似的啃咬。
房間門沒關,李世宇看的一清二楚,他表情逐漸僵硬凝固,站在門外怔怔看著。
元泰賢冷笑一聲,從她身上爬起來,看向李世宇,唇邊掀起一抹自嘲的笑,一字一句地跟他說:“世宇啊,以後你就要和她住在一起了,她說的話你一個字都不要信,知道嗎?”
李世宇視線繞過元泰賢,看向從床上坐起來的薑優,黑色卷發淩亂,臉頰泛著紅暈,唇瓣顏色豔的驚人,鴉黑的睫毛上掛著淚珠,他以為是薑優的淚,實則不然。
李世宇本就像豎滿了刺的刺蝟一樣,對她們母女二人充滿了攻擊性,眼下更是眯了眯眼睛,極為傲慢輕蔑地道了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