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轉移到了卡座。
因著處於街道深處的原因, 水吧的光線並不太好,但這種被削弱的光線, 反而和這樣的氛圍更為搭配, 使人想起泛黃的舊照片和昔日的過往, 無論是溫馨的、平淡的、還是慘痛的, 和著酒水飲下, 都似乎彆有一番滋味。
除了水吧, 好像也算書吧?
詢問了起初那位矮一些的侍者後,川上柚從書架上取了本一直想看的、市麵上找不到原版的書,翻閱起來。
他點的是無酒精莫吉托。
儘管在裡世界有著港黑準乾部這樣似乎做什麼都不突兀的身份,但在行走在日光之下時, 川上柚仍牢記自己普普通通高中生的設定,而16歲的少年, 當然不能喝酒。是的, 他是個(儘量)遵紀守法的人。
他們六個, 也隻有毛利小五郎和安室透可以喝。
“誒,安室先生已經29了嗎?”園子小小抿了一口手中的椰島之戀,神情有點呆,“我還以為才20出頭……”居然是馬上就可以喊大叔的年齡嗎。
毛利蘭一眼看出閨蜜在想什麼失禮的事情, 在被桌子遮擋的部分輕輕拍了一下她的手。
毛利小五郎倒是挺驚訝:“記得安室你……還是單身吧?”他的神色間混合著詫異、同情和驕傲,而這驕傲的原因很快被揭曉:“年輕人要好好努力啊, 我可是22歲就有了小蘭,你看看你,既然是我的弟子, 就要多向我學習啊。”
安室透:“……”
記得他拜師的時候說的是想學推理?
而且,毛利偵探不是和妻子分居很久了嗎,似乎沒什麼值得學習的。
侍者太宰將琴費士(Gin Fizz)呈上,放在安室透手邊。
這款雞尾酒是以琴酒為基酒,加入鮮榨檸檬汁,最後加入蘇打水調製而成,川上柚看著玻璃杯裡半透明的酒液,又想到那個因為重要成員都以酒名為代號,外號“酒廠”的黑衣組織,不由想到了一個問題。
在安室透臥底酒廠之前,他喝酒的時候,會點和酒廠成員代號有關的嗎?
感覺這是種心理暗示。
安室透應該接到了琴酒曾在橫濱被捕的消息,心裡想著琴酒的事,點酒的時候,就下意識地點了這杯。
那麼,酒廠的老板會不會實際也是個開酒廠的?
為了擴大其所生產經營的酒類的銷售額,這位腦回路清奇的老板決定……
好吧,川上柚承認腦回路清奇的是自己。
太宰治又往這邊來了。
除了先前詢問書架上的書能不能取下時,川上柚見到了個子矮些的侍者的身影,坐下之後,他見到的就全是太宰治了。就養眼程度而言,當然是太宰治更甚一籌,燕尾服勾勒出清瘦的身形,因為長袖和高領,繃帶被遮掩,異常的特質消失不見,乍看起來,隻是個普通的英俊的侍者。
和太宰治比起來,另一位就不行了,不但顏值不夠,還笨手笨腳,在他詢問書能不能取的事情時,險些將手中的杯子打碎。
順說下,水吧目前隻見到三位工作人員,調酒師也是老板,一位看起來有些嚴苛的中年人,法令紋有點深,對酒卻很溫柔,調酒手法穩定,無疑是酒類的專家,兩位侍者,一位是臨時工就不說了,另一位……
等等。
如果隻有那位侍者的話,老板是認真想開張的嗎?
也許是臨時有了太宰,有一位本該工作的侍者休假了吧。
川上柚眼神逐漸飄忽不定。
仿佛有提示音響起:死神光環生效條件已集齊。
黑發金眸的少年看了看挨著自己坐的柯南,又看了看挨著柯南坐的安室透,平靜(且心累)地提出了換座位的請求。
“當然可以。”安室透有點探究地看著川上柚,“靠窗的風景更好,川上不喜歡嗎?”
紅棕色牆壁上,鑲嵌著玻璃窗,可以看到靜謐的街道。
川上柚示意了一下手中的書籍:“方便換書。”
順利地換到臨近過道的位置,川上柚拿起剛翻開沒幾頁的書,經過卡座卡座和卡座,走向吧台,就見個子矮些的侍者正低頭頻頻看向地麵,目光左右遊移,太宰治則關切地看著他:“村上君,你掉了什麼東西嗎?”
被稱作“村上君”的侍者聞言抖了抖:“沒、沒有……”
老板壓低了聲音咆哮:“村上你這個蠢貨,趕緊去把庫存的檸檬汁拿出來!這點小事都辦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