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景太陽穴直跳,聲線清冷,卻透出幾分無奈:“先去買鞋吧。”
薑優甜甜一笑,答應的格外爽快,立馬就不嚷嚷腳疼了:“好!”
思特世界周圍是商圈,附近有很多奢侈品店和買手店,要權景說就給她買雙拖鞋算了,軟綿綿的,穿著舒服,絕不會腳疼,可他這話也隻敢在腦子裡想想,要是說出來薑優肯定要氣哭,哭的梨花帶雨,還要柳眉倒豎地嬌叱罵他摳門。
最後去了最近的miumiu,買了一雙經典配色的軟底瑪麗珍,還挑了好幾雙高跟鞋,薑優試高跟鞋的時候,神采奕奕,也不知剛才嚷嚷著穿高跟鞋走路腳疼的人是誰。
整個VIP室都在為她一個人服務,權景坐在沙發上等著,瞥見她腳後跟磨破皮了,紅了一塊,他側頭壓低聲音詢問店員有沒有創可貼。
薑優試的正開心,完全沒聽到,挑完鞋,坐到權景身邊,黏黏糊糊挽住他手臂,嘟著嘴要親他,被權景抬手擋住,冷眼看她:“老實點。”
店員送創可貼過來,權景接過,扔給薑優:“貼上吧,都磨破皮了。”
薑優身子往後靠了靠,把腳搭在他腿上,水汪汪的眼睛眨巴眨巴:“你幫我貼嘛。”
店員知情識趣地離開VIP室,拿著權景的卡去買單。
權景捏了捏眉心,最後還是撕開創可貼,低頭給她貼上,薑優不老實,雪白小腳不動聲色地往上,快要碰到禁區。
權景一把抓住她纖細腳踝,冷眼看她,眼神輕飄飄的,卻壓迫性十足,臉上寫著“老實點”三個大字。
薑優偏過頭去,嬌氣地輕哼一聲,看在高跟鞋的份上,不和他計較。
她把腳收回去,權景無意識搓了搓手指,剛才細膩柔滑的感覺還殘存著。
結完賬,權景直接讓店員把購物袋送去車上。
他和薑優去看電影,買了鞋開心了,也不嬌聲嚷嚷了,到電影院的時候,已經開始檢票了,但電影還有五分鐘才開演,薑優又拉著他去買爆米花,爆米花有兩種口味。
她隨口問權景:“你想吃哪個味道啊。”
權景:“我不吃這種東西。”
薑優翻了個白眼,隨即又笑盈盈地跟店員說:“要焦糖味的。”
店員微笑:“好的,請問需要飲料嗎?”
薑優興衝衝點頭:“可樂。”
店員問:“兩杯嗎?”
權景剛要開口,薑優卻先他一步回答:“一杯就好,他不喝,給他拿瓶水就行。”
店員笑著:“好的。”
權景盯著薑優雪白的臉頰看,心頭微微發軟,她確實有把他放心上,知道他不喝可樂。
薑優拿著可樂邊走邊咬著吸管喝,權景負責拿爆米花,最新上映的愛情片,來看的幾乎都是情侶,用積分兌換的電影票不是什麼高級豪華的影廳,就是最普通的那種放映廳。
電影還沒開始放映,在播廣告,薑優捧著爆米花桶,往嘴裡扔爆米花,權景默默看她,唇角無意識地翹起來。
接的還挺準。
他不自在地抬手摸了摸心口,覺得一個人可愛的時候,心頭就會發軟嗎?這種感覺很陌生,也很奇怪。
權景很少來外麵的電影院看電影,家裡有私人影院,偶爾來一次也覺得新奇有趣,愛情正是他最近最為苦惱的事情,他現在還無法確認真的愛情到底是什麼樣的相處方式,是父親母親那樣相敬如賓,還是薑優這樣黏人嬌纏,所以他看的很認真。
薑優吃完爆米花,用濕巾擦擦手,悄悄挽上權景手臂,漂亮的眼睛眨巴眨巴,楚楚動人,小聲跟他說:“我怕。”
權景視線盯著屏幕,沒看她,聲音淡淡的,很輕:“愛情片也怕?”
“這是愛情片。不是恐怖片,下次找個好點的理由。”
說完,淡定的將手臂抽走,抱著肩膀看電影,不給她一點機會。
薑優氣的踩他一腳,
不理他了,她本來也打算認真看電影的,但喝的香檳這會兒有些上頭,醉了,頭暈暈的,直接靠權景的肩膀睡過去。
權景以為她又故技重施,剛要把人推開,垂眸一看是真睡著了,濃密鴉黑的睫羽幾乎不怎麼顫動,她安靜的時候很溫順,是人畜無害的清純漂亮。
權景緩緩抬起手,手在距離她肩膀幾厘米的地方頓住,不知停了多久,才輕輕落下,搭在她肩頭。
她身上的玫瑰香氣往他鼻子裡鑽。
權景身體緊繃僵硬,剛才還可以認真看電影,這會兒視線明明盯著大熒幕,卻走馬觀花,什麼情節都沒記住。
他時時刻刻注意著薑優狀態,在她醒來之前及時地將手抽回來。
薑優睡眼朦朧,眼睛水汪汪的,捂著嘴打了哈欠,問權景:“結束了?”
權景冷哼一聲:“一場電影兩個半小時,你睡了兩個小時。”
薑優心虛地笑笑,拎著包起身:“走吧。”
權景跟在她身後,不動聲色地捏了捏肩膀。
上了車,薑優在副駕駛安安靜靜地坐了一會兒,雪白小臉泛著淡淡的粉暈,突然開始東翻翻,西翻翻,好像是在找什麼。
權景把車停到路邊,淡聲問:“找什麼?”
“是不舒服嗎?想吐?”
薑優媚眼含怒,瞪他一眼:“吐什麼啊。”
“我在找套,套套呢?我早上都那麼暗示你了,你不會沒買吧?”
權景臉唰的就紅了,還好夜色深,光線暗,看不分明,他手足無措地攥緊方向盤,羞惱地冷聲低斥:“薑優,你喝醉了吧!”
薑優突然輕輕歎氣:“我沒醉。”
黑色大卷發披散在肩後,漂亮的臉上透著濃濃的失望。
最後再試一次,她聲音透出幾分試探認真:“沒套的話,那親親。”
權景腦子裡亂糟糟,氣血翻湧,手都不聽使喚,不再聽薑優胡言亂語,猛地啟動車子,疾馳出去,一路上沉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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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景這硬骨頭,她是啃不動了,不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