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034(1 / 2)

034

皮斯科是難得的、在組織現存的成員中能說得上是最早的元老級的人物。

當然,雖說是“元老”(),但受限於能力?()?[(),他在組織內的地位遠不如同樣是從很久前就開始追隨組織Boss的朗姆,甚至也隱約低於後來的後起之秀琴酒。

唯一值得稱道的,大概也就隻有他的賺錢和賄賂能力。

當然了背後站了一個智囊團的男人就算是個弱智也能在商場上大殺四方,但皮斯科在賄賂上還有著讓沢田綱吉望塵莫及的潛力,自他經營起來之後,代表組織給了不少政客賄賂,可以說是為組織在日本的生根發芽做出了卓越的貢獻。

正是因為這樣的能力和資曆,才讓皮斯科有了接近組織權力中央的機會。

而在某次機緣巧合之下,他也終於知道Boss正在進行的實驗之一。

【“皮斯科你認為,是先有靈魂,還是先有□□的呢?”】

坐在黑暗的王座上,Boss有一搭沒一搭地撫摸著趴在膝蓋上的黑貓,笑吟吟地問他。

彼時還是一個青年毛頭的皮斯科跪在地上,沉默良久,不敢妄答。

“我記得皮斯科你是信佛的吧。”皮斯科至今也記得Boss當時的輕笑,輕而慢的嗓音神秘又倨傲,“我也研究過一段時間,佛教認為貫穿生死的是【神識】,大乘佛法將神識分為八種,其中最關鍵的為‘阿賴耶識’,人所創造的身體、語言、意識都會記錄到這一識中*。”

他抬起左手:“身體。”

又抬起右手:“意識。”

“身體和意識合在一起,凝聚成為‘人’這一個體的基本要素。”Boss輕聲笑道,“皮斯科你一定是相信靈魂先於身體存在的人吧。”

皮斯科低著頭,諾諾應是。

生於日本的皮斯科與大多數日本人一樣相信佛教,從而相信輪回,相信靈魂。

自然,也下意識的,相信靈魂先於身體。

可他所追隨的Boss卻否定了他。

“打個賭吧皮斯科。你認為靈魂先於□□,我認為□□先於靈魂。”Boss的聲音像是故事裡引誘亞當和夏娃偷吃禁果的蛇,嘶啞又親昵,“我選中了一個孩子,他會證明我們誰對誰錯。”

沒過多久,他就遠遠地見到了尊尼獲加。

——是的,這次見麵並不是他和尊尼獲加第一次見麵。

更早的時候,聽聞組織內風頭正盛的小殺手身邊帶了個武力值高超的小孩的時候,他就隱約有了預感。

於是鬼使神差的,皮斯科遠遠地看了一眼。

銀色長發黑色風衣的是日前正大出風頭的琴酒,在到處是孤狼的組織內也獨來獨往得令人側目,也是因此從他出現開始就跟在他身邊的尊尼獲加就格外引人注目。

二人都是組織培養的孩子,這類孩子大多數都是孤兒,組織收養並對他們進行訓練,以保證組織的純潔性和紀律性。

() 在這其中琴酒是上下十年都難得一見的天才人物,就是組織的老人,見了他也不得不說一句天生的組織成員。

正是因此,一出組織的孤兒院,琴酒就以無人可擋的氣勢拿到了代號。

與他一同取得代號的尊尼獲加就要遜色許多,也就是皮斯科這個級彆了,才知道對方是個秘密武器,在更多的組織成員眼中,那個什麼叫做尊尼獲加的,就是靠著抱琴酒大腿一路晉升的。

