詛咒是不可能詛咒的,這應該就是蕭慎行之前說的動了點手腳。
鐘意猜十有八.九是毒。
聽著與這個時代有些割裂的手段,也隻有他家蕭將軍做起來不算違和。
蕭慎行學過醫,而醫毒不分家,再加上他那一身武功,他想動點手腳確實很容易。
但現在沒辦法問蕭慎行用的是什麼毒,因為他得先活下來。
怕車禍弄不死他,秦家還安排了後手,鐘意等救護車來接人,沒想到先到的是兩個來要他命的人。
按他們原定的計劃是想直接炸了車,來個車毀人亡。
好在鐘意跑得快,車子一被撞停他就下了車,那兩個來殺他的人沒在車裡看到鐘意,忙著找他,這才沒炸車。
一路上,鐘意他們的車子被撞他們的車逼進了一個沒什麼人路過的小道,附近更沒監控,倒十分方便他們動手。
鐘意腿受了傷,血流不止,落在地上的血跡為那兩個人指引了他躲藏的位置。
“統子,錄個視頻,得能證明是他們先動手的。”不管有沒有用,保存證據的習慣得養好。
鐘意從商城裡買了抑製疼痛的藥吃下,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做好了準備。
外麵兩人還在喊鐘意的名字,讓他彆藏了,“再不出來,跟你一輛車的那兩人馬上就會死,鐘意,聽說你是個愛做慈善的,你不會想拉著其他人為你陪葬吧。”
“說這麼多廢話有什麼用,他受了傷,能跑多遠。更何況,這裡麵是死胡同,他根本跑不了。”
鐘意也沒想跑,在找他的人轉彎走進巷子時,鐘意站到了巷子最中間。
找他的人沒再說任何廢話,提著手裡的棍子直接衝了上來。
係統在鐘意腦海裡喊:【宿主上,他們打你,你再動手就是正當防衛了。】
棍子即將落到鐘意腦袋上時,被鐘意劈手奪過,對上兩個要殺他之人的視線,鐘意冷聲道:“我跟你們不一樣,我不殺人,但你們一個都跑不掉。”
這幾日,鐘意心中積累了不少怨氣,棍子到了他手裡,再落下時便一點沒留餘力。
鐘意一棍子便打斷了其中一人的腿。
“秦家找你們的時候沒說過我能打吧,這會兒是不是覺得錢收少了,不劃算?”
又是一棍子,打在了另一人手臂上。
再一棍,打在了背上。
這兩人是有點能耐,但不是鐘意的對手,而且鐘意想讓他們死的心思比這兩人想讓他死的心更重。
鐘意確實打紅了眼,等被係統提醒他該收手時,這兩人已經倒在地上連動彈都難了。
鐘意把棍子扔掉,淡淡看了躺在地上的兩人一眼,回去看嚴蘊跟司機。
好在兩人傷得不算嚴重,人隻是暫時暈了過去。
反而是來撞他們那輛車的司機傷的還狠一些。
鐘意守在車旁等救護車跟警察到來,同時給謝東延發了個消息,[謝總,麻煩你幫忙聯係下你的老板,我有筆生意想跟他談談。]
然後又接連聯係了幾個人,其中包括嚴蘊的前上司,那位顧總。
秦家這塊餅挺大也挺香的,這種時候都不來咬一口,多可惜。
鐘意知道,其實他不聯係這些人,看到秦家形勢不好,他們也會主動出擊,但鐘意想要秦家沒得更徹底點。
他收起手機,救護車和警察都到了。
因為鐘意腿上有傷,所以也要去醫院,而相關詢問也可以在醫院做。
鐘意的腿傷得還挺嚴重,給他治療的醫生對他的麵不改色十分佩服,這要換成其他人,不說痛暈過去,但肯定要大喊幾聲。
鐘意總不能說自己開
了外掛,在藥效的作用下感覺不到疼痛。
包紮完,鐘意得到了個不算好的消息,他至少得半個月才能出院。
而嚴蘊跟司機就輕得多,腦震蕩加一些劃傷。
另外三個人,比鐘意他們被撞的三個人都慘,來詢問鐘意的警察表情都有些一言難儘,一時分不清誰才是受害者。
鐘意能說的該說的全說了,然後就等警方的調查結果了。
警察走後,鐘意給蕭慎行開了視頻,蕭慎行去了機場接人,那位文醫生來H市了。
看到鐘意身後的背景,蕭慎行急了,問鐘意出了什麼事。
鐘意道:“出了車禍,傷到了腿,過幾日就能出院。”
蕭慎行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做的,冷著臉說:“他們該死!”
