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媽媽現在的情況已經很好了,”上上輩子的這個時候,媽媽的病情已經開始惡化了。
鐘意轉過身認真地看著蕭慎行,“是她們心急了,你彆為難。”
鐘意自己身附係統現在都沒辦法讓姚淑芳康複,更何況蕭慎行隻是個普通人。
蕭慎行搖頭,手覆在鐘意頭上,輕輕揉了揉他的頭發,並告訴鐘意,“我剛來就想試試看手感了,子悠果然連頭發都很好揉。”
鐘意不明白蕭慎行為什麼突然轉移話題,他倒是想回摸回去,但一差了點身高,二,蕭慎行頭發束起來了,不好摸。
“子悠,我並不為難,我和你一樣希望嬸嬸能儘快好起來。”
“不過我學藝不精,隻有一點點頭緒,接下來我可能會經常去醫院看嬸嬸。”
“隻是我並無十足的把握,子悠你……”
鐘意卻猛然抓住蕭慎行的手沒讓他繼續說下去,“那就夠了,有你這句話就已經足夠了。”
“蕭長澤,謝謝你。”
鐘意很少叫蕭慎行的名字,不管是名還是字,他總是稱呼他蕭將軍,尤其在調侃他的時候。
不過也不是完全不叫,生氣的時候就叫蕭慎行,很鄭重的感謝他時就喚蕭長澤。
每一個稱呼在鐘意這兒都有不同的意義,大多數時候這個人是他穿越後第一眼見到蕭將軍。
蕭慎行指尖動了動,也很認真地回應,“子悠不必客氣,我隻希望你能高興些。”
“我看的出子悠身上是有擔子的,如果我能幫子悠你分擔一點,那便再好不過。”
“便是不能,我也會陪著子悠。”
鐘意晃晃蕭慎行被自己抓著的手,感歎又感動,“你可真好。”
這個人大概是他用上上輩子所有的福氣換來的。
這樣想,鐘意覺得自己也沒那麼怪所謂的劇情了,劇情有需要,但也給了他一個蕭慎行。
兩人在河邊吹了許久的風,鐘意才把蕭慎行送回住處。
回家後,雙胞胎還沒睡,等著鐘意呢。
鐘意
掏出兩串糖葫蘆遞了過去,“說吧,哥哥認真聽,兩個小哭包。”
雙胞胎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鐘悅解釋道:“本來沒想哭的,就不知道為什麼沒忍住。”
鐘靈跟著點頭,“明明蕭哥說的是好事。”
“哥,我們真的好希望好希望媽媽能好起來。”
鐘意挨個摸摸腦袋,“會的,這不是有你哥我和你們蕭哥在,他負責去跟醫生研究醫術,我就負責賺錢。”
鐘悅把腦袋靠在鐘意肩膀上,輕聲問:“哥,所以蕭哥具體什麼來曆啊,中醫世家?”
鐘靈也來湊熱鬨,“你和蕭哥到底怎麼認識的?同學還是彆的?”
鐘意故作高深的想了半天,最後把兩個腦袋輕輕推開,“就不告訴你們。”
“行了,早些睡覺,明天可輪到你們去小吃街幫忙了。”
鐘意伸伸懶腰活動了下筋骨,回頭衝雙胞胎笑,“小孩子不要操心那麼多,也少點好奇心你,其他的有大人在呢。”
不過回房間後,鐘意自己倒高興地在床上打了兩個滾,跟係統說:“還是我蕭哥好。”
鐘意甚至想拿手機再騷擾蕭慎行一會兒,不過見時間已經很晚,就算了,還是明天見麵再說吧。
……
清早,今天鐘意打算早點去小吃街,他昨晚沒做小吃,今天可以去小吃街那邊補上。
今天鐘意計劃做炸茄盒,村裡的鄰居們都說茄子長的很茂盛,也是最後一茬兒多的,摘完再等結一些長不大的嫩果後,就得把樹拔了種新菜了。
既然茄子多,那就正好拿來做茄盒。
現在每天鄰居們都有兩個嬸子在小吃街幫忙乾活,誰有空誰就來,鐘意每天現結工錢。
大家自己會商量好,倒也沒出現過什麼矛盾,而且都是乾活的一把好手,的確幫了鐘意不少。
今天多一樣炸茄盒,鐘意便又喊了兩個人過去切茄子。
茄子還沒摘完,鐘建國先送一車到小吃街去,然後再回來拉。
而鐘意一到小吃街就看到了好些等著他的人,有準備來買午飯的,也有來談生意的。
謝東延也在,他旁邊還站著幾個人,穿著一身正裝,手裡拿著筆記本,社會精英的範兒十足。
“幾位這是?”鐘意主動上前詢問。
“我來介紹下吧,這兩位是德鼎樓的,這邊兩位是濰州國際酒店的工作人員,”謝東延一開口就占據了主動,把自己劃分到了鐘意熟人這一趴。
鐘意點點頭,“幾位好,我是鐘意,你們應該都認識。”
“大家來這麼早,還沒吃早飯吧,我這攤位上的東西也還沒準備好,不如換個地方,我們邊吃邊談?”