至於他本人,組織內少有人見過。

在情報當中,最多也隻有對方的側影,見不著正麵。

皮斯科遠遠看的那一眼也是如此。

但即使如此,縱然隔得又遠,又看不清對方的麵容,卻也察覺得到對方動作間的遲鈍,就像是一個初初為人的孩童,動作笨拙之中帶著遲鈍。

莫名的,他想到Boss提過的,“選中”的那個孩子。

皮斯科當然不會如此冒昧,為了這麼個可能的孩子去找Boss尋求解答,隻是在偶然間閒聊的時候談起,說起最近風頭正盛的琴酒。

【“啊對了,你已經見過那個孩子了吧。”Boss剝了顆糖,葡萄味的,塞進嘴裡後囫圇不清地道,“有好好記住他現在的樣子嗎?”】

彼時年輕的皮斯科誠惶誠恐地低頭:【“是,Boss。”】

於是對方便輕緩地笑了起來。

【“那就好。”他一點一點地把糖咬碎,連帶著話裡也出現了咬牙切齒的感覺,“會出現奇跡的,你相信嗎,皮斯科?”】

皮斯科維持著低頭的姿勢,囁嚅道:【“是……”】

——但說實話,皮斯科一直懷抱的是懷疑的態度,但就像是他無腦相信Boss會帶著大家走向長生不老一樣,皮斯科其實對他能不能長生不老不是很感興趣。

他隻對自己在組織的幫助下獲得的權與力感興趣。

當然,如果能錦上添花獲得更久一些,不論是吃藥還是換血,他都能接受。

但是這一次他有些失策了。

與組織Boss的電話掛斷,皮斯科看了眼燈光搖曳的大金球,想到方才那個冷漠的、某種閃爍著生命的力量的尊尼獲加,不由得勾了勾唇。

但以後日子還長,在Boss的支持下,足夠他剖析尊尼獲加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走吧。”他揮揮手,離開此處。

沢田綱吉一行人也差不多在同樣的時間解散。

早就待不住的基安蒂顯然有些興奮過頭,二話不說離開房間,卻沒離開大金球,反而大大咧咧地走向了牛郎們的待客區。

和她同進退的科恩向來沒什麼表情的臉上也浮現了一絲無奈。

“我去看著她。”冷酷的狙擊手言簡意賅,留下一地的欲言又止。

沢田綱吉沒忍住抬眼看了看。

雖說在以前的世界他也認識基安蒂,但因為在那邊他的主場還是在意大利,回日本之後才和對方稍微熟一點——當然也沒有很多

——所以沒想到對方還是個會叫牛郎的貨。

就是他的這個動作被房間內的其他人收入眼裡,一左一右伏特加和蘇格蘭驟然就抓住了他。

甚至於前者胖胖的手還捂了上來。

“彆跟著基安蒂那家夥學壞了。”伏特加像是一隻老媽子一樣念叨,“這種地方的男人多臟啊,要是喜歡的話咱們先看看組織裡的。”

這話說的奇妙又符合他組織成員的設定,不止是沢田綱吉,蘇格蘭也抬頭看了他一眼。

噯蘇格蘭看他乾啥?

伏特加還沒反應過來,便聽見黑發青年冷聲道:“組織裡的人也不見得乾淨,伏特加前輩不要帶壞尊尼獲加。”

誒嘿這話來的耳熟。

伏特加摸了摸耳朵,反應過來這話一般是他說的比較多。

果然早就應該給尊尼獲加身邊塞小弟的。

他嘿嘿笑了兩聲,解釋:“這也不是一定要找組織裡的伴侶,我這不是說著玩玩嘛。”

向來很上道的蘇格蘭卻沒有順坡下驢,而是露出一個冷酷的警告眼神,似乎很禮貌地點了點頭。

側過頭,看向尊尼獲加:“我們現在走嗎?”

從很久以前就很好騙的尊尼獲加眨眨眼,點了點頭。

於是伏特加就看見他看著長大(不是)的孩子揣著手帶著蘇格蘭,很有禮貌地同他和琴酒道了彆,兔兔祟祟地走了出去。

出門的時候蘇格蘭還變戲法似的掏出了一條黑色的披風給尊尼獲加披上,披風一裹,棕發青年的臉看起來就更小了。

蘇格蘭俯身給尊尼獲加扣扣子。

以前被陌生人近身就會自動開啟反擊模式的青年乖巧地一動不動,隻在蘇格蘭詢問他鬆緊的時候哼唧幾l聲,披好披風之後,乖巧地被蘇格蘭帶了出去。

伏特加摸著下巴,察覺出那麼一絲不對勁起來。

這這這,在這個任務之前,蘇格蘭和尊尼獲加不認識吧。

可現在這是怎麼回事?

他下意識回過頭,叫了一聲“大哥”。

聲音甚至有些無措。

他大哥很給麵子地抬頭看了他一眼,幽綠的眼眸格外深邃。

伏特加狗狗祟祟地湊到了他大哥身邊:“大哥,尊尼獲加和蘇格蘭不對勁啊。”

他摸著下巴理性分析:“以前他們倆也沒接觸過,任務開始前蘇格蘭雖然也打聽過尊尼獲加,但是好像也不是特彆感興趣,怎麼就一段時間不見,這相處得就不錯了呢。”

琴酒看他一眼,沒回答,反而問:“蘇格蘭打聽過?”

