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6
組織代號波本,實際上則是日本公安派來潛伏進組織的臥底,本名降穀零的男人,看著手機上的信息陷入了沉默。
說起來他和尊尼獲加有這麼熟嗎?還是說對方雖然看起來那樣,實際上確實一個自來熟的性格?
由於對尊尼獲加知之不多,波本一時之間也無法做出判斷,隻是看見對方傳來的圖片的時候,詭異地沉默了下。
如果是彆人,五分鐘內他要拿出完整詳細的情報還是有點困難的。
但是這個炸/彈犯卻不一樣——早在幾年前,這個人就因為在遊樂場投放炸彈進入了警方的黑名單。而那場拆彈事件差點讓降穀零失去一位同期,也就是現在在特處科工作的球員研二。
是巧合嗎?
還是故意的?
降穀零能夠在組織爬到現在的地位就證明了他的謹慎,而其本人也是一個懷疑論者,因此尊尼獲加看似短短幾句話就讓他查個情報的事,就足夠讓公安頭牌(?)猜測萬千。
一頓腦內風暴,波本猶豫半晌,看在自己還要繼續接近尊尼獲加的份上,調出了早早收集好的情報,刪刪減減做到五分鐘能夠收集的份,踩在最後一秒發給了對方。
【波本:時間稍微有些緊張,隻有這些了。】
【波本:這是你的新任務目標嗎?】
【波本:或許我還能再附贈一個情報(笑)。】
附贈的情報沢田綱吉倒是不太在意。
他戳開降穀零發過來的壓縮包,說是緊張但實際上卻不少,隻是有的地方還有些割裂……唔,估計是對方原本就有這個人的情報,臨時給他截出來的?
想了想曾經的後輩的性格,沢田綱吉覺得自己大概是沒猜錯的(笑)。
他想了想,先給波本回複。
【尊尼獲加:差不多,情報是什麼?】
【波本:……】
【波本:空手套白狼禁止:D】
【尊尼獲加:那就算啦。】
【尊尼獲加:關於任務……唔,關注一下今天的日賣新聞,說不定會找到答案哦。】
看起來是非常可愛的語氣。
波本皺著眉,表情凝重地解讀這句話透露出的信息。
原本他以為,在組織中都甚少情報的尊尼獲加會是一個神秘主義者,行事上似乎也沒有敢拿著衝/鋒/槍闖緬甸毒/窩開武裝直升機轟埃菲爾鐵塔的琴酒激進,就連見過麵之後,他似乎也被對方溫和的外表欺騙,以為尊尼獲加是個好性格的家夥……哈,這個組織裡根本就不可能存在那種東西好吧。(除了他們家幼馴染)
而現在這才接觸多久,尊尼獲加就逐漸露出了他原本的惡劣麵目。
什麼東西需要上新聞?
想都不用想,不會是什麼大好事。
唯一的線索是那個炸/彈犯,如果尊尼獲加是如他所說以對方為任務目標的話,炸彈犯在被抓住之前
就是個普通人,除非尊尼獲加打算當街射殺。
但如果反向思考,對方不是任務目標呢?
降穀零的臉色逐漸難看,但這並不是沒有可能的事——畢竟他所隱藏的那個情報,正是那個炸/彈犯疑似被組織招攬。
幾乎在瞬間他就想起了那個炸彈犯當初引起的事件,如果是那種等級的事件……
腦海中友人們的麵容一閃而過,降穀零心下一凜,反手給自己的下屬打了個電話。
另一邊,沢田綱吉滿意地看著對話,心道這點應該夠他極其擅長腦補、哦不,他的意思是,極其擅長推理的後輩,能大概猜測出一點實際要發生的事情了。
隻要對方能夠及時反映過來並且通知警方,那麼今天的這個局就不算難解。
唯一的問題或許就是任務失敗的話組織那邊或許會生出的疑心……可是如果炸/彈在繁榮的商場爆炸的話,那麼就會有無數普通人受到傷害。
在將自己與無數的普通人同時放上天平作對比之後,沒怎麼猶豫的,沢田綱吉就把普通人放進了更為重要的一方。
即使與十年前不同,這裡並沒有他熟悉和要保護的家人與朋友。
但對於現在的沢田綱吉來說,或許是差不多的也說不定。
他滿意地關掉和波本的聊天界麵,反手把情報發給了琴酒。
琴酒:?
銀發綠瞳的TopKiller看起來並沒多少高興,略作思索,就猜出了情報的來源。
“波本?”他問。
沢田綱吉眨眨眼,企圖萌混過關。
琴酒瞪了半天也沒聽見回答,抬眼隻有一隻莫名乖巧的尊尼獲加雙手放在膝蓋上,坐得板正地睜著眼看他,一看就是一副很好rua的模樣。
很好,果然是波本。
琴酒冷哼一聲,隻有在前麵默默圍觀了這個場景的伏特加小心翼翼地看著兩人,在心底給尊尼獲加舉起了大拇指。
如果是他敢私底下從已經明晃晃給自己貼上了“朗姆派”標簽的波本手裡拿情報,這時候大概已經被大哥打爆狗頭了(不是)。
但換成尊尼獲加大哥就隻是哼了一聲……好好好他又嗑到了,就算被大哥罵今天也是陽光明媚的一天了!
