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就是因。現在,是果了。
林即愣了一會兒,說“剛才我說了,咱們背負得太重,可不能我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你看這樣行不行……我給你,找兩個好的。或者,人由江晚來選……收在你身邊兒,她既然在乎名分的事,也就先彆提。等生下兒子……”
嚴均搖搖頭“如果十年前提,我可能會很感動。如果兩年前提,我可能會答應。但現在……不了。”
林即說“啊?難不成,你和那個平民女子已經……”
嚴均說“舅兄,我是什麼人,您應該清楚。我也不會這樣做事。”
林即鬆口氣“在納妾這件事上,沒有哪個女人,願意丈夫的妾室是個平民。這是,挑戰她的尊嚴……再者說,這麼個女孩子,又能強到哪兒去?無非,也是愛慕虛榮……”
嚴均說“她……我想說,她並不是攀附富貴之人……”
林即一臉的不以為然。
嚴均一笑“您恐怕會不信。不過,這也不要緊。其實,就算她是這樣的人,我也能接受。她是個……知道找尋各種方法,來達到自己的目的人。進有進的活法,退有退的活法,不會一味的去要求彆人……不會無論彆人做多少,都視做理所應當。也不會碰得頭破血流,也不知變通。我需要這樣的人在身邊,讓我輕鬆一些。”
林即肯定聽不明白了“你說的這些,我都不懂。你想得太多了,依我看,你們倆就是在氣頭兒上。我相信,隻要是有了兒子,你的心情放鬆了,她的注意力也轉移了,還能回到最初的。妹妹的性子,打小兒就那樣,你也彆逼她過甚。”
嚴均說“舅兄。我與她之間的事。是雙方的……她,也不能逼我過甚。現在,她所想的,基本上,都實現了。求她,放我一馬吧!”
林即聽了,苦瓜個臉“唉,你何必這樣說呢?”
嚴均說“舅兄,我,並沒有其它要求。隻想納這個姑娘為妾。至於有了兒子,江晚願意撫養,就由她來。不願意,也沒關係,就按庶子養大。我不會強求掛在她名下的。這個姑娘,也不會乾涉家裡的事,不會出頭露麵,讓她安於嚴家一隅。江晚還是我嚴均的正妻,嚴府依然由她打理。我不服了,為什麼全京城男人都能做的事,我卻不能?!”
嚴均心態壞了,他冷冷的說“就算當初我有許諾,可我現在後悔了!她如果非要因為離和……我答應她!”
林即連連擺手“這話可說不得啊!那麼多牽扯,這怎麼能行呢!”
嚴均臉上嚴肅了許多“您把這些告訴她,如果她願意,日子,就這樣過吧!”
————嚴家,大哥林即從林江晚這裡出去,她臉上淚痕交錯,筋疲力儘,一下子,對所有事,都厭倦了。
跟丫頭說“去前頭,請世子過來!”
這麼多年她主動請他,卻是為了這件事。
嚴均是晚些時候來的。
她看到他,這個一心一意待自己的男人,怎麼,說變就變了呢?
嚴均坐下,夫妻倆走到今天,要說得太多,可又感覺,沒什麼好說的。
林江晚輕輕的說“我去了宮裡,也見了大哥,既然大家都是這個意思,那麼,我退一步。香珠和香玲,這兩人,你挑一個,或者,嗬……兩個都要也行。生下男孩兒,她們的去處我說了算。男孩兒歸在我名下,由我教導。”香珠和香玲,是她的丫頭,正是青春貌美的時候。
嚴均說“不了。我隻要鐘淑怡。正式納妾。她如果生子,如果……我和你,都願意,就記在你名下,由你撫養。你不願意,也沒什麼。”
林江晚有氣無力的說“嚴均,你是不是忘記了我是誰?我是你的妻子,記得嗎?我要是不點頭,看那個賤人如何進得了嚴家門兒?!”
嚴均說“林江晚,事到如今,彆做無謂的意氣之爭了。你願意這樣說話,我不會在乎的了。母親已經同意了,這房妾室,由母親來替我納!臘月二十八進門。就住在聽琴軒。”
林江晚閉上眼,虛聲說“你一定要這樣逼我嗎?嚴均,你一定要這樣做嗎?!”
嚴均“林江晚,你是我的妻子,這麼多年,我從沒有忘記過。可我呢?我是你的什麼?這麼多年,你可有把我當丈夫那樣敬重?急我所急,憂我所憂,喜我所喜?不要認為,我是突然變了,冰凍三尺罷了。接下來,我一部分,仍把你當妻子那樣敬重。可另一部分,我要分給他人了……”
說完,他往外走,走到門口,沒轉身,眼望著外頭,喃喃的說“你知道嗎?每回秋獵,看到朋友們,在教導兒子騎馬,射箭,找尋獵物,那些淘氣的,還會打兩巴掌。我每回看到,都會……眼饞的不得了。偷偷的,眼巴巴的看著……我那時候的樣子,你如看到……你的每個宏偉的大計劃,會改變嗎?”
說罷,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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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歎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