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耿成河拍完了,堂哥連忙拿出手機對著鬆鼠桂魚和滿桌子其他的菜哢哢哢拍了好幾張。
其實桌上的每一道菜都不差,聞著香,看著也好看。可誰讓鬆鼠桂魚太顯眼了呢,擺在同一張桌子上,任誰都會第一眼去看它。
魚肉做好,便可以開飯了,其他的菜早早就打包好,隻要裝好鬆鼠桂魚耿成河就能帶著飯菜走了。
耿成河還在回看視頻,嘴裡念叨著“妙啊,絕妙”之類的話。
“小老板,這道鬆鼠桂魚當真是做的精美絕倫,像拿著模具一刀刀刻出來的一樣,不,應該說許多雕刻師都做不到你這樣。”
耿成河覺得自己這三萬多塊錢花得可太值了。
“小老板,這鬆鼠桂魚能不打包嗎,我想直接這樣用盤子裝回去,”他一點都不想破壞這份美感。
耿成河並不是第一個有這樣反應的人,鐘意已經習以為常,他表示:“我用最合適的打包盒給你裝,保證一點不損壞,有盒子蓋著免得路上灑出來,多個保障。”
鐘意如此說,耿成河便沒拒絕,鐘意進屋從係統裡兌換了兩個大打包盒出來,把耿成河跟經國偉的魚都裝好。
再給耿成河寫了幾幅字,共賺了五千塊。
鐘意一共寫了四幅字,讓耿成河選一個,耿成河是定了一幅,但其他三幅他也都喜歡,總結就是這也想要那也想要。
鐘意看在他是大主顧的份兒上,給打了折,讓五千塊全拿走,耿成河就歡歡喜喜掏錢了。
耿成河前腳開車走,後腳經國偉跟鐘建國就各牽了一頭羊回來了,鐘建國手裡還提著一隻雞。
經國偉過來同鐘意說:“選了最肥最大的兩頭,老板還送了一隻雞,保證晚上夠吃。”
都沒等鐘意回答,經國偉眼睛就定在桌上的鬆鼠桂魚上了,“這是鬆鼠桂魚?”
經國偉覺得自己已經算見過大場麵的人了,可誰曾想會因為一道鬆鼠桂魚走不動道,他甚至很想伸手去碰一碰是不是真的。
鐘意把他手中套羊的繩子遞給鐘建國,對經國偉說:“給你也裝了一條,其他菜也都打包好了。”
經國偉看向鐘意提出來的打包盒,發現與桌上擺的並無甚差彆,更是驚喜連連,沒想到自己也能分到一整條。
把在旁邊跟快玩野了的孩子叫過來,經國偉接過打包好的飯菜,立馬轉賬給鐘意,然後提溜著孩子上車,回家吃飯。
多一刻他都不想再等了。
當然,這次的飯錢肯定不止三十,就那一條鬆鼠桂魚外麵至少得388起賣,更彆說還有其他的菜了。
經國偉轉了個五百整,怕多了鐘意不收。
經國偉走後,鐘家也終於開飯了。
坐了兩張桌子,大人小孩兒各一桌,鐘意也被分到了小孩兒那桌。
滿桌的菜每一樣都好吃極了,黃豆燉的豬頭又軟又糯,肥瘦剛好,甚至說那一點點肥肉反而提升了豬蹄的味道。黃豆同樣是一抿就爛,豬蹄吃著有股豆香味,黃豆則完全被湯汁浸泡入了味兒,讓人一勺接一勺的停不下來。
椒麻雞又麻又辣,雞肉鮮嫩多汁,還因為去了骨,一口咬下去全是皮和肉吃的格外
爽。鐘意就看著一群小孩兒一筷子接一筷的夾,一盤菜很快就去了半盤子。
吃了會兒,姚心妍率先敗下陣來,“這個椒麻雞把我口水都給麻出來了,可我就是舍不得停,越吃越想吃,但我肚子裝不了太多東西,”她說著還有些委屈。
“我要喝一口湯壓一壓椒麻雞的味道,然後吃彆的菜。”
湯也是雞湯,花膠燉的老母雞,用砂鍋燉的,黃澄澄一整鍋。
