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成為家庭教師以來, 一向遵守嬰兒作息時間的裡包恩,深更半夜被奪命連環call吵醒。
打來電話的是中原中也。
即使隻見過寥寥幾麵, 但裡包恩看得出中原中也是個禮貌且沒那麼多心眼的人, 這樣的人在這個時間打電話過來……裡包恩的神情變得嚴肅, 從吊床上坐起接了電話。
川上被擄走?
沒能追上敵人的中原中也返回酒店, 隻看到川上手機上最後發出的消息, 和一旁的封好的信, 以為裡包恩會知道什麼,才打了電話過來。
裡包恩實際也知道些什麼。
他翻看著之前川上發來的消息,飛快地思考。
這應該是兩件事。
川上在消息裡說,想用信裡的情報交換複仇者出手找尤尼, 可她沒想到的會有人這麼快對她下手。而下手的那個人應該是為了彆的原因,說起懷疑對象……今晚抓住西格瑪和密魯菲奧雷的地方, 房間裡本該有的人突兀消失, 和川上的消失手法很像。
裡包恩邊想邊聯係了彭格列小隊。
他跳下吊床, 換上西裝,綱吉已睡眼朦朧地坐起來,小聲道:“怎麼了,裡包恩?”
“川上小姐被綁架了。”
“?!”
綱吉從床上彈了起來。
師生兩人來到戰備室, 一群黑西裝來來回回走動著,打電話的打電話, 敲鍵盤的敲鍵盤,屏幕上不時閃過的數據流晃得綱吉頭昏眼花,他們來到一個調查員麵前, 調查員放下電話:“裡包恩先生,西格瑪和密魯菲奧雷已經不在警察局了。”
警犬大隊沒能搜到這兩人和死屋之鼠有關的證據,但他們闖入私人房屋卻是事實,所以還是被抓進了警察局,由警方和彭格列共同派人看守,但現在一確認,人早已離開了。
調查員表情沉重:“關押室的守衛都死了,死法……”
綱吉失聲道:“怎麼會?!”
調查員看了眼稚嫩到與戰備室格格不入的綱吉,又詢問地看向裡包恩,裡包恩慢慢點了點頭。
調查員繼續說了下去。
“死法是四肢或頭顱與軀乾分離,值班室的警察還活著,推測敵人的異能是傳送,能夠傳送肢體,距離不小於15米,具體限製不明。”
綱吉臉色陡然蒼白,蒼白中又蘊含著深深的怒火,害怕憤怒和擔憂在心中激烈地揉成一團,綱吉重新抬起頭來,神情平靜無波,額頭燃燒著橙色的火焰,他問:“敵人在哪裡?要快些救出川上小姐才行。”
*
“我們到了,美麗的小姐。”
小醜笑嘻嘻地帶著他的戰利品,推開了院門。
川上柚基本摸清楚了果戈裡的異能。
傳送嗎……真的是相當作弊了,除非自己能先手控住對方,否則中招就很麻煩。
就像現在。
根本沒有冷卻時間的連續傳送讓他摸不清方向,既然已經被偷出來,立刻逃跑說不定會導向更糟糕的結局,不如順其自然。
果戈裡嘰嘰喳喳地和‘她’介紹著住所。
這是一處被征用的彆墅,據說是個錢財和品味都不缺的富商“度假”的地方,富商和情婦以及廚師的屍體已被埋起,他們走過夜晚黑漆漆的植被,也走過院子裡的土丘,有新鮮泥土和血的味道。
太不講究了。
不能埋遠一點或者埋平一點嗎?
他們來到彆墅的餐廳,有三個人已坐在這裡。
果戈裡抬手做了個請的姿勢,披風隨之飄起。
川上柚隨意找了個空位坐下。
麵前擺放著有新鮮鵝肝和魚子醬的餐品,金杯和銀匙閃爍著財富的光,黯淡的暖光燈不如餐桌上的燭光明亮,鋪著白布的餐桌上還有一束怒放的玫瑰,被細致地插在細頸的陶瓷花瓶裡,很明顯之前彆墅的主人正準備享用燭光晚……夜宵。
算是運動後補充體力嗎。
川上柚坐在椅子上,麵無表情地掃視周圍的四人。
十年後的「白蘭」沒長歪隻是抽條了,毫無驚喜;果子狸剛剛見過,同樣跳過;半粉半白長發的西格瑪似乎有點緊張和畏縮的感覺,和這裡的氛圍有點格格不入;穿著最多的、初次見麵的費列羅斯基朝他露出溫和的笑容。
不得不說,兩位俄羅斯友人的外表都非常具有欺騙性。
果子狸看著是個精致少年,費列羅更加,非但精致且病弱,膚色一看就不健康到貧血,眼睛下麵的黑眼圈重到可以和煙熏妝媲美,再加上穿這麼多寒氣很重的樣子……還好之前幻術版的費列羅是走閃避流的,否則分分鐘露餡。
也許是視線停留久了,費列羅斯基的白氈帽上慢悠悠浮現出一行提示:
【好心的俄羅斯毛子】
川上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