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去啦, 毛利叔叔再見,小蘭小姐再見。”白蘭笑眯眯地揮手,“啊對了, 還有小小隻的柯南君。”在東京分部肝工作的這些天, 川上柚把一無聊就容易觸發搞事機製白蘭寄養在了案子沒完沒了的毛利偵探事務所。由於寄養費給的充足,白蘭又很欣賞自己的推理,毛利小五郎是非常滿意的。此時寄養結束,白蘭要和川上柚一起回橫濱, 想到白蘭是來度假的意大利人,以後不一定能見到,毛利小五郎忍不住囑咐:“少吃點棉花糖啊小子。”毛利蘭:“路上小心。”她低頭:“柯南,快跟白蘭哥哥說再見。”柯南掛上笑臉:“白蘭哥哥再見!”不同的人眼中有不同的白蘭。意大利男性出了名的浪漫紳士,曾有不少女生調侃在意大利男人的風度中迷失了自我, 白蘭對毛利蘭自然是沒話說;同樣,對於毛利小五郎這個唯一的成年人、一家之主也很尊敬;而對既不是女生、又不是長輩的柯南嘛……柯南摸了摸腦袋。腫了。最近的案子格外多,在白蘭的挑撥下, 他被叔叔揍得更狠了。這個小人!什麼仇什麼怨?!伴隨著柯南的怨念光波, 白蘭心情愉快地哼著歌回家,港黑在東京的開拓告一段落, 接下來地盤鞏固有其他人做,中原中也和川上柚則要回橫濱。前者是出差完畢,後者是假期休完。白蘭也跟著回。反正他這個暑假就綁定柚醬啦~如果港黑東京分部他可以隨便進的話, 也不會被寄養了。當然,像是在橫濱那樣錯開重要地點不是不行, 但白蘭偶爾也有想要做的事情。比如說,趁此機會和太宰治交換一波信息——短短幾日,各懷心思的白蘭和太宰治就成了狐朋狗友, 兩人都是人才,說話又可以很好聽,光看表象的話,倒也其樂融融。白蘭的攜友出逃計劃,在前港黑乾部的支持下,又完善許多。隻等回橫濱實施。但意外終究發生。柚醬和中也君的關係,怎麼突然前進了一大步?!明月郎朗。白蘭的心情很不明朗。彆說他的計劃就是建立在港黑沒有柚醬真正在乎的人的前提下,光是這件事本身,就足夠讓他不舒服了。雖然川上柚的神情舉動都沒有很大變化,但白蘭既然自稱是其唯一的摯友,對川上柚的了解自然也很深厚,他看得出來,柚醬對中也君的好感度絕對是猛地跳了一大格——發生了什麼事?!白蘭感受到了危機。他先去問了好說話的中原中也。“啊,我帶他去看了熊貓。”中原中也掩飾性地咳了一聲,沒有說川上柚哭過的事情,在他淳樸的思維裡,男孩子哭了這種事情最好不要宣揚,如果對著白蘭說川上哭了,還有種背後揭同伴短的不仗義感。白蘭等了等,沒有下文,才意識到他已經說完。……就這?兩人一陣尷尬的沉默,半晌,白蘭若有所思地告辭了。白蘭走後,中原中也不由得想起了白天的事。透明的淚水自少年的眸子流出,如斷線的珍珠劃過白皙的側臉,哭泣是無聲的,卻因無聲顯得更為動人,聚集在下顎的淚水一滴滴落在帶著塵土的地麵,仿佛落在觀者心裡。附近沒有遊客,動物園的工作人員也站在遠了些,能夠欣賞到這一幕的,隻有橘發的青年。當時中原中也是慌亂的。他雖然知道有的人在見過熊貓後好像丟了魂一樣,除了“卡哇伊卡哇伊”什麼也不會說,但川上哭成這樣……中原中也看向玻璃牆後的黑白團子,熊貓真的有那麼大的魅力嗎?沒必要這麼感動吧?少年轉向了他。淚水洗滌後的金眸更顯剔透,瞳孔完完全全地映出他的身影,黑發的少年對他微笑,那是純粹清透的笑容,像是漂浮的絨絮終於找到了根係,不濃不淡的陽光打在少年昳麗的臉龐,眼尾的緋色輕輕一勾,為這畫麵增添彆樣的魅力。“謝謝你,中也。”真誠悅耳的聲音猶在耳畔。獨自一人坐在房間的中原中也回味了半晌,完全沒察覺這個行為的詭異之處。白蘭接著去問了川上柚。川上柚很坦誠地拋了個炸彈,“我想起來了一點東西,關於我12歲前的某些記憶,還有……你說我以前是個華國人,大概是真的。”“誒?”白蘭用幼兒園大班孩子的姿勢坐好,好奇道:“柚君是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和熊貓有關?”“嗯。”川上柚不置可否地應了聲,明顯不想分享這部分記憶,白蘭纏了會兒不見效,隻好不甘不願地作罷。他頹廢地趴在沙發,直白道:“那中也君呢?看得出來,柚君現在對他很有好感。”川上柚支著下巴道:“你說,中也想當首領嗎?”白蘭:!!!“好吧,看得出來他沒有這個念頭。”