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王在林家吃了婚宴,跟林即相談甚歡,到最後,都有了些酒意。
等上了車,他眼睛清亮,醉意全無。他回去的路上路過成王府,到了大門,手下下車,成王府大門上認得這個馬車,趕緊上來行禮“靜王殿下!”。
靜王手下說“我們家爺問成王千歲在不在。”
成王府上的人說“王爺在,容小的通稟一下。”有個腿兒快的就跑了進去。
李成,正有兩個小哥們在,三個人練箭呢。
聽說靜王來了,衣裳也沒來得及換,迎接出來。
“四哥!你怎麼來了?”李成一臉笑意
靜王臉上又恢複了些醉意“剛去林家吃喜酒了,回來正好路過你這兒,你忙著?”
李成說“弟弟不忙,正練箭呢,四哥進來坐會兒……嗬,你怎麼路都走不直了啊?喝了多少啊?切,你這點酒量!”
靜王嗬嗬的笑著“嗬,小瞧四哥?哪天咱們拚一下試試,誰酒量小,還不一定呢!”
李成“好。那就試試!”
婚宴散後,林江晚果然跟老太太告了林之秀一刁狀。
第二天,在給老太太請安後,老太太把林之秀留下來,要訓話了。
林之秀態度非常好,先接受了訓話,表示以後自己要注意。
老太太就要打發她下去。
結果林之秀有點擔心的說“祖母,有句話,孫女兒不知道該不該說。”
老太太看著“你有什麼話?!”
林之秀瞧瞧李嬤嬤,和一個大丫頭,老太太一皺眉頭說“你這是乾什麼?有事兒就說!”
林之秀說“祖母,姑母……是身子不大好,還是遇到什麼事兒了?怎麼……氣色有些差呢!那天,她妝化得特彆濃,後來妝都有些脫了……眼睛下麵發青,而且,很不......
高興的樣子。”
老太太陰沉著臉,心裡卻有些忐忑“你彆瞎說!”
林之秀說“真的啊祖母。而且,您剛說秀兒的,其實,秀兒也挺委屈的。昨天,秀兒是剛剛跟舅舅說上話的。之前,跟柳伯母和柳家姐妹,白家夫人,二叔祖母,都請安說話,照顧她們吃喝行坐忙了一大通呢。可當時,姑母那個樣子哦!騰的一下子,就發了火!把秀兒嚇得哦,舅舅可氣壞了!差點就要與姑母理論起來呢。不光是舅舅,當時旁邊還有彆人呢,聽姑母這麼大聲又嚴厲的訓孫女,都吃驚的看著她呢!嘖嘖,真的,秀兒一句話都沒說呢,她就一下子急了!當時姑母身邊的夫人,也有些尷尬……也不知道姑母是怎麼的了?”
林老太太沒說話,昨天女兒跟她說這件事的時候,是有些急赤白臉的。隻是這麼點事麼?她這是又怎麼的了?
李嬤嬤卻感覺是個機會“三姑娘,您總不好這樣評論自己的姑母嘛!姑奶奶昨天又要顧婆母,又要……”
林之秀似笑非笑的看著李嬤嬤“李嬤嬤這是……要教我做人做事?”
李嬤嬤嚇一跳“沒……奴婢不敢!”
林之秀說“不敢啊!您都排到我祖母前頭了!還有什麼不敢的?”
林老太太看了一眼李嬤嬤,李嬤嬤說“老太太,老奴多嘴了。”
老太太說“得了,你先下去吧!”
李嬤嬤趕緊出去了。
林之秀看著她出了門“祖母,這個李嬤嬤……孫女兒的丫頭聽人說,她丈夫和兒子,整天醉熏熏的鬨笑話。一個下人,哪有那麼多銀錢喝酒啊!她在您身邊伺候。您屋裡,隨便一件東西,都有來處的。依孫女看,您倒要小心一二。”
林老太太“得了,你彆誰的事兒都管了。”
“祖母,昨天我姑父來了嗎?怎麼......
見著?”
林老太太心裡又一愣,還真是,昨兒怎麼沒見著嚴均?他不可能沒來……這丫頭,是想說什麼?她謹慎的看著林之秀“大人的事,你少操心!真沒見過一個小姑娘這麼事兒多的。下去吧!”
林之秀行禮回了院子,昨天夜裡,她夢到了那個人,一身皇帝冠服,講究的無以複加。神情威嚴又又氣度華貴。緩步而來,讓人喉頭發緊……她是在心臟狂跳中醒來的。
帶著前世在王府管家經驗而回歸,順利的到了今天,卻發現,可做的,隻有日常的小恩怨。而真正能要了自己命的,那可真是……彆說撼動,就連避都避不開的。
昨天是林家嫁女,沈家娶婦。連皇上都會派自己的貼身太監去沈家。李嵐,怎麼會跑到林家來呢?他要謀劃的肯定是大事業,可林家嫁閨女,他能圖謀什麼?
一時間對自己所做的事,有了一絲迷茫。
她拿起筆,無目的的寫著,突然聽到院門口有人在高聲說話。
轉頭問“怎麼回事?”
東去一看“姑娘,是二房的萱姑娘來了,西雨在跟她說話。”
她怎麼來了?
林之秀淡聲說“讓她進來吧!”
林之萱恨恨的瞪了西雨一眼,進了屋,也不理林之秀,而在屋子裡打量了一番……最後,目光才澆在林之秀身上。林之秀隻穿著家常小衣裳,細絲棉,軟鞋,站在那兒,拿著筆,氣定神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