眾人自然欣然同意,作為高檔餐飲企業的員工,他們的確不認為小吃街是個談生意的好地方。
選了一家離小吃街最近的早點店,幾人過去要了個包廂。
早餐還沒動,德鼎樓的代表先行開了口,“鐘老板您好,請允許我再自我介紹下,我是此次代表德鼎樓來跟您談碳烤乳鴿合作項目的代表,我姓陳,叫陳彥。”
“鐘老板,我們德鼎樓非常誠心的想與您合作……”
鐘意看著他要長篇大論,抬手打斷了對方,“不好意思,可能注定要麻煩您白跑一趟了,所以咱們就不浪費口舌了。”
“我不與德鼎樓合作。”
德鼎樓的兩個代表臉色一下就沉了下去,他們以為就算談不成合作,至少該走的流程也要走完,可沒想到鐘意這麼不給麵子。
陳彥調整好自己的表情,開口詢問鐘意,“請問鐘老板,是德鼎樓過往有什麼做得不對的地方,讓您不高興了嗎?”
鐘意點頭,“這麼說也沒錯,不
過跟你們沒什麼關係,我討厭的是秦家人。”
“陳先生,我不難為您,您回去把我的話跟你們上司一說,他們自然會明白。”
謝東延和濰州國際酒店的代表都戰術性喝茶,不參與這波。
濰州國際酒店的代表更是慶幸他們沒在德鼎樓的人前麵說話,不然場麵可能更不好看。
鐘意指指桌上的早餐,“生意雖然談不成,但也不要耽誤早餐,不如吃了再走?”
這早飯哪裡還吃得下去,不過陳彥還想探一探鐘意對江南宴和濰州國際酒店的態度,便沒走。
隻不過食之無味,心裡難受得緊。
鐘意對濰州國際酒店是很好奇的,這種五星級的酒店他壓根沒接觸過,吃飯的時候倒問了不少濰州國際酒店的情況。
那邊有意促成雙方合作,自然希望鐘意對他們感興趣,基本是有問必答,更是大力誇讚了碳烤乳鴿。
他們跑的這麼快,當然也是因為碳烤乳鴿讓他們賺到了錢。
最具體的表現是靠碳烤乳鴿拿下了兩個婚禮訂單,濰州國際酒店希望以後還能專門做個碳烤乳鴿的婚宴套餐,這不就找上鐘意了。
至於謝東延,他搶到了先機,這會兒老神在在地喝粥,一點不著急。
昨天運氣不錯,讓助理排到了一隻碳烤乳鴿,還嘗到了宵夜攤的上的小龍蝦。晚上回去跟公司高層反饋過味道後,今天一早,老板就打了電話過來,表示即便付出些代價也要拿到碳烤乳鴿的配方。
像花個幾百萬買配方屬於正常交易範圍。既然能用上代價兩個字,表明絕對不止幾百萬。
不過謝東延最怕的反而是鐘意不貪心。
鐘意有一份係統幫他收集的數據,這份數據是最近這幾天網友在網上提到碳烤乳鴿的次數,以及被提到的店名,最後就是關於對各家店的評價。
不出意外,鐘意麵前坐是三家全部榜上有名,僅從被網友評論他們烤乳鴿味道的數量來看,從一個人身上賺五十,他們這兩天就賺了上千萬。
