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說“那些花農是很本事。在哪裡買的,年前我也去看看,有什麼好花弄兩盆過年添喜慶。”
林之秀說“我知道呀,就西南郊,有個地方叫花鄉,很多花的!隻是比較遠,我也沒去過。我家舅舅是大主顧,不用去,人家有新奇的東西,就會送上門兒的。”
哦?她舅舅是大主顧?有這個手筆,還這麼風雅?
幾個人,不由心底有些酸意。茶花本就貴,這個季節開,就更不得了。估計一盆,沒幾百兩銀子拿不下來的。
在座的都是主婦,對於評估東西的市價,還是有一定經驗的。
林之秀看到李夫人,突然想起件事,她的親妹妹,有個嚴苛的婆婆,信邪教的……借著給孫女兒過生日,招待了親戚家的女兒,一共七個,在她家裡,給毒死了。
其中,就包括這個李夫人的小女兒。
此時,李夫人還沒經曆那錐心之痛,仍會看熱鬨,犯酸!
她看著林之秀,掩飾不住的好奇心“林姑娘的姑母嚴夫人,我們是很熟悉。還有你家大伯母,林之芳,林之榮,都去我家做過客的!之秀姑娘,我還是第一次見呢。”
林之秀笑道“我才回京城幾個月的。”
“這麼好看的小姑娘,回頭,跟你舅母一起,去我家玩。”她飛一眼任百慧,逗笑著。
任百慧笑著,也不說話。
林之秀倒大方“好呀。等舅舅舅母成親了,您也來舅舅家玩啊。聽舅舅說,等開春兒化了凍,就要在後花園旁邊,起兩間花房呢,讓舅母用來招待客人!都跟花農商量好了,什麼花開就送什麼。要保證安家四季都有花看!”
李夫人臉上笑,心裡撇嘴,這個講究哦!那得花多少銀子哪?!要是有婆婆,那得說多難聽的話?
唉,沒有婆婆可真好!
另一個人問“你舅舅的院子在哪裡呀?”
“在金魚胡同。”
嗬,還是好地方呢?
幾位八婆更有興趣了。
她們不厭其煩的問,林之秀不厭其煩的說。沒多一會兒,能說的,說了個底兒掉。
任百慧看著八卦女們,輕輕搖搖頭,唉……
李夫人居然很喜歡這個看起來高不可攀,但其實還蠻能說閒話兒的小姑娘。也收不住嘴,什麼都聊。最後,居然聊起她妹妹“先前也不知道。她那個婆婆信鬼神,每天一大早就要拜神,要驅鬼,拿著香一個個屋子的拜,還要燒符,一套下來,就得半個時辰。哎喲,風雨無阻。全程都讓她跟著,她都快瘋了。”
“她丈夫不管麼?”另一個夫人問。
“剛開始,她丈夫跟她婆婆說了說,可是她婆婆哪裡肯聽?不管用,倒惹出氣,隻得罷了。反正,她公公丈夫一早就出門,隻苦了我妹妹了。之前,可真不知道是這樣的人家兒。”
林之秀說“哎呀,好可怕。在原來我們老家,就有這樣一個婆子,說家裡剛生的小姑娘,和鄰居的小姑娘是惡靈,是妨克。在一個什麼日子,把幾個小姑娘都給毒害死了呢。”
李夫人大驚“啊?!還有這種事?”
“是啊,剛開始,隻是小打小鬨,在家裡到處貼符,說是防惡鬼進門。後來就開始燒符,放水裡讓家裡媳婦喝。後來,她說聽到神讓她乾這乾那……可是彆人都聽不著嘛。她就說是神選定的她,要她來消除惡靈。最後,也不知道怎麼的,就下手了。”
李夫人定了定神“哎喲,我的天,怎麼這麼像啊?!我得跟妹妹說一下,讓她防著。”
林之秀說“是啊。看著不對,得想辦法,尤其是小孩子,得看好了。”
孩童無辜,我能幫就幫一把吧!
然後幾個人又聊到了其它閨友。
李夫人說起某某“她丈夫花錢如流水,都要到她頭上了。成親以前是婆婆私下補貼,等成了親,倒像是她的事了。可給她氣的。”
另一個夫人說起某某某“她生了姑娘,婆婆怪話一籮筐,連月子都沒做完,就送了人進來。”
李夫人說“江箏的小姑子厲害,婆婆最寵。連吃栗子,都要她去剝皮。你說那麼多丫頭都是擺設麼?”
幾個人嘰裡呱啦的說了半天,任百慧目瞪口呆,她們怎麼都不裝了?什麼都聊啊?感覺自己把這幾年的功課補了一遍。
等送走她們,林之秀拉著任百慧跟她說“姑姑,我才知道趙家的事!沒想到,他遇到這樣的慘事,想想,也真是……”
任百慧說“是啊,沒想到,他竟然有這樣的遭遇。”
林之秀說“我沒跟舅舅說。您也知道,舅舅彆的都好,就是太過看重您,他知道了,患得患失,倒讓您不好說。”
任百慧說“這件事雖然悲慘,但到底與咱們無關。既然安相公在這方麵心思重,就不用與他說!”
林之秀一聽,放下心來。
任百慧沒跟林之秀說,昨兒來了個朋友,暗地裡給她一封信,竟然是趙暢寫的,說了過去自己的錯誤,表達了對她的歉意,並說,如果她願意,他還願意娶她,給他一年時間。他許諾一生一世一雙人。
任百慧看完合上信,遞給跟這位友人說“對於我來說,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這些年,我知道自己是怎麼過來的。安相公溫和堅定,聰明能乾,胸懷寬廣。我怎麼可能對不起他呢?趙暢的意思我明白,但我們的事已經成了過往,希望他朝前看,能安心。”
過去了,就不再去想了,任百慧和林之秀,就婚禮的事情,又合計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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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朋友約著吃飯喝茶賞春光,俺答應了,但卻發愁明天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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