而這邊沢田綱吉眨著眼,看琴酒的表情,就知道自己已經萌混過關。
他飛快地思索了下,決定給這個世界的小後輩一點助力。
“其實,算是波本找上我的。”他慢吞吞地說道,抬起眼皮看琴酒,試圖觀察對方的表情,“波本說,朗姆已經老了。”
嘶——
老爺車發出哀鳴,是伏特加一個急踩刹車,差點讓一車三個人一起撞到前麵。
“剛、剛才路上有貓,貓在後空翻!”他迅速推卸責任,雖然手法很不嫻熟,完全不敢看後麵,眼觀鼻鼻觀心地重新啟動車子,隻是一雙耳朵都豎了起來,掩藏在墨鏡下的小眼睛偷偷摸摸地試圖捕捉到大哥或者尊尼獲加的動作或者表情。
雖然組織裡麵“背叛”各自派彆的事情並不少見(),可是像是波本這樣有上進心的還是鮮見……不過那家夥他以前就見過!一看就是個野心勃勃的小黑臉!
野心勃勃的小黑臉是敵對的派係朗姆派的時候(),伏特加當然和他大哥一派同仇敵愾地討厭對方,但尊尼獲加都說那家夥說出朗姆已經老了這種話……噗,朗姆那老家夥確實老了哈哈哈哈。
伏特加心底一陣暗爽,雖然不知道他大哥是怎麼想的,但反正他是爽了。
而後座的氣氛似乎真的隨著這句話有了點緩和。
沢田綱吉能察覺到琴酒看了自己一眼,但沒說話,這一眼的情緒好像也有點複雜,不是往日對待任務的嚴肅眼神,而有一種類似於他麵對藍波的時候的無奈。
……這就有點ooc了。
回想著論壇裡描繪的冷酷無情黑衣組織頭牌(劃掉)TopKiller,沢田綱吉用了一個在論壇上似乎很時髦的詞來描述琴酒現在的行為。
心裡萬千思緒,但他麵上還是很乖巧地看著對方,直到琴酒壓了壓帽子,發出嗤聲。
“隨便你。”
他是如此說的。
不是“隨便他”,而是“隨便你”,指代的對象的不同也代表了他的態度的不同。受到剛才的比擬的影響,沢田綱吉帶入了自己麵對藍波有些時候的胡鬨作出妥協的時候說過的“隨便你喜歡吧”,詭異地get到了琴酒的意思。
嗯……琴酒應該不至於像他這麼保父吧。
雖然在伏特加描述他們仨的過往裡麵,琴酒也好伏特加也好,都已經在不知不覺的時候變成了保父的形狀。
沢田綱吉覺得這個問題不能細想,要是細想的話,組織的頭牌殺手先生麵臨的或許就不止是ooc的問題。
於是他摸摸鼻子,“喔”了一聲。
後半段車程一路沉默。
雖然好像發生了很多事情,但一行人還是在預定的時間內抵達了商場。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對方挑選了一個休息日,原本客流量就不小的米花商場正巧有特惠活動,人行匆匆十分擁擠,正能夠刺激反社會心態的炸/彈犯。
幾乎在他們抵達米花商場下麵的停車場的瞬間,沢田綱吉和琴酒的手機同時發出震動。
【歡迎來幫助我,我親愛的同伴。今天的演出我不會與你們見麵,但是,請你們相信我,並且聽從我的指揮。——】
沢田綱吉瞳孔微縮。
他微微側了側頭,看向琴酒。
“是馬丁內斯說的那家夥?”
琴酒皺著眉心情不甚美麗——畢竟組織的Topkiller向來是高高在上指揮人的那位,遑論像是現在這樣被不知名的家夥指揮。
因此意料之內的,他冷哼了聲。
“見不得光的老鼠。”
很好,看來琴酒也不太喜歡這位藏在陰影中的炸/彈犯先生。
【好了我的同伴們
() ,或許你們現在並不喜歡我,但是很遺憾,因為Boss的囑咐,你們暫時得配合我的演出,對此我感到十分抱歉。】
【噢,雖然十分抱歉,但是我還是會好好使用你們,並且不保證沒有下一次。】
看起來是十足的張揚派。
沢田綱吉一邊透過對方的文字對炸/彈犯的性格進行側寫,一邊觀察著琴酒——很好,和意想之中一樣,琴酒看起來很討厭這家夥的這種性格。
這也就代表著就算炸彈犯最後失敗,琴酒也不會多加追究。
從某種意義上也算是個好消息。
【好的,現在請我們的一號嘉賓,琴酒先生,從您摯愛的保時捷上下來,去到1F東側,我在那裡留下了禮物。】
雖然是對琴酒單人的,但不知是意外還是故意的,沢田綱吉的手機上也收到了同樣的短信。
還是說著就是對方的性格……看來比想象中的還要再誇張一些。
沢田綱吉抿了抿唇,緊接著收到讓自己去往三樓西側的短信。
兩人對視一眼,隻有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伏特加疑惑撓頭,不知道為什麼大哥和尊尼獲加在看了手機之後臉上的表情都變得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