鐘意道:“確實,所以我要秦家徹底消失。”
“蕭將軍,我暫時回不去,家裡的事就拜托你了。”
“彆擔心,我沒事,我跟秦家的恩怨也很快就會有結果的。”
蕭慎行說:“我可以再去一趟J市。”
鐘意搖搖頭:“不用去,你去了反而會暴露,我已經在聯係人了。”
彆的不說,至少江南宴的老板會很有興趣瓜分德鼎樓。
其他幾家,也可以瓜分秦家彆的生意。
鐘意對著手機那頭的蕭慎行笑笑:“蕭將軍,你已經幫了我非常大的忙了,你對秦正博動的手腳讓他在治好前注定無法見人和正常工作,而這,就是我反擊的最佳時機。”
蕭慎行記著日子呢,告訴鐘意,“他沒那麼快能治好,至少半個月。”
鐘意道:“足夠了。”
半月時間,黃花菜也能鮮曬到乾。
鐘意讓蕭慎行幫他瞞一下自己出車禍的事,不要讓家裡人知道,免得擔心,“等我回去後自己跟他們說。”
蕭慎行答應了,“好,你安心養傷,家裡的事交給我就好。”
視頻掛斷,鐘意收到了謝東延的回信,說他們老板答應跟鐘意詳談下合作的事。
鐘意說了自己的情況,他們隻能在醫院談了。
係統裡有快速恢複的藥,但也需要點時間,加上他總得裝裝樣子,不能在受傷這麼嚴重的情況下兩三天就好了,那樣他可能會被人抓去研究,所以鐘意打算過幾天再吃藥。
前期就先在醫院住著,反正他是傷的腿,不是腦子,不影響談事。
繼謝東延過後,其他人也回了消息過來,多少願意給鐘意點麵子,還因為這是生意,他們出手有利無弊。
最後鐘意還接到了曲秋曼的電話,曲秋曼是宋駿捷的傳話人。
“鐘老板,宋總想知道你是因為跟他聊不到一塊兒去,所以這次不想繼續與濰州國際繼續合作了嗎?”
跟鐘意接觸的時間長了,大家說話都直接了很多。
這次合作鐘意確實沒聯係濰州國際,鐘意道:“可能有點?不過也是怕宋總不會答應合作。”
曲秋曼道:“鐘老板,雖然我老板是不太討喜,但生意不是跟他一個人做,您可以再考慮下。”
“雖然還不知道鐘老板您具體選了哪些合作夥伴,但德味集團畢竟是以餐飲業為主,濰州國際在這方麵有優勢,還請鐘老板可以考慮下。”
鐘意問:“曲總不想先聽聽我的條件嗎?”
曲秋曼道:“鐘老板可還記得之前宋總跟您提過的,想把餐飲跟酒店生意分開的事,這件事是真的,並不是宋總當時隨口說的。”
“我們認為,三足鼎立會比二分天下的關係更為牢固。”
“沒了德鼎樓,以後就是江南宴、鐘記和濰州國際,這樣的局麵,鐘老板覺得如何。”
鐘意覺得聽起
來挺好的。
鐘意道:“說句逾越的話,我覺得濰州國際現在這樣也挺好的,沒必要真的獨立出來。住宿和餐飲相輔相成,這才是濰州國際最大的優勢。”
“至於合作,如果宋總有意,我這邊自然也沒什麼問題,反而要勞煩宋總費心了。我開出的條件不算很好,隻有幾道菜而已。”
“德鼎樓的店鋪,我們公平競爭,誰拿下算誰的。不過我肯定爭不過你們,誰讓我窮呢。”
曲秋曼等鐘意說完才開口,“鐘老板可否想過,我們需要的或許就是那幾道菜呢?”
鐘意:“想過了,所以才拿出來做籌碼。”
而濰州國際決定要了籌碼,助鐘意一臂之力。
當然,德鼎樓的店鋪他們同樣想要,就看最後能拿到多少了。
與此同時,另一個病房,嚴蘊剛醒來,還沒搞清情況,便接到了前上司的電話。
對方實在沒什麼憐憫之心,一開口就是嘲笑,“聽說你翻車了?”
嚴蘊:“……”
“顧晟禹!”
“彆吼那麼大聲,免得腦袋又震蕩了。”
“不過看在你現在是個病人的份兒上,不氣你了,跟你說件正事。你的現任老板聯係我,說想跟我談筆生意,你覺得我應該談嗎?”
聽他說起正事,嚴蘊平複了下情緒,認真道:“秦家有些東西你也用得上,為什麼不談?”
顧晟禹覺得有道理,並吐槽道:“你現在真的一心想幫你新老板,你一點都不念我這個前老板的好,嚴蘊,突然覺得你好像個渣男。”
嚴蘊:“???你是不是有病?”
