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蕭慎行再次以正麵形象出現在大眾麵前時,鐘意也接到了江清打來的電話,說姚萬林出事了。
姚萬林被人打傷丟棄在郊外廢棄的垃圾站附近,被過路人看見報了警,警察根據姚萬林手機裡的聯係方式聯係到了江清。
據江清在電話裡跟鐘意說的,姚萬林手腳都被人打斷,甚至折變了形,很難複原。內臟受損,大腦也有傷,人能不能醒過來是一回事,就算救回來以後也是個廢人。
重點是,救他還得花一大筆錢,江清查了姚萬林的賬戶,空空如也,一分錢都沒有。
江清在電話那頭對鐘意說:“我其實恨不得他就這麼死了,不要讓我為難。”
“我沒那麼多錢救他,以前跟他一塊掙的錢全被他拿去賭了,馬上兩個孩子要開學,兄妹兩學費生活費加起來就要兩萬多,我得給他們存錢。”
“兩個孩子也不能一直住你家,我本來存了一筆錢打算用來租房子,讓他們周末回來有個地方住的,現在一給他繳醫藥費,全搭進去了。”
江清說著說著就帶了哭腔,“小意,我都不敢跟兩個孩子還有爸媽說,老的我怕他們承受不住,小的我怕他們傷心。”
江清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造了什麼孽,碰上這樣的人。
“舅媽彆急,有法子的,治的好咱們讓打他的人治,治不好就算了。”
鐘意這話說的冷漠,他比江清更早知道姚萬林挨打的事,但誰都沒說,也沒打算救他,他也想讓姚萬林就這麼死了算了。
像姚萬林這種不知悔改的賭徒,你可以說他罪不至死,但誰沾誰恨。
鐘意都在感歎姚萬林命大。
趁著午休時間,鐘意去了一趟醫院,江清在醫院守著他,姚萬林渾身上下被捆成了木乃伊般,人也是昏迷的。
鐘意問江清,“有醒過嗎?”
江清搖頭:“沒有,據說送來的時候就這樣。”
“醫生說要治療的話得花多少錢?”
江清:“先準備個二三十萬吧。”
“你說,那些人怎麼就沒將他給打死算了,我不扯離婚證,給他守寡都行。”
鐘意拍拍江清的肩膀,“舅媽彆擔心,會解決的。”
鐘意給姚萬林拍了張照,發給了秦永思。
沒一會兒秦永思就回複了:[鐘意你是不是有病?]
鐘意猜就知道秦永思不知道這人是姚萬林,於是又問係統要了張秦永思保鏢把姚萬林帶走的照片,[懂了嗎?]
秦永思直接打了電話過來,“鐘意你這個賤人,你又想做什麼?”
鐘意:“給你個機會為剛才罵我的話道歉,不然我現在就報警。”
“你他媽……”秦永思氣急。
話沒說完鐘意就把電話掛了,下一秒,鐘意就收到了三個字:[對不起。]
也不是不會說人話,非得展示下自己的素質。
秦永思很快又發信息來問:[說吧,你又想往我身上扣什麼帽子?]
鐘意:[你的人打了我舅舅,總得給個說法。]
秦永思很快又打了電話過來,語氣中滿是得意,“鐘意啊鐘意,你有什麼證據能證明是我的人打的你舅舅?就憑你發的那張照片嗎?”
“你竟然能查到這張照片,那不如再去查查看,我的人把姚萬林帶走後是不是又完好無缺地把他送了回去。”
“鐘意,你以為我真有那麼蠢,處處留把柄給抓。”
秦永思還提醒鐘意,“你猜你的好舅舅為什麼還活著?”