但他們並不隻做烤乳鴿的生意,那些套餐也不止讓他們隻賺五十塊。
僅從數據來看,鐘意覺得自己報個高價完全沒問題。
早餐結束,德鼎樓的人沒留下的必要,直接走了。
謝東延也問鐘意,他要不要回避下,等鐘意跟濰州國際酒店的人談完再進來。
鐘意搖頭,“不用了,我習慣一次性把事情辦完。”
“我先說下我的要求吧,配方我不賣獨家,生意這麼大,賣了獨家你們也吃不下,而且還多花了成本,沒必要。”
“當然,我也不會賣太多家,除了我自己和徒弟們使用外,最多賣個三家。”
“如果跟德鼎樓沒仇呢,今兒正好就把生意都做了,現在嘛正好剩一個名額,有人來問我就賣,沒人就算了。”
“錢我不多要,五百萬加碳烤乳鴿的一成利,你們可以回去跟你們老板商量下。對了,再麻煩你們跟我去趟小吃街,我送你們點東西。”
鐘意要送的東西是碳烤乳鴿的蘸料,他的秘製蘸料。
“你們兩家在H市都有店,今天應該就能看到效果。”
他們倒是準備了不少談判用語,不過一句沒用上。
謝東延拿著鐘意送的秘製蘸料,覺得沉甸甸的,這位鐘老板可真不像個生意人。
他不由問:“鐘老板,你就不怕我們拿了蘸料回去,自己去研究了?”
鐘意笑笑,“這樣啊,那你們廚子的人品可不怎樣。不過我既然敢給,也就不怕你們研究,有那功夫,多少錢不都賺回來了,不是嗎?”
這個時候明擺的時間就是金錢,廚子研究配方也得需要時間,除非天賦過人,不然一時
半會兒怕複刻不出來。更何況鐘意給了兩家,你不買,彆人說不定就買了,定位沒差多少,客人去誰家吃不是吃呢?
而且謝東延很清楚,就算廚子研究出來了,他們老板也一樣會花錢買配方,如果敢直接到盜用,他們江南宴就是下一個德鼎樓。
焉知這位率直大方的的鐘老板會不會創造出下一個碳烤乳鴿。
兩邊都不敢耽誤,帶著調料走了。
該彙報的彙報,測試的測試,成果非常顯著。
第三天,熱度處於要降不降的程度,客人對碳烤乳鴿沒意見,他們隻是對高昂的套餐價格以及味道一般的烤乳鴿有意見,所以客人還是肉眼可見的少了。
也是這時,江南宴的烤乳鴿套餐上了新蘸料,據說是從宵夜攤老板那兒得到的碳烤乳鴿秘製蘸料,這一下又重新勾起了客人的興趣。
再一嘗味道,然後就是呼朋喚友環節。
一個上午,H市的江南宴跟濰州國際酒店的生意,火爆了。
然後他們麵臨一個問題,秘製蘸料沒了。
謝東延歎氣,鐘老板做生意的方式的確不走尋常路,可卻憑廚藝把他們拿捏的死死的。
上午靠秘製蘸料引來的客人,下午就不要了?