電話那頭傳來了另一個聲音,“他最近確實又犯病了。”
嚴蘊知道說話的人是誰,他那位戀愛腦前上司放在心尖尖上的人,褚洛深,也是嚴蘊的同學兼好友。
嚴蘊沒理顧晟禹,徑直跟褚洛深聊起了天,“你是又要出遠門?”
一般來說,隻有褚洛深不在身邊或即將不在身邊時,顧晟禹才會犯病。
褚洛深解釋道:“最近收到個很有意思的劇本,想去拍。”
褚洛深雖是三金影帝,卻已經好幾年沒拍過戲了,主要是不缺錢,以及沒合心意的好劇本。
“難怪,”嚴蘊懂了,問在哪兒拍。
褚洛深道:“倒挺巧,大部分取景地都在H市。”
嚴蘊:“那你有口福了,老板看在我的麵子上,應該能讓你每天蹭一蹭我們的員工餐,偶爾還能加個餐。”
褚洛深想到上次嚴蘊寄來的月餅,味道確實沒得說,他得承認,電影取景地在H市也是他心動的原因之一。
而他對能做出那般絕頂美味的鐘意也有些好奇,很想認識下。
“不過吃員工餐得有條件吧?”褚洛深道,等著嚴蘊開口回答。
嚴蘊:“條件你們已經知道了,他跟秦家不死不休,如果秦家勝他敗了,我就會失業,都失業了哪來的員工餐。”
“顧總,為你老婆的胃好好考慮下。”
顧晟禹的聲音響起,“嚴蘊,沒想到你還有說話這麼好聽的時候,既然你這麼說了,我確實該考慮下。”
“寶貝兒,要不你主動親我下,我就答應了怎麼樣?”
電話那頭傳來不正經的內容,嚴蘊木著臉果斷把電話掛了,戀愛腦煩死了!
不過沒多久,嚴蘊收到了回複,顧晟禹說他答應了。
條件嘛,很簡單,問鐘意要幾道菜的配方,都是褚洛深愛吃的。
嚴蘊這個單身狗再次被傷到,當然,沒忘把條件轉給鐘意。
有泰生集團摻和一腳,老板的勝算便大了很多。
嚴蘊估摸著,還會有宋家孟家
江南宴什麼的,許家不太確定,畢竟跟秦家有親。
秦家那邊或許也有幫手,但絕對抵不過鐘意。
更重要的原因是,對付秦家的人是有利可圖,幫著秦家對付鐘意,能圖什麼呢?
那家剛到手的德鼎樓店鋪嗎?
倒也算值點錢,可能來蹚這趟水的,也不可能滿足於隻要一家店鋪。
鐘意最值錢的是他的廚藝。
哦,還有那幾個給出去的配方,做好了也能創造出一家大公司。
這不,已經有人下手了。
隻是這些人不會想到他家老板也是個狠人。
嚴蘊其實挺期待金洋食品的辣子雞開賣,必有好戲可看。
嚴蘊也沒得閒,拿著手機在了解各方情況,他已經進了鐘記,拿著工資,還是得出些力。
所有人都很忙,除了躺在床上的秦家父子。
秦榮望被救回來了,或者說他還活著,頭腦清醒,但徹底成了個廢人,無法動彈,癱得特彆徹底。
秦榮望從醒來後就一直處於狂怒無能的狀態,再一看童玉珍在旁邊抹眼淚,更氣得不行,說出來的話就全成了咒罵。
絲毫沒有一點之前秦家當家人的風度跟氣派。
童玉珍被罵得難受,一開始還忍,念在他是個病人的份兒上不跟他計較,後麵秦榮望越罵越難聽,她也就懶得忍了,自己躲回了病房不往他跟前湊。
然後挨罵的人變成了女兒秦丹姝,但秦丹姝跟秦榮望關係本就不好,更不可能留下受氣了。而秦正博突然倒下,公司的事要秦景盛去處理,秦家當家的人病床前竟無一親人照看。
秦正博那邊,同樣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他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因為渾身長瘡潰爛而躺在病床上。
醫生還說這個瘡不好治,即便治好了也會留疤,更可怕的是,這個瘡會傳染,從最開始的一處蔓延到全身,連臉上都有了。
秦正博想不明白,隔了千裡之遠,鐘意到底是怎麼讓他變成這樣的。
這個人,真的有毒。
他能安排人找鐘意麻煩是因為有錢,身邊有人可用。可鐘意壓根兒近不了他的身,又是怎麼做到的呢?
而這瘡又痛又癢,實在折磨人,讓秦正博也分不出太多心思去想要怎麼繼續針對鐘意。
他和秦榮望被困在醫院,隻靠秦景盛一個人管德味集團,那些豺狼虎豹們一定會撲上來吞了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