姚心妍盛湯的時候也沒撇開上麵的油脂,她直覺帶著一點油會更好喝。
等喝到嘴裡時,果然不出她所料,太香了,還鮮的讓人咂舌。湯雖然看著有油,實際那點油脂一點都不膩,鐘意煮湯時除了魚膠外還放了一些乾香菇,湯裡濃濃的蘑菇香。
一碗熱湯下去姚心妍額頭就出了薄薄的汗,她意猶未儘的盯著湯,在想要不要繼續來一碗。
鐘悅給她夾了一塊粉蒸排骨,“你快吃吧,等你喝湯喝飽了,其他菜可就沒了。”
姚心妍被一句話點醒,認真吃起粉蒸排骨,排骨好吃,跟排骨一起蒸的紅薯也好好吃,就更恨自己胃口太小了。
鐘意在吃豬肝,豬肝炒的是酸辣味,用他自己做的酸辣椒酸豆角一塊兒炒的。豬肝火候剛合適,沒炒老,也不是剛斷生吃著嫩過分的口感,不腥不黏,酸辣鹹淡適中,吃一筷子豬肝,配上一口米飯,這才叫人間美味。
一群小孩兒本來都不太愛吃豬肝,但看鐘意吃的這麼香,猶豫片刻後還是忍不住伸了筷,哥哥做的菜就沒有不好吃的,這豬肝味道應該也不差。
伸完筷子後——鐘意再想吃豬肝就得跟他們搶了。
鐘意有些無奈,指指鬆鼠桂魚,“你們吃彆的菜啊,這麼大一盤擺在麵前不動,跟我搶什麼豬肝。”
一群小孩兒連連搖頭,說鬆鼠桂魚太好看了,他們舍不得吃。
鐘靈道:“隻看著這道菜我就能多吃一碗飯。”
沒人動,鐘意自己朝鬆鼠桂魚伸出了筷子,“菜做的再好看那也叫菜,好吃才是最重要的,能看不能吃,隻能說明廚子廚藝沒到家。”
鐘意嘗了一筷子,酸甜可口,魚肉很嫩,他廚藝依舊,沒失手。
缺了一塊的鬆鼠桂魚似乎就沒那麼好看,反而變得可口起來,於是小孩兒們不再糾結,紛紛伸出魔爪。
鬆鼠桂魚被你一筷子我一筷子的拆了個精光,連裡麵的配菜都沒放過。
隔壁大人那一桌原本也舍不得吃鬆鼠桂魚,還是看到鐘意他們這桌先動了才吃的。
“味道跟樣子一樣好,這才是真正的色香味俱全,”鐘意姑父沉醉似的點評。
其他人沒附和,專心吃,畢竟多說一句話就得少吃一口菜,不劃算。
鐘意做的菜份量大,加上今天臨時加的兩道羊肉和皮皮蝦,大家可勁兒吃也沒吃完。
沒辦法,胃就那麼點,隻能往而興歎了。
“沒關係,晚上再吃就是,我晚上少做些菜。”
“是得少些,”鐘意姑姑過來把他趕走,自己收拾碗筷,“歇著吧,累半天了。”
鐘意也得不了閒,烤羊肉需要時間,吃過飯姑父和大伯去殺羊,鐘意就準備烤全羊的調料去了。
他們這邊吃的快,而另兩處因為路程關係,才剛剛吃上。
今天還在拍戲,莊文亮走不開,耿成河是直接把投資人老俞叫來了劇組。午飯時間一到,莊文亮就讓人收拾好他休息室,早早收工,跟老俞一起等耿成河回來。
老俞名叫俞光霽,祖傳的有錢人,就愛到處撒錢投資。偏偏眼光極好,從投資起,幾十年就沒做過多少虧本生意,在娛樂圈投資影視更是賺了個滿盤缽。
他不缺錢,錢對他來說也隻是一個數字。人不缺錢後就
愛找樂子,這幾年,吃美食是俞光霽的樂子之一。
耿成河打電話說H市有個手藝堪比廚神的廚子後,俞光霽幾乎沒怎麼猶豫就答應了過來。反正他也閒,就算吃不到滿意的美食,過來看看劇組進度也成。
沒成想,一下飛機,他就被一碗從小吃街打包回來的綠豆湯驚豔到了。
那碗綠豆湯到他手裡時明明已經過了一個小時,卻寒氣未散,一點沒變味兒。喝下肚隻覺得身心舒暢,因天熱生出的煩躁頓時消散無影。