自然不可能。
數據是很直觀的東西,老板一看數據,就讓財務跟法律都動了起來。
合同暫時簽不了,但可以給定金買秘製蘸料。
濰州國際酒店這邊情況也差不多,不過流程走的更慢,依舊比江南宴晚了一步,也就這一步,白給江南宴送了幾十桌客人去。
濰州國際酒店的人再次找上鐘意時,正碰上晚高峰,鐘意忙,沒時間來處理這件事,他們就隻能等著。等到晚高峰結束,才把事情談好。
好在今天也沒結束,晚上甚至還能辦一個碳烤乳鴿自助專場,又能賺一些。
同時,買來的秘製蘸料被連夜送往其他分店,抓緊時間,能賺多少是多少。
兩邊還算過了,等合同走完,完全拿到碳烤乳鴿的配方後,他們還可以做做營銷,又能吸引不少客人。
畢竟宵夜攤上的同款碳烤乳鴿依舊被許多客人惦記著呢。
這兩家生意紅火,談成生意的謝東延等人都想給自己開慶功宴了,德鼎樓這邊卻不太好過。
起初是秦總秦正博簽字下發通知,讓德鼎樓的廚子學習風車車視頻裡碳烤乳鴿的做法,改良烤乳鴿的味道。這一通知很快就引起了德鼎樓大廚們的不滿。
原因在於,他們看不上擺地攤的廚藝,不覺得自己有跟幾個擺地攤廚子學習的必要。他們在德鼎樓做了幾十年,最少也有個十來年了,怎麼做烤乳鴿,從選鴿子到殺鴿子的手法,醃料,烤鴿子,每一個步驟都有講究。一個宵夜攤做出來的烤乳鴿,有什麼值得他們學習的。
德鼎樓的大廚傲慢,在整個餐飲行業都是出了名的,秦正博大概也沒想到自己發出的通知,遇到的第一個難關竟然是廚子不配合。
德鼎樓不學,自有彆家學啊,賺錢的生意有的是人做,一天下來,德鼎樓營業額直線下滑。
秦正博拿到財報後還沒來得及生氣呢,又得了另一個不好的消息。
鐘意直接拒絕與德鼎樓合作,並且言明跟秦家不對付。
秦正博這火氣就有些按捺不住。
問被派去找鐘意的陳彥,“還說了什麼?”
陳彥有些發慌,“沒說什麼了,隻說秦總您會明白他的意思。”
“知道了,出去吧。”
等人離開,秦正博揉了揉眉心,沒想到鐘意是個這麼記仇的人,會跟錢過不去。
不過他得承認這一招有效,配方不賣給德鼎樓,反而是賣給競爭對手,確實讓
德鼎樓有損失。
助理來請示:“秦總,需要重新安排人再去試探嗎?”
秦正博搖頭,“不用,再去就是自取其辱了。”
“把套餐調回來吧,按正常步驟來,另外,去打聽下,鐘意為什麼和三少結仇。”
助理應聲退了出去,秦正博在辦公室內看著手機,在猶豫是否要直接詢問秦永思。
不過他這邊電話沒打過去,秦榮望卻先找上了他。
秦榮望開口便問:“為何動作這麼慢?”
秦正博知道他說的是什麼,同在H市的江南宴上午就用上了秘製蘸料,甚至下午還將秘製蘸料送到了J市,德鼎樓卻毫無動靜。
秦正博道:“爸,這隻是小生意,熱度很快就會過去,您何必為了這點事操心。”
的確是小事,那點損失影響不了秦家分毫。
問題出在麵子上。
秦榮望道:“晚飯時你周伯伯、李叔叔他們都打電話來問我,德鼎樓鴿子的味道怎麼不行,問我德鼎樓是不是換廚子了。”
“不巧,他們家裡孩子全去了江南宴,還給長輩帶了鴿子回家吃。”
“老大你說,這是在打誰的臉?”
秦榮望靠坐在沙發椅上,抬起眼皮子看了秦正博一眼:“想好該怎麼解釋了嗎?”
秦榮望做慣了當家人,不允許有任何的忤逆,最看重的大兒子也一樣
見秦正博不說話,秦榮望再次提醒道:“老大,彆讓我失望。”
秦正博感受到秦榮望身上散發出來的威嚴,低頭認錯,“爸,這次是我沒及時處理好,我會讓人重新策劃活動補救的。德鼎樓本就是高檔餐廳,我們有自己的規劃路線,沒必要跟著市場隨波逐流。”
“所謂的碳烤乳鴿套餐本也是賺個快錢,我們沒必要為一道不算上等的菜拉低自身檔次。正好九月三號是周年慶,可以提前做個預熱。”
秦榮望對這個答案不算太滿意,不過也沒想難為秦正博,隻道:“分寸你自己拿捏,你要替那不成器的東西擔著,那就擔好了。”
“同樣的事情,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秦家不養沒用還拖後腿的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