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大貨車直直朝他撞來鐘意卻一點沒慌,車窗打開,鐘意解了安全帶,動作輕盈的直接越到了旁邊與他並行的大貨車上。
“砰”一聲巨響,對麵開來的大貨車把鐘家的小貨車車頭撞癟了,而並行的大貨車趁機一擠,直直將小貨車擠下了斜坡,小貨車翻個身,掉進了斜坡下麵的河裡。
位置選的很好,日子也巧妙,今天正好上遊開閘放水,河裡的水位比往常高出不少,小貨車入了河至少被淹掉半個身子。
兩輛大貨車沒人下來確認,而是迅速倒車往反方向退去。
鐘意坐在大貨車車頂,拿手機發消息,“作案完畢,可以開始行動了。”
然後抬頭看天,月亮才剛出來工作,不夠圓也不夠亮,不算好看。
又坐了兩分鐘,鐘意聽到了警笛聲。
“統子,謝謝你。”
係統:【宿主不用客氣,這些都是你自己努力得到的。】
“可沒有你,我就是個運氣很差的炮灰,哪怕是重生回來了,也改變不了什麼的。”
如果碰上今天這樣的事,後果鐘意壓根不敢想。
回來的路上,鐘意更加心煩意躁,甚至想立馬棄車離開。他那時就意識到,問題可能出在車上,極有可能是車禍。
鐘意就一直在想哪裡容易出車禍,還叫出了係統幫他分析。
從小吃街到他家這段路,前半程人都很多,鬨市不是個動手的好地方,還容易傷及無辜。除非是瘋子,不然沒人會選擇在鬨市撞車。
而且他開的是小貨車,普通的轎車撞來,還不一定傷的是誰呢。如果想一擊斃命,大貨車是最好的選擇。
可大貨車是不能進城的,那麼最有可能出事故的路段就是回他家的那段鄉下公路。
那條路鐘意太熟了,熟到路邊有多少盞路燈多少顆大樹,誰家房子旁邊種了什麼都記得,很快便與係統鎖定了地段。
鐘意知道自己必須要走一遭,讓對方的計劃完美實施。
所以他把鐘建國跟來乾活的幾個嬸子們全放到了市一醫院,讓他們先去跟姚淑芳說說話,等他通知再回家。
鐘建國心裡有猜測,幫兒子圓話,加上鄰居們確實挺久沒見過姚淑芳了,便也沒說什麼。
鐘意不僅放下了人,連車上的東西都找地方寄存好了,損失嘛,能減少一點是一點。
當車上隻剩下他一個人時,鐘意就無所畏懼了,憑這些人還傷不了他。
鐘意還提前聯係了下上次來他這兒吃飯的蕭慎行同事,在大貨車把他家的車子撞下河後,鐘意就通知他們來抓人了。
鐘意大概能猜到事情是誰做的,從秦永思離開H的市時他就在提防了,動作倒比想象中來的慢。可能跟他腿斷了有關吧,鐘意想。
可能是心虛,大貨車司機聽到警笛聲下意識就想跑,鐘意沒客氣,從車頂爬到駕駛室外,逼著司機熄了火。然後在司機想跑時跳下去就把人摁住了。
對方顯然是認識鐘意的,看見是他後滿臉驚訝,“怎麼是你?不對,你怎麼沒事?”
大貨車司機還很清楚鐘家人的行程安排,知道鐘意此刻應該在小貨車上。
哪怕沒在,也不該出現在他的車上。
鐘意微微一笑,“有事啊,這不是找你複仇來了嗎。”
手一動,鐘意卸他的胳膊,然後是腿。
鐘意還不讓對方叫,隨手抓了一把泥巴塞他嘴裡堵嘴,“放心,不會弄死你的,我可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
卸了人胳膊和雙腿後,鐘意把人扔到了公路上,警車剛好到來,鐘意解釋道:“是這輛車的司機。”
然後說:“交給你們了,前麵還有一輛大
貨車,跟這個司機一塊兒我把車撞進河裡的。估計也想,我先過去抓人。”
鐘意跑的很快,一眨眼人就沒了影。
他找到另一輛大貨車時,駕駛室果然沒了人。但人也不難找,附近能藏人的地方不多,最近的就是公路裡邊的那片林子。好巧那林子他才和蕭慎行去鑽過呢。
鐘意發現對方時,這人正在爬樹,估計以為爬的高就沒人能看到他。
鐘意也沒著急把人扯下來,就踹樹玩兒,一腳又一腳,抱著樹乾的人沒多會兒就撐不住了。
“剛才開貨車時那麼凶,現在跑什麼,還真以為自己跑得掉?”