川上柚完成了自問自答。白蘭:!!!!可惡,他隻是一天沒看著而已啊,明明是他先來的……!!仿佛眼睜睜看著友誼的小船突然偏離航線,白蘭滿臉懵逼地回了臥室。他重新看了一遍港黑重力使的情報,又聯想了一下在港黑裡打聽到的對方的風評,不得不承認中原中也這種類型的性格很難讓人有惡感。幾乎可以預見對方會把柚醬的好感度越刷越高。該怎麼搞破壞呢?白蘭咬著棉花糖,陷入沉思。*翌日。港黑本部大樓。首領辦公室。森鷗外笑吟吟地放下任務報告,看向橘發的青年,不吝嗇地誇讚他得力的部下,“中也君,你做的很好。”他探究道,“不過,這份報告交來的時間,比我想象的要晚,遇到什麼事了嗎?”中原中也:“……沒有。”昨晚發呆把原本打算肝報告的時間浪費掉了大半這件事,說出來未免太羞恥。森鷗外停頓了會兒,笑意微微加深了:“我聽說中也君昨天下午和川上君出去玩了?”走上野動物園的後門用了港黑的勢力,森鷗外想知道輕而易舉,他以長輩的口吻調侃了幾句,不動聲色地觀察了會兒,放中原中也回去了。難得暫彆遊戲搭著積木的愛麗絲抬頭看向森鷗外:“林太郎笑得好變`態哦。”“中也君和川上君的感情似乎又變好了。”森鷗外喃喃著,右手捂住下唇,“愛麗絲醬,你喜歡川上君嗎?”愛麗絲毫不猶豫地點頭,“喜歡!”她補充:“比喜歡林太郎要喜歡得多!”“……什、什麼?”森鷗外跪在地上,星星眼捧心,激動地語無倫次,“原來愛麗絲醬是喜歡我的嗎?嗚嗚我實在是太感動了!愛麗絲醬,為了慶祝我們的兩情相悅,不如今天就穿新買的那條蕾絲波點小裙子吧!”“我討厭你!!滾啊——”準乾部辦公室。立原道造這時候才知道東京具體發生了什麼。作為川上柚的副手,在上司總不帶他的情況下,立原道造所知的非常有限,他在港黑認識的朋友多半是黑蜥蜴的,武鬥派人員通常也不清楚那些彎彎繞繞,接到命令直接出動就是了,知道那麼多乾嘛?川上柚在批改休假結束後交接過來的文件,森先生已答應了他的調休要求,剩餘的、因為東京的事沒有休到的幾天假期可以在港黑不缺他的時候休掉。也不錯吧。本來他想著如果不給,就把暑假作業拿到辦公室做的。為什麼自己這麼忙了,還是要寫暑假作業呢……誒?川上柚轉著鋼筆,視線落在無所事事的某副手身上。盯了很久,川上柚遺憾地放棄了這個絕佳的代寫作業工具人,畢竟自己現在披著川上富江的馬甲,理論上來說是不需要寫高中作業的。可惜了。立原道造莫名感受到一陣惡寒。他看了眼空調,很快把這沒來由的感覺拋到一邊,虛心問:“川上大人,為什麼警察廳那邊會和港黑達成默契呢?”和警視廳不同,警察廳是日本警察的中央行政機關和樞紐,掌管日本全盤警察行政事務,安室透所在的公安警察便隸屬於警察廳。據立原道造所知,港口黑手黨盤踞橫濱,在東京的勢力並不如何,現今強勢入駐,卻沒有引起多少反彈,實在是有點不可思議。“因為我們有牌照啊。”川上柚懶洋洋道,“人的心理是很有趣的。當酒的成分裡標明含有對身體有益的微量元素時,明明知道它危害的人們就會懷著自欺欺人的念頭買下;同理,當港黑表現出對政府的順服,警察廳就會願意相信這是褪去野性的家犬。”“當然還有其他原因,用隔壁華國的話,就是天時地利人和。”“你有空可以讀點兵法。”立原道造懵懂狀點頭,心跳默默加快了。“記得你有國中學曆吧?”川上柚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港黑發展起來,會越來越需要高學曆人才,立原你這樣不行。”‘她’語重心長,“反正你也沒事做,去找一套高中課本自學吧。”自己遲早是要恢複身份的,代寫作業工具人可以先培養起來。立原道造:……?我沒事做不是因為你沒給我任務嗎?!臥底什麼時候還需要讀書了?!立原,懷疑人生中。川上柚接了個內線電話離開座位,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錢的鼓勵話語砸下來:“好好學。我看好你哦。”“……是。”這份“看好”好沉重。川上柚越過他,往電梯去了。首領召喚。頂層辦公室裡,森鷗外雙手交握,神情有些嚴肅:“川上君,你知道Q嗎?”作者有話要說: 白花花的計劃即將破產。老狐狸在主場怎麼會鬥不過小狐狸呢=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