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剛說完,張太太就衝了進來,臉色蒼白,眼袋老大,頭發蓬亂,看樣子是很久沒睡好了。
張文珍緊跟其後,臉上也有些氣急敗壞。
吳晶向並沒有陪同她們前來,隻是由她身邊的丫頭陪著。
林之秀往後一靠,端杯子,喝了口茶。半低著眼皮,根本沒去看進來的人。
張太太目標明確,上來就行禮,表情懇切“見過娘娘!”張文珍也跟著行了禮。
哦,看來是在派人守著厲家門口,奔著自已來的……
林之秀又喝了口茶,隨口應了一下,“嗯……”放下茶杯,轉頭對厲老太太說:“伯母,您跟張太太說話兒,我去找大嫂嫂。”說罷就站起來。
張太太急了,上前伸手攔,“娘娘!求娘娘救命啊……”
厲太太一見,連忙站起來,“彆……”
人影一閃,卻是北飛衝上來,蠻橫的掄起胳膊就打,並厲聲叫道“放肆!往後退!”
把張太太的胳膊打得生疼,不由自主的退後幾步,嚇得臉都白了,“啊……我,我沒有……”
林之秀站在那裡,淡淡的看著她們娘兒倆。
張文珍,臉脹得通紅,嚇壞了,老實的縮在張太太身後,不敢出聲,到底不敢再像以前那樣冒失了。
張太太雙手合十,撲通的跪下,哀求道:“娘娘,臣婦好不容易見著娘娘,心急之下失禮了。求娘娘您,救救我家夫君吧!”又轉頭,滿臉悲傷的看著厲太太,“親家!咱們兩家是親家啊!我丈夫要是出了事,文娟家世不清白,名聲不光彩,也會影響到厲峰的啊!您幫我求求娘娘吧!”
邊說著,眼淚邊嘩嘩的流了下來。這幾天,她可是知道厲害了。
厲太太見她竟敢對林娘娘上手,很是不高興,“張太太,您可彆這麼說!娘娘雖然身份高貴,但畢竟是個婦道人家,朝堂上的事兒,娘娘哪裡知道,哪裡管得?”
張太太說:“管得的!管得的!厲鋒可是成王千歲的手下,關係那麼好!隻要王爺肯點頭,我家老爺就一定沒事了。嗚嗚,求娘娘幫幫忙吧!這也是幫厲家的忙啊!”
林之秀轉身坐下,突然一笑,“張太太,這跟厲家有什麼關係?厲家雖經巨難,但清清白白,從無劣跡。對娶進門兒的媳婦,也是同樣要求。如果張大人,真做了傷天害理之事,禍及妻子。厲家,還真要重新考慮這樁親事呢!”
張太太愣了,“不,您不能這麼說啊……”
張文珍滿臉恨意,不敢表露,隻得深深的低著頭:厲家人沒說話,她倒在這裡說說道道,憑什麼!
林之秀掃了一眼張文珍的頭頂,當然知道她在想什麼,傲然而答:“本宮能!有時,也真是納悶了……張家,到底是怎麼從偏隅之地,混到京城的?除了眼高於頂,出爾反爾,貪心無度,就沒見過有什麼真本事!”
張太太難堪的紅著臉。
“厲家,吳家,都是什麼要家兒?都是什麼人物?擺在那裡讓你挑,你還嫌瘦嫌肥,說了不算!”
張文珍忍不住了,小聲兒說:“如果不是吳晶向插手,厲張兩家親事好好的。況且吳家這是公權私用!?”
林之秀咯咯一笑,“公權私用……張姑娘你說的好啊!去告狀吧!大理寺不接,還可以直接去敲登聞鼓的!”說罷,她站起身往外走。
張太太眼睜睜的看著打身邊過,急得什麼似的,卻不敢再攔。
張文珍站在母親身後,隻聽到貴重衣裳料子摩擦的聲音,入鼻一股子說不好的好聞的香氣……人就走過去了。
這一刻,她才深深的感覺到自己和這樣娘娘的不同。
林之秀出了門,直接去吳晶向處理家事的堂屋。
吳晶向已經把事兒都安排好了,正坐在那兒喝茶,聽到丫頭說娘娘來了,趕緊拿起桌上的賬本兒擺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