俞光霽將一碗綠豆湯喝的乾乾淨淨。
過後又吃了一份炒麵,耿成河說是在同一個小吃攤買的,而明天要吃的飯也是這個攤主親手做。俞光霽期待值被拉滿,從晚上睡覺時就盼著第二天中午快些到來。
可以說,俞光霽從小到大第一次對一頓飯這麼迫不及待。
等耿成河推開休息室的門,俞光霽跟莊文亮幾乎是同時站了起來。他們第一眼看到的自然是那份被特彆包裝的鬆鼠桂魚。
“接一下,”耿成河對兩人喊,“吃的多著呢,十幾道菜。”
兩人下意識去接鬆鼠桂魚,還都用雙手捧的,帶著幾分小心,生怕碰壞了這份藝術品。
耿成河十分理解這兩人的反應,更揭開盒子後,估計會更呆。
讓助理過來幫忙把飯菜擺好,莊文亮和俞光霽還在看鬆鼠桂魚,莊文亮指著鬆鼠桂魚滿臉激動,“這就是我要的美食,這才是我想呈現給觀眾看的東西。”
他一把抓住俞光霽,“老俞,看到了吧,你就說投不投資?”
俞光霽剛要點頭呢,耿成河就打斷他兩,“拉倒吧,小老板也沒說願意拍。”
“快點吃,你們是不知道,小老板家有多香,我當時真恨不得留在他那兒不走了。”
一路上還被香味饞,加上早飯沒吃,這會兒餓前胸貼後背,隻恨不得將這一桌子的菜全給塞嘴裡。
耿成河說著就要動筷子,莊文亮沒讓,去外麵搬來一台攝像機對著桌上的菜左拍右拍,每一道菜都拍遍了才讓動筷。
攝像機也沒關,畢竟也吃了這麼久的盒飯,他知道吃小老板做的吃食是談不成什麼正事的,所以開著攝像機也隻能拍無聲吃播。
他相信這無聲吃播一樣能吸引很多人看。
結果完全不出莊文亮所料,一開始俞光霽還老神在在的點評了幾句,比如蔥燒海參,海參有多鮮,多麼的柔軟香滑,連裡麵的蔥都驚人的好吃。
說完發現另兩個悶不吭聲的埋頭狂吃,在他沒注意到的時候好幾個菜都少了,俞光霽心下一驚,覺得這兩人耍陰招。隻能放棄他的解說大業,跟著搶菜猛吃。
一頓飯,就三個人,吃得如同打仗一般,筷子你來我往誰也不讓誰,可謂是相當精彩。
三個大男人的戰鬥力也格外強悍,打包回來的飯菜吃掉了大半,剩下的是實在吃不下了,不然哪舍得剩。
莊文亮去把攝像機關了後,三人就癱坐到休息室的沙發上。
俞光霽問耿成河,“老耿,你說這菜多少錢一桌來著?”
耿成河筆了三根手指,“38888,按德鼎樓的精品套餐算的。”
俞光霽擺擺手,“虧了虧了,賣你菜的老板虧大發了。我跟你說,就這味道,這廚藝,你就是給十萬都不多。”
“這樣,你看能不能聯係老板再定一桌,這次咱就給十萬,上他家吃去,不搞什麼打包了。”
耿成河覺得這才叫有錢人,一頓飯張口就是十萬,眼都不帶眨一下的。
彆說小老板了,他都心動。
所以耿成河也沒著急拒絕,隻說:“回頭我問問看,不過小老板白天要忙著做生意,不一定有時間接。”
“先問先問
,”俞光霽道:“我可以在H市多留幾天,不著急走。”
這沒問題了,耿成河拿出手機懶洋洋的給鐘意發了條消息過去。
他忍不住舔了舔嘴唇,38888就能把他吃到走不動路,那十萬一頓的飯得是個什麼排麵啊。明明肚裡還撐著,耿成河已經期待起了下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