係統也在腦海中提示鐘意:【是一個虛擬號碼報的警,經分析,是秦永思身邊的人保鏢之一。】
電話那
頭的秦永思還在繼續嘲諷鐘意,“治療那個廢物要花很多錢吧,也不知道你擺攤賺的那點錢夠不夠。鐘意,不如你來找我,跪在我麵前求求我,這錢我就幫你出了。”
係統道:【前麵跟你說過了,沒留下任何有用的痕跡,也確實證明不了就是秦永思的人乾的,他這是在挖坑讓宿主你跳。】
凡事講證據,秦永思心裡憋氣,拿姚萬林在這兒等著鐘意呢。
人沒死卻廢了,鐘意就是為了外公外婆也不能放任不管,可要管,那就得又出錢又出人的,這可不好管。
鐘意搖頭,對係統說:“那不一定,姚萬林可還活著,他清醒過來是能指認凶手的。”
【那宿主給治嗎?】
“鐘意,你為什麼不說話,你又在打什麼壞主意?”鐘意半天沒接秦永思的話,讓秦永思很不爽。
鐘意發現,自從自己逼著秦永思給自己下跪後,這人動不動就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腦子越發不好使了。
“不跟你說了,我舅舅醒了,我問一問他就知道是誰傷的他。”
鐘意說就直接把電話掛了,還設置了不讓秦永思打進來。
秦永思既想派人來看看鐘意說的真假,又怕自己安排人過去反而被鐘意抓住把柄,成功上套,兩頭為難。
有係統加成,還有自己在上漲的氣運,鐘意現在拿捏秦永思還算輕鬆。
他對係統說:“醫院這邊的監控就交給你了,爭取幫我舅舅討點下半輩子的養老錢。”
交待完係統,鐘意又給江清轉了一筆錢,“舅媽,醫藥費的事不用擔心,外公外婆他們那邊我去說,你也不用一直守著,醫院有護工,請個護工照顧就行。”
江清點頭,“嗯,小意,不好意思,自從你回來後我們一家總是在麻煩你。”
“舅媽,彆說這些客氣話,我們是一家人。沒了舅舅也一樣是。”
江清扯著嘴角勉強笑了笑,“謝謝你小意,你去忙吧,這邊有我呢。”
“晚上我讓小飛他們過來給你送飯,我就先走了。”
姚萬林也在H市第一人民醫院,鐘意離開前還去看了看姚淑芳,同她提了一嘴姚萬林的事。
姚淑芳歎息一聲,“誰能想到他會變成這樣,兒子,辛苦你了。”
“媽,我有什麼好辛苦的,辛苦的是舅媽。一會兒你打電話勸勸外婆他們,讓他們不要太激動。”孩子雖然不成器,可長輩心裡總是念著的。
姚淑芳:“知道了,你去忙吧。”
鐘意回了小吃街,繼續忙活,前兩天炸了茄盒,這兩天食客們喊著要吃藕盒,鐘意也給安排上了,一整天難得有空閒時間。
半夜,鐘意被係統叫醒,【宿主,秦永思的人的出現在了醫院。】
鐘意清醒過來:“動手了嗎?”
【帶了醫生在給姚萬林做檢查,應該是想驗證宿主你下午的話是不是真的。】
鐘意很惋惜,“這一查就露餡兒了。”
【那宿主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鐘意很認真地想了想,把空調往上升了一度,“睡覺!”
秦永思得了結果,不必鐘意找他,他自己就會打過來,鐘意也沒乾彆的,就開了個錄音。
秦永思語氣依舊得意,“鐘意,這個廢物要拖累你們家一輩子,你可得把他照顧好了,要是哪天人突然死了,你猜網友會怎麼說你?”
鐘意:“我不是你,沒那麼在意網友說什麼,反正也不會有#秦永思保鏢夜探鐘意舅舅病房#這樣的話題關注度高,無所謂。”
“你他媽……”秦永思又想罵人。
鐘意語氣溫和的表示:“我打算把你的臟話做個剪輯,發網上給網友們聽聽。”
“
你,鐘意,你好樣的!”
“行,你好得很,我就等著你被姚萬林那個廢物拖垮!”
鐘意:“不會的,這不是有秦三少你嘛,秦永思,你不會以為打了人什麼代價都不用付嗎?”
秦永思:“你沒有證據,鐘意你少誣賴人。”
鐘意:“那我們就熱搜見。”
電話掛斷後,鐘意把秦永思拉黑了。
然後鐘意去取了個快遞,錢錦明從S省給他發過來的,是生產出來的牛肉乾樣品。
鐘意拿回家拆了,叫上家裡人還有鄰居們過來嘗味道。
小孩子們吃得很香,說很有嚼勁兒。
大人嘛,有的覺得太硬了,有的倒挺喜歡。
“有小意你做的那味兒,不過沒那麼好吃。”
“對對對,好像少了點柴火氣,吃食這東西,還得人自己做,拿柴火燒,鐵鍋燉炒才夠香。”
“小意,你這牛肉乾賣多少錢一斤啊,跟你炒的一樣嗎?”
