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酒店整條街種的都是櫻花樹, 下雨落了一地花瓣。
令嘉的小羊皮鞋尖都染上了濺起的雨水和新生碾碎的花泥。
傅承致的視線移到她臉上,又從旁看了一眼。
霍普立刻意會,站出來替雇主解釋, “令嘉小姐,我先前無意隱瞞, 其實克萊蒙是我的朋友。”
因為是他的朋友,所以比普通球迷更清楚克萊蒙賽前的狀態和實力。
令嘉腦袋都想破了,唯獨沒想過竟然還有這種可能。
她一時覺得傅承致犯規, 一時理智又提醒她, 彆說朋友, 就算是克萊蒙本人也不可能百分百控製比賽變量,確定自己可以取勝。無論如何,這賭約都隻能算傅承致贏了。
腦子裡千回百轉到最後, 她心裡雖然承認了結果, 卻還是氣不順。
“酒店停車場一個小時一百塊, 你停在這兒看比賽, 是不是錢多得沒地方花?”
“原來小八這麼關心我。”
傅承致很喜歡看令嘉惱羞成怒發小脾氣,他撐著傘風度翩翩微笑提醒, “不過你可能忘記了,我從我父親那兒繼承遺產的是銀行。”
不像她苦兮兮需要還債, 他的錢多得幾輩子也花不完。
令嘉聽罷更憋屈, 她拍掉衣擺的雨珠,“你不是很忙嗎?每天來找我算怎麼回事。”
“雖然你可能不想見到我……”
傅承致沉吟片刻, 話鋒一轉,“但沒關係,習慣了就好,我喜歡把工作之外的時間花在你身上。”
大小姐聽得瞠目結舌。
“傅承致, 我發現你現在變得比以前更不要臉了。”
他不緊不慢陳述,“我相信如果我恪守紳士禮節,我們之間根本連最基礎的交集都不會發生。”
令嘉恨不得蒙上耳朵,把這些動聽又肉麻的話從腦子裡刪除。
“我警告你哦,雖然我輸了,但不代表你可以蹬鼻子上臉!”
“這就算蹬鼻子上臉了嗎?”傅承致詫異,“我以為這才是。”
他說話時抬手,以蜻蜓點水的速度,在令嘉鼻尖輕戳了兩下,又在她反應過來之前收回指尖。
令嘉被他戳得一愣一愣的,餘光從鼻尖回到到他臉上,反應過來,才氣血翻湧:“傅承致,你在玩兒我嗎?”
她說罷轉身就要跑回酒店,男人早有預料,提前一步抓住手腕帶回懷裡。
慣性讓令嘉鼻梁撞上他的胸膛,吃痛皺眉。
“你還是沒有明白,如果我想玩你,以任何一種方式都早就達成目的。”
傅承致的聲音近在咫尺落在她耳邊,他的懷抱帶著清冽的鬆柏氣和雨夜的,壓低的聲音像示弱又像在輕歎。
“令嘉,我一直在克製忍耐,可你總在抗拒了解我。這一次,按照我們的賭局,是你答應了要體恤我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