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六章 說出容易難收回(1 / 2)

頭中午,林江晚回娘家了。

林家打發去問的人還沒回來,她就進了家門。

林老太太一眼看過去,心都涼了。

從沒見過女兒這副模樣。就算是當初她生不下孩子著急,也是容顏靚麗。而現在,她神情萎靡,一下子,倒像是老了好幾歲。

她直接進了老太太屋,縮著坐在那裡,一言不發。

老太太把所有人都打發出去,歎口氣“你呀!何至於此?!你看娘,看你嫂子弟妹,親戚朋友們,誰,不是這樣過來的?你非得要逞這個強做什麼?嚴均這樣的,可著京城也沒幾個!當初娘說你,你聽不進去。現在,娘還說你,你要再聽不進去,可要怎麼辦?”

林江晚說“娘,我要離和。我要搬到珊瑚胡同!”她的陪嫁院子。

老太太剛要說話,老太爺卻一腳邁進來,聽到了這話。

他沉著臉,坐下,打量了一下女兒,臉上也有些無奈,又停了一會兒,才說“江晚,當初父母給你定了這門親事,給付了大筆嫁妝,送你出門兒。你生了女兒,又有了外孫女!打哪兒說,你都已經自立家門了。你想做什麼,父母都無權乾涉了!你要真想搬到珊瑚胡同,過完年,讓你大哥,幫著收拾修繕。”

林江晚定定的看著父親。

三個人,都不說話了。

前頭來了人,在門口叫“老太爺,咱們家姑爺上門了。在前頭跟六爺說話兒呢。”

老太爺看看林江晚,起身走了。

到了前頭,嚴均正在跟林真說話。

今天家裡有老婆的,都陪著老婆去嶽家了。林希除外。

所以,林真這個光杆,坐在那裡,認認真真的陪客。

林老太爺看著嚴均笑道“你來啦!”

嚴均站起來給老太爺行禮“嶽父大人!”

老太爺點頭“坐吧坐吧!你嶽母早晨打發人去迎你們。倒走岔了!”

嚴均坐下,沉默著。

老太爺唉了一聲“唉,你們倆,怎麼就走到了今天哪?!”

嚴均說“上次跟舅哥說過,讓雙方父母為我們擔心,嚴均慚愧!”

老太爺說“你們,就是身陷其中,才覺得事情太重。其實,這點事兒,又算得什麼?”

嚴均說“嶽父,我猜,江晚是想離和吧?”

林老太爺心中一頓,說道“她剛才確實這樣說了!嚴均,你的意思呢?”

嚴均苦笑道“我的意思……在她麵前,重要嗎?”

老太爺說“一時的意氣之爭,倒也沒必要說得這麼重……”

嚴均低沉的說“江晚,年前,把賬本、對牌,讓人抬著,送到我母親手裡。她,都沒親自來說一句。嗬嗬,這是靖江侯嚴家掌家夫人……”

林老太爺一聽,腦子也嗡的一聲。兩口子之間的吵鬨,要是上升到父母,再涉及到這樣的事情,就不是容易解決的了,沒想到,江晚竟然這麼衝動……

她是,真的要離和嗎?

嚴均說“父親,這個,恐怕不是意氣兩字,可以抹平的。我的母親,傷心又生氣。當初,母親交給她的時候,是多麼鄭重!而她,扔回來,就像沒用的東西一樣!”

老太爺“唉,她這個性子!”

嚴均說“母親,收回來了。過年種種,都是母親在做。所以,您如果要問我,是如何想的?我也不知道……”

“那就離和!”林江晚來了,衝進門,就激動的叫道。

林老太爺噌的站起來“你給我住口!”

林江晚卻不肯,臉通紅“我不住口!你對我不滿是吧?你一家人,都對我不滿是吧?”

嚴均說“林江晚,你也是個女人。你與母親,易地而處……如果你的媳婦兒,也這般對你,你何種想?”

林江晚諷刺的笑著“哈哈哈哈,嚴世子是不是弄混了?我林江晚沒兒子!我沒能生兒子!”

嚴均厲聲的說“所以!所以……嚴家的將來,不在你的考慮之列,對吧?”

林江晚聽了,一下子,心如死灰。他,他竟然這樣想我……“那好,我就給那個賤人騰地兒!你們真是讓我惡心!以為我多稀罕,想來拿捏我?!你一輩子都彆想!”

嚴均說“我從沒想過,要拿捏你。這些事情,我不想再說。如果,你想離和,那就離和吧!”

老太爺一輩子,尤其是最近,真可謂是風順雨順,聽到這個,撲通一下坐在椅子上,不知道該說什麼。林真還在旁邊呢,抿著嘴,不高興,但也沒說什麼。

林江晚都快站不住了,淚流滿麵“她,就那麼好?她就……”

嚴均悲哀的搖搖頭“林江晚,我們倆,可能從來就沒有互相了解過。你還看不出來嗎?我們之間,不是兒子的事,不是鐘姨娘的事。而隻是,我們倆之間的事。可惜,你,不明白!”

他轉身對老太爺說“嶽父,走到今天,我很慚愧。我一直尊重江晚,不會把她禁錮在家裡。我會把消息遞進宮去,讓娘娘有個準備。先告辭了!”

他行了個禮,轉身就走。

林江晚喃喃道“不,你彆走。不許走!”

但嚴均已經走了。

她轉眼看著,林老太爺一臉灰暗,她眼一黑,摔倒在地。

安家,謹王還在跟林之秀說話。

“過完年,我就準備南下。走之前,或者會約文家人聊一聊。看看他們什麼表現……”

林之秀說“之秀沒審過案,不知道流程,但是這樣的案子,最終,會落在財產歸屬,賬目和銀子上。”

謹王點頭“賬目的事,會帶上我府上的管賬的。”

林之秀說“之秀這麼多年來,也看過不少賬。並不算精通,隻提醒王爺,但凡銀子,來有來處,去有去處。一收一支平衡。如果不平衡,那有可能,就是虛假的。不單單在分賬上看到數額,還要在總賬上看到,且與去處對應。如果來處不明,且沒有去處,或者存在異常儲存或者支付,也有可能是虛假的。”

謹王聽著,心裡有些奇怪,怎麼她,沒說厲家的事,沒有提供更多的證據。反而總提及,賬或者有虛假呢?

難道,她所說的誰接誰倒黴,指的就是這個?不由更為慎重了。

林之秀看他靜靜聽著不說話,就又說“成王殿下,也曾跟之秀說過一些您的狀況。目前,對於您來說,不怕實證,就怕虛假。如果您坐實了的鐵案,後來發現,證據有誤,那就是往人家手裡遞把柄……文家和皇上的關係,於現在的狀態無關,不論您發現什麼,能毀掉就毀掉,不能毀,也不要去去觸碰它。”

謹王凝神的看著她,她這又是什麼意思?與文家有關的,就是太皇太後,難道是皇上的位子,當初還有曲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