定價方麵,鐘意是不打算動太多的,成本擺在這兒,他如果降價,肯定會影響原材料,鐘意並不想用太差的原材料。
鐘意便問大家的意見:“要還是一百塊一斤,你們願意買嗎?”
鄰居們開始猶豫。
劉翠率先開口:“味道比我兒子寄回來的牛肉乾好吃很多,可我吃慣了小意你做的,就覺得不太值了。”
方嬸也跟著點頭,“就是說,小意你把我們胃口養叼了,現在家裡孩子都不肯吃外麵的零食了。”
連外婆都說:“要是一開始吃的就是這個味兒,我們肯定不會說不好。”
鐘意自己也嘗了,確實不算太滿意,還得調整。
鐘意便又去寫了一份配方發給錢錦明,做不到百分百還原他手工炒的,但至少得要有90%的相似度。
鐘意在跟工廠老板們商量改配方的事時,秦永思正在挨罵。
他最近嚴重被鐘意影響情緒,在拍戲時經常走神,時不時表情就變得猙獰,一副要吃人的樣子,接連NG了好多條。
莊文亮本來想著他快殺青了,就忍忍他,也沒說什麼。
結果這人不知悔改,還變本加厲,今天拍打戲時還走神,差點就出了事故。
莊文亮忍無可忍,讓與他對打的人先去休息,接著一把搶走秦永思手裡的兵器扔到一邊:還還能不能拍,不能拍就滾!大不了老子換人全部重拍!”
秦永思被罵,終於回了神,給莊文亮道歉,“導演對不起……”
“你對不起的不是我,是你自己,你這雙珍貴的眼睛差點被戳瞎,你秦三少的眼睛沒人賠得起。”
秦永思還真沒注意到這事,他隻覺得這狗屁H市果然晦氣,不對,應該是有鐘意的地方就晦氣,處處克他。
“拍!”秦永思去把兵器撿了回來,他要儘快把戲拍完,然後離開這個晦氣的地方,再也不來了。
他在哪兒不能收拾鐘意,也不用他親自動手,他之前決定來H市拍戲完全是吃飽了撐的。
秦永思突然覺悟,拍起戲來格外賣力,引得莊文亮頻頻看他,想不明白為什麼罵他一頓會這麼有效。
要早知道,他早罵了。
秦永思憋著氣專心拍了一整天戲,收工後就立馬拿手機看微博,想看看鐘意有沒有掛自己。
結果鐘意沒動靜,他卻看到了另一條跟自己有關的熱搜,詞條叫:#秦永思見義勇為勇戰飛車黨#
秦永思:“???”什麼玩意兒?
等點進詞條,他才知曉緣由,原來是一個不幸遇上飛車黨搶劫的女生被人救了,女生跟朋友說了這件事,而朋友恰好是秦永思的粉絲,越聽越覺得像是在說秦永思。
粉絲又驗證了酒店地址,知道那個酒店正是《鳳與歌》劇組包下的酒店,秦永思是男三號,肯定住在那個酒店。
粉絲覺得時間地點都對得上,還翻出是了幾張秦永思的路透照給女生看,女生當時也沒看清人,唯一有記憶力的印象就是救他的人頭發束了起來。
粉絲又翻出一張秦永思束發的路透圖,女生覺得確實有點像。
然後重點就來了,粉絲開始拿著兩人的聊天記錄在秦永思超話廣為宣傳,正巧秦永思最近沒熱度,粉絲便覺得正好可以借機宣傳下。
粉絲這次倒沒有擅自行動,是先問了工作室的。
偏巧,秦永思之前為臉上的傷找借口,編了個救人的事跡。
經紀人哪裡提防這是秦永思為敷衍他編出來的事,還感歎了一番粉絲的火眼金睛。
這不,有工作室兜底,粉絲就宣傳開了,工作室再花點錢買個熱搜,秦永思便瞬間在網上成了英雄。
看完內容的秦永思:“……艸,一群傻逼又來害我!”
那個時間,那個地點,他當時正被鐘意摁在地上跪著抽臉,怎麼可能去救人,他壓根就不知道那天晚上出現過飛車黨好嗎?
而且束發什麼的,正常人誰拍完戲還頂著個假發到處跑啊,除了那天被鐘意帶來的那個人。
秦永思頓時有股不祥的預感,這該不會又是鐘意想的法子搞他吧?
先給他戴高帽釣魚執法,接著來個澄清打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