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嬉笑顏好錐心語(1 / 2)

這一下,府裡眾人才想起來,對啊!二房,還有個庶子呢!

袁氏心裡懊惱,整件事,自己都太忽略了!於是她接著話說“對啊,秀兒,上午說到一半,你還沒說,你哥哥林楓怎麼沒回來呢?”

黃氏決定跟風,她笑著說“是呢!上午問了半天,三侄女兒左推右擋,也沒給個正麵兒話兒。還說黃姨娘,去庵裡苦修了。那黃姨娘,可是老太太做主給二哥納的貴妾呢!竟然往庵裡送,連個支會都不給老太太,還有林楓……唉這可真是……”

這一下,雖然還是很安靜,但大家神情都有些緊張了。就連老太爺都有些意外,他看看老太太……又看著眼前的粉衣嬌娃。。

黃氏感覺自己說的正是時機,卻沒想到,卻一下子惹惱了丈夫……

林輝沉著臉看著她,這臭娘們兒這是要乾嘛?

一個小姑娘,怎麼招惹到你了?剛進門,就看人家不順眼!?

是不是剛才看到秀丫頭對我示好,你就容不得她了?!

不得不說,他想得有點多……

林輝生了氣,跟老太太一樣,那是誰的麵子也不給的,有時連老太太都撅!

冷冷的說道“你這隔著門兒的弟妹,也管不到二哥房裡的妾身上去吧?!母親還沒說話,你倒這了那了的,不知道激動個什麼勁兒?!”

真是一點麵子也不給!

大家都想笑,但不敢。隻有袁氏“噗”一聲就笑了出來。

黃氏尷尬至極,心裡怒吼:她是我堂妹!可是,真不敢反駁,因為那個死人還不知道會頂回來什麼話……她心中本就有鬼,又氣又惱又憋屈,頓時弄了個滿臉紅。

連林之榮的臉都紅了,暗恨父親這麼不給母親麵子……林樘更恨恨的低下眼,暗自咬牙。

林之秀也差點笑出聲兒來,一副用力忍著的模樣……我就說嘛!哄好了三叔,事半功倍!這臉打得……可真爽快!

家裡幾個兒子裡,跟老太太處得最融洽的是大兒子,聽話又孝順。她最寵的,就是六兒子,老來子嘛。

二兒子……就彆提了。

這個三兒子……性子極怪,是好是歹,老太太也有點拿捏不住。她敢跟老二犯渾,可不敢輕易跟老三犯,因為老三要是急了眼,比她渾……

所以就算林輝說話難聽,老太太也不願意招他,否則今兒這飯就沒法吃了,隻得把不滿引向了林之秀,嚴厲的看著她“秀丫頭,正好你祖父和大伯父都在,這是怎麼回事,你都說清楚!”

林之秀坐在那裡,大大方方絲毫不緊張。

“祖父,祖母,大伯父,那就先說說哥哥林楓吧!他啊,自小兒天分不足,又不夠勤勉。父親在世時,教著拉著罰著,可總也沒什麼成效。後來,父母……去世後……黃姨娘自請入庵了,沒她對哥哥的不良影響,哥哥倒像是一下就明白了,總算是開了竅!起碼,知道用功了。我們兄妹在家守孝時,他每天除了為父母上香,讀經,就是用功學習。出了孝,正趕上考試,勉強上了童生……他自己還挺得意的,嗬嗬,也不想想,他都快十七了,才是個童生。連我爹的邊角都夠不上!沒出息的緊呐!哪能跟大哥二哥比呀?!讓我這個當妹妹的,都替他臊得慌!”

大家頗有幾分意外,在這一代的男孩子當中,就是老大林格有功名……秀才。考了三次才勉強下來。舉人,都沒去考!他老師說,還差著火候呢。老二林樘上課就是去混的,考場門往哪開都不知道。林楦和林枬還小,看不出什麼。

老太爺一聽,捋著胡子,倒是挺滿意,說“秀丫頭,你三哥守孝三年,還在十七歲考上童生,也是相當不錯了。你不許亂講話……”雖然是指責,但語氣更像是打趣。

老太太聽得不順耳,合著林楓學業不好,都是黃婉的“不良影響”?沉著臉說“秀丫頭,我說你這規矩是怎麼學的?他再怎麼也是你哥哥,一個當妹妹的,有用這種語氣說兄長的麼?”

林之秀一點不怕她,微笑道“祖母教訓的是。秀兒總習慣的拿哥哥跟父親比,父親十七歲時,已經是舉人了呢!後來更是高中榜眼。祖父,您知道嗎?在老家,父親都是咱們族人中的典範呢!都用來教導督促子弟的。提起父親的時候,必定會提及祖父祖母,是您二老,把父親培養得這麼優秀!這一筆,寫進族譜的呢!”

老太爺一聽“真的啊!”他是真的高興。

老太太卻聽得悶得慌,二兒子,一直是她最窩心的。

她這個人,你如果順了她的意,就算爛人一個,她也會疼愛,比如林樘。

如果不喜歡,你越好,她隻會越加怨恨。比如林煦和林韻。

林煦考上榜眼,與她毛兒關係沒有。那還不是彆人越誇,她越難受的?

可這種心思,哪說得出口?

老太爺有些傷感“你爹……唉,當初如果不外放,又該是怎樣的作為啊!唉。有時想想,祖父,顧你爹,顧得太少啊!”

林老太太悄然看丈夫一眼,又垂下眼皮。雖然在家裡,她性子執拗,經常為所欲為,但並非沒有顧忌。

林煦的事,她心裡也有些發虛,光怕哪天,丈夫醒過悶兒來,埋怨自己,否定自己,那她可受不了。

林之秀淡淡一笑,現在說這個有什麼用?自己老婆什麼樣你不知道麼?不說約束著,出了事卻總裝做不知道,抹稀泥。我爹娘的事,你有一半責任!你這個死老頭子,真是沒用的很!

“春姨娘。。哦哦,黃姨娘呀?!”林之秀說……

在一句黃姨娘一句春姨娘的叫法中,老太太又豎起耳朵。

“她呀,秀兒也是後來聽說。她其實呀,當初是不想與我爹為妾的。說她隻是個孤女,沒嫁妝,本就在人屋簷下,所以隻能聽從人家的安排呀。當時,她是極不情願的,好像是什麼人,非逼著她來的,所以她對京城的親戚……是姑姑啊還是姐姐的,具體我也沒聽明白,反正是恨得厲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