“既然怕死,怎麼就敢來殺人呢?”
人撐不住滑下樹時,鐘意正在等他,還沒等對方站穩,脖子就落入了鐘意手中。
“我男朋友教了我一點針法,正好沒人給我練手,就拿你試試吧。”
鐘意取出了針灸用的不鏽鋼針,這是他之前從網上買來給蕭慎行看的,蕭慎行用不上,鐘意放係統倉庫了。
鐘意也沒想到這針還有派上用場的一天呢。
“我技術不好,可能一針下去你後半輩子就半身不遂了。當然,運氣好點,就隻會半邊麻痹。”
對方掙紮著想跑,鐘意動作比他更快,直接紮麻了他的胳膊。
然後把人踹倒在地,又給補了兩針,他技術確實不行,但蕭慎行說不紮關鍵穴位輕易紮不死人,讓他放心。
所以鐘意膽子挺大的,專紮痛穴,就跟揍人時一樣。
這個人再叫喊,鐘意就沒拿泥巴堵嘴了,樹林裡很多杉樹,這個樹沒彆的特點,就是葉子紮嘴。
塞一把進嘴裡,能紮破好幾處皮。
“放心,我有分寸,肯定沒你想撞死我那麼狠心,隻簡單紮你幾針而已。”
“而且,我紮完很快就會把你交給警察叔叔們的。”
鐘意算著時間,把人從林子裡拖到了公路上。
“警察叔叔,壞人我抓回來了。”
開車撞人,已經是刑事案件了,所以來的就是鐘意上次見過的幾位蕭慎行同事。
鐘意非常氣憤的看地上的人,表示:“但凡我出來的晚一秒,這會兒應該就在河裡了。”
警察們沒一個信的,據蕭教官說,這位可是他的親傳徒弟。
以蕭教官的身手,教出來的徒弟本事不可能差。
當然,也沒人拆穿鐘意,而是抓了人,繼續搜尋證據。
位置確實選的相當好,這一段路剛好避開了所有監控,而且附近沒人住。
巧的是,兩輛大貨車裡都沒有行車記錄儀。
如果小貨車裡的人真被撞到摔下河,肯定會沒命。
“帶回去審!”領頭的警察發話。
鐘意這個受害者也一塊兒去,要細究下來,他疑點也挺多的,還沒看見有人要害他就直接先報了警,像一切都在他預料之中一樣。
鐘意跟著去,不過還請警察同誌幫了個忙,幫忙把在醫院的鐘建國他們送回家一下。
鐘意道:“我覺得這些人是衝著我爸去的,所以不太放心讓他自己回家。”
“原因呢?”警察問。
鐘意解釋道:“這個小貨車從買回來後就一直是我爸在開,我從來沒開過。而且我也不是每天都坐他的車回家,尤其是最近幾天我都在小吃街教徒弟們新菜,每天回家都很晚。今天我上車完全是臨時起意,怎麼想針對我的可能性都不大。”
“你爸有什麼仇人嗎?”