伏特加下意識點了點頭:“當時不是讓蘇格蘭去尊尼獲加身邊輔助嗎?他就跟我打聽了下。”

說到這他想起大哥對於尊尼獲加的情報的態度,不由有些惴惴,咽了咽口水:“我想著他馬上就要去尊尼獲加身邊了,雙方對彼此還是了解一些比較好,所以就挑著能說的說了……大哥你放心!不該說的我一句都沒說!”

琴酒這才慢悠悠地收回視線,冷笑一聲。

“算了。”他冷哼道,低頭點了一支香煙,“那家夥就是這樣的,不論什麼人到他身邊……哼。”

伏特加縮了縮脖子:“那蘇格蘭……”

琴酒慢悠悠地呼出一口煙,涼聲道:“看著點就是了,那家夥會自己判斷的。”

伏特加:“喔……”

他悄咪咪地看了眼他大哥,琴酒的麵容在寬簷帽和煙霧的遮擋下變得更加模糊,讓人辨識不出他的表情和心情。

約莫不是很好的,伏特加憑借直覺猜測,要是他他的心情也不會多好,往日綁定在自己身邊的小可愛突然就到了叛逆期自立門戶,自立門戶也就罷了,還從外麵帶了個野男人回來。

不不蘇格蘭算什麼野男人,蘇格蘭最多、最多算是從宮女上位的(?)。

可這樣他們家大哥居然也沒發火,他真的好愛。

伏特加的cp腦又長出來了。

可還沒等他腦補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他大哥和尊尼獲加的二三事,他大哥就站了起來,一言不發地出了門。

噯,一定是去找尊尼獲加去了罷。

他懂,他都懂。

……

琴酒是實在受不了伏特加的一臉蠢像出來的。

他手裡的煙還沒抽完,夾在指縫中,有一搭沒一搭地掉著煙灰。

琴酒靠在二樓的側麵,這裡能夠將下麵的場景一覽無餘,他看見已經左擁右抱的基安蒂和呆愣坐在她身邊的科恩,也看見被蘇格蘭擋在一側的棕發青年。

誰也不知道青年此刻在想什麼。

隻是手中的七星燒掉了一截又一截,帶著黑色手套的手指也未曾動作半分。

直到下方的蘇格蘭拉開門,棕發青年即將離開的前一刻。

突然的,他回過頭。

目光敏銳地鎖定了緊緊盯視著自己的獵人,卻在察覺是他的瞬間茫然起來。

相隔如此之遠,帶著半麵的麵具,琴酒還是能看見對方麵上的訝然神情,猶豫半晌,抬起手歪歪頭,像是招財貓一樣搖晃了下。

柔軟,毫無防備。

是他精心飼養多年的小廢物。

琴酒扯了扯唇角,咬上那支快熄滅的煙,哼笑一聲。

……

……

直到關上門沢田綱吉才覺得自己的耳朵好受一點。

他揉了揉耳朵,像是從水裡剛上岸的小狗一樣嘟嚕嚕地搖了搖頭。

一側的蘇格蘭擔憂地上前:“您沒事吧?”

沢田綱吉搖了搖頭。

他心神不定地朝後看了一眼,剛才離開前精準捕捉到的屬於琴酒的視線讓他有些心神不定。

畢竟對方是這個世界疑似和“自己”一起“長大”的存在。

雖然因為要掩蓋身份他帶了麵具也沒說多少話,但像是琴酒那種敏銳的家夥,憑借這麼點短暫時間的相處,也足以認出他不是原本的靈魂。

如果原本的“尊尼獲加”有靈魂的話。

因此他心有惴惴,而懸著的心終於在離開前死了——會那樣陰鶩地看著他,琴酒果然發現了什麼。

要命要命要命。

明明他在這個世界的身份可是根歪苗黑的組織成員,怎麼會有種當初臥底天天覺得自己要掉馬的刺激。

——雖然他在意大利的時候完全沒有在意,回到日本之後也因為手下三個代號成員都是臥底放飛了自我。

想到臥底,他不由得看了蘇格蘭一眼。

在“論壇”中他已經知道,在原本的漫畫進程中,蘇格蘭是因為臥底的身份暴露而被組織處決的。

甚至親手殺他的不是彆人,而是同為臥底的赤井秀一。

但在這個世界諸伏景光還活著,如果不出意外也還是日本公安的臥底。

相對應的,反而是赤井秀一暴露了身份,成為了組織黑名單上的一員,現在也不知道在什麼地方。

唯一沒什麼變化的就是事業心一如既往很強的降穀零,即使是不同的世界還增加了他這個變數,對方也一如既往地混到了朗姆的手下,成為朗姆信重的新人。

不愧是你!zero!

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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