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真最近心裡高興。
他是父母老來得子,十多年以來,被父母寵,兄長疼。
沒任何人給他壓力。
所以,他的性子,看似是極有主意,卻又十分的沒主意。
沒有任何事情,需要他來決定。日子長了,總感覺缺少什麼……可是細想,又想不出來。
他資質一般,功課不好,有潔癖,話少,不願意與人過多交往,天天自己呆著,也不覺得煩。
文不成,武不就,不想做庶物,琴棋書畫也一般,對外頭的事也沒大興趣。
彆人去青樓,他也跟著去了,可是,他站了一場,不吃不喝,不讓人碰,很沒意思的回來了。
所以,基本上,他就是一個年青的富貴老人。
小時候身子不好,讓某大師算過,讓他二十歲以後,再談婚事。所以,孫子輩兒的都有了,還光著棍呢!
這次投資海運,卻還真是他自己的主意,聽了一耳朵,什麼都沒想,就拿著銀子就給侄女兒了。
原想著,虧就虧了!就當自己多少年沒做過出格的事,做一回!
沒想到,大賺了哪。
他突然感覺自己,也不是平庸之人,他有大才呢。
他的大才,就是有眼力認人……
今年過了年,他爹才開始讓他喝酒。他很喜歡喝,這兩天高興,更是天天喝。今天,喝的暈乎乎。
回後院時,他還有些意猶未儘,對小路子說“你先回去,他們給爺煮些醒酒湯!爺要去秀侄女屋裡一趟,今天兒得著的香露,爺給秀兒送去!”
那小路子“爺,您拿著燈籠,一會兒,奴才去接您!”
他揮揮手,自顧自走了,小路子撥腿往院子裡跑。
林真暈暈乎乎的傻笑著,提著燈籠走,不知道哼得什麼曲子,很是自得。
突然,路邊兒有個小丫頭問“六爺,您要去哪裡呀?!”
林真笑著說“爺去朝雲居……”
小丫頭說“那您往這邊走,近些……”
林真傻乎乎,跟著走了。那小丫頭還說“爺,奴婢幫您拿著燈籠吧!”
他把燈籠遞過去,迷迷糊糊的跟著走。深一腳淺一腳的,也沒留意,他正往梧桐院的那片小林子而去。
走了一段,突然,鼻子裡聞到一股子香氣,他不禁打了個噴嚏。
有個掐著嗓子,拿著腔調的聲音說“六爺,您怎麼在這兒呢?”
林真聳了聳鼻子,怎麼又香又臭的?不好聞,他說“爺去朝雲居。”
“奴家來扶著您吧?!”
一雙手搭上了他的胳膊。
燈籠的亮光不知道什麼時候沒有了,他看不真著“你是哪個院兒的?”
“嘻嘻,您過來,坐在這兒,奴家讓您仔細瞧瞧……”
她拉著他,身子緊緊的貼著。
林真暈頭轉向,被她按著,坐在個木條凳上。四周黑乎乎的,什麼也看不清,頭更暈了“這是哪兒啊?!”
“您頭暈了嗎?奴家……”張杏花瞪著怪眼,看著林真,渾身開始發燙了。
林真這會兒,酒勁兒上來了,呼著熱熱的酒氣,眼睛飄忽的看看四周,又看看眼前的人。
看也看不清,隻感覺一個女子在那裡飄乎……
他覺得有些不對“你躲開!”一撥拉她……
結果張杏花順勢就倒在他懷裡“哎喲,爺……您可真壞!“
她的嬌滴滴輕笑,一進入他的懷抱,頓時情難自禁,哼出聲來。
林真還真沒遇到過這種事兒,他房裡也有丫頭,但沒人敢這樣對他。
一時間,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好。
畢竟未經情事的少年,一下子,身體也有了變化。
這變化肯定被張杏花知道了。她浪聲浪氣的說“我的爺……奴家好生歡喜。”說完,她就把自己前襟扯開,拉著他的手,就準備往裡放。
“什麼人?”
燈籠一亮,林之秀帶著兩個丫頭,出現在眼前。
這下,張杏花可嚇死了,“嚎”的一嗓子,站起身就想跑,被裙子跘了一下,撲通的坐在地上。
“六叔!”
林之秀已經在外頭呆了一會兒了,還真自我鬥爭了下。滿懷惡意的想,到底讓不讓這醜八怪得了手!?
那樣,老太太,會不會惡心到死……可又說不出來道不出來呢?!
事情暴露出去,六叔會不會恨老太太一生呢?
驕傲高潔如他,說不得,就又走上了上世的老路子了……
老太太生生的看著他死去,那她會不會為自己的所作所為,後悔的撞牆呢!
嗬嗬,嗬嗬……那可真是不錯。
隻是,這個六叔……
上一世並未欺負過她,而且,還死的那麼窩囊。
而這一世,他信任自己……還要送自己貴重的禮物,真的是個親叔叔的樣子。
也罷!六叔,希望你記得我的好……
她讓北飛去了六叔院子裡,去叫小路子來,自己帶著西雨和南燕,跳了出來。
張杏花倒在地上,胸都露了出來,嚇得抖成一團。
“把她嘴塞上,綁起來。”林之秀吩咐。
她身邊的南燕,立刻竄過去,動作利索的把張杏花收拾利索了。
林真卻什麼都不知道,他眯著眼睛看了半天“秀兒?嘿嘿,六叔給你帶好東西了!”
這時,小路子跟著北飛跑了來,氣喘籲籲,他納悶,六爺怎麼跑這來了?就看地上綁著個人,南燕的燈籠照著……是那醜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