鐘意搖頭:“沒有,但是我有,衝著我爸來是為了打擊報複我。”
問什麼答什麼,鐘意十分配合。最後警察同誌同意了他的請求。
車子開
到警局,鐘意看到了同樣剛到的蕭慎行。
蕭慎行身上還穿著西裝,顯然是拍戲時穿的服裝,可見來的匆忙。
一來便抓著鐘意上下打量,東捏捏西捏捏確認他的安全。
鐘意被捏得有些癢,趕緊推開給他,“沒事,一根汗毛都沒少,放心吧。”
下一秒就被蕭慎行發現手背破了皮,鐘意見他臉色不好看,隻好同他悄悄解釋:“揍人時不小心擦到了,真沒其他傷。”
蕭慎行沉著臉點了點頭,“你去吧,我等你。”
“好。”
鐘意去做了筆錄,說了事情經過,以及提前報警的原因。
整件事聽起來非常玄學,但又沒什麼破綻。
事情暫時下不了定論,隻能等調查結果出來。
鐘意被要求在結果出來之前不許離開H市,在筆錄上簽完字後就讓他回去了。
他出來時蕭慎行在跟一個中年警察說話,鐘意沒上前,就站在原地等他們說話。
還是那名警察提醒蕭慎行鐘意出來了,蕭慎行才回頭看向鐘意,接著走過來,伸出手,“走了,回家。”
鐘意乖乖把手遞過去,生氣的蕭將軍可凶了,像要吃人的大妖怪。
路過那名警察時,鐘意聽見蕭慎行同對方打招呼,“局長,走了。”
鐘意還回頭多看了局長兩眼,局長衝鐘意揮手,鐘意也悄悄揮手說再見。
等看不到人時才回過頭去看蕭慎行,“衣服都沒換,還要回劇組嗎?”
蕭慎行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搖頭,“不用,請假了。”
鐘意晃晃他手,“彆生氣了。”
蕭慎行很解釋:“沒生你的氣。”
“那在生你自己的氣嗎?”
蕭慎行:“一點,更多的是憤怒,對要害你之人的憤怒。”
鐘意道:“他這次依舊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沒傷到我,自己肯定還要被牽扯進去。我想,他的日子不會好過的。”
警方會從那兩個人嘴裡問出點消息,怎麼都得牽連到秦永思身上。
如今的秦永思可是秦家三少,一旦出事對秦家也有不少影響。
隻要鐘意不曝光秦永思的身份,這筆爛賬秦家就得擔著。而秦永思自己更不可能跳出來說他不是秦家的親兒子,一旦身份曝光,秦家肯定就是最想弄死他的人。
“所以,我又打了一場勝仗,”鐘意朝蕭慎行伸出手,“我做的這麼好,獎勵你抱我一下。”
蕭慎行抱了抱他,對鐘意說:“下次不要嚇我了。”
鐘意在蕭慎行肩蹭了蹭,“嗯,隻要秦永思不害我,應該不會有下一次了。”
“而且你應該相信你徒弟我的本事啊,肯定能避過去的。”
蕭慎行鬆開他,走到他前麵說:“上來吧,背你回家。”
鐘意乖乖跳上去,手指在蕭慎行背上戳了戳,覺得男朋友可真好。
男朋友還在教訓他,“有本事也不能涉險,我沒教過你這些。”
“嗯嗯,你說得對,我記住了。”
這個時候呢,男朋友說什麼都要順從,要好好順毛,這樣才會消氣。
“你啊,”蕭慎行有些無奈,不過更多的還是在自責,是他現在本事不夠,如果再強大一些,那些宵小又如何敢在子悠麵前蹦躂。
鐘意猜到他在想什麼,在蕭慎行頭上作亂,“不是你的錯,你不許自責。而且你做得很好了,第一時間就趕來我身邊了。”
“嗯,”蕭慎行沒多說什麼,鐘意覺得大概是在鑽牛角尖。
蕭將軍啊,自己大敵當前也臨危不亂,碰上他的事卻容易慌,關心則亂,鐘意懂的。
他沒再勸,知道勸了也
不會聽,蕭將軍就是這樣的性格,哪怕明知道他功夫不差,卻還是下意識把自己當嬌弱的小鳥,想要護在羽翼之下。
鐘意想,這或許就是網上說的爹係男友?
鐘意把這個稱呼說給蕭慎行聽,還解釋了下意思,“是不是真的很像?”
“確實像,”蕭慎行不知在琢磨什麼,反應平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