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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邊。川上宅。

和遇到疑問的設計師交流溝通了一波浴池裝修的川上柚回到客廳沙發前時, 發現白蘭和中島敦都不見了,隨便一找,就發現他們正在院子裡,一人鋤頭一人鏟子地折騰。

川上柚抬頭看了看天。

夏季的早上九點多, 陽光已經比較厲害, 院子裡又沒有遮陽的地方……這樣的天氣下敦在乾活可以理解, 白蘭?

他不太信。

川上柚站在窗前默默觀察,隻見白蘭在說著什麼,敦不時點頭, 一副聽話乖寶寶的樣子,兩人正合作將宛如月球表麵的部分土地填成平麵——原本規劃的菜園子隻有一圈, 昨晚虎刨的範圍顯然大了, 由於想從院門逃跑的緣故, 靠近院門的地方還受到了特殊照顧。

難道真的是在乾活嗎……

還是覺得困,川上柚懶得思考,剛準備直接走過去看看, 手機響了。

來電顯示快鬥。

川上柚下意識地抬頭往隔壁看去,就見對麵二樓的窗邊, 黑羽快鬥也正拿著手機往這邊看。

黑羽快鬥心裡癢癢的。

和會因為生物鐘七點醒來的川上柚不同, 黑羽快鬥的睡眠質量一向很高, 沒有乾擾能睡到大中午,就是容易被某些無法忽略的聲響吵醒。

比如鬨鐘打雷、比如突如其來的虎嘯、比如車輛連續鳴笛。

嗯,他醒了。

黑羽宅二樓臥室, 黑羽快鬥借地利圍觀了會兒川上宅的熱鬨, 等到四撥人走了三撥,他扒在窗子上往外看,努力用5.0的視力穿過鄰居家客廳的窗外往裡辨認, 確定剩下那撥應該是裝修工的人在很正常地忙碌著,沒有什麼危險的樣子,一顆心便蠢蠢欲動起來。

他好奇。

能把怪盜基德這個身份經營得風生水起,足以說明黑羽快鬥的膽量,也說明了他的謹慎,儘管很想立即跑過去問川上柚,但在看到院子裡兩個白毛,認出其中一個就是昨晚對著他笑得很有黑惡勢力氣息的陌生家夥時,他還是先打了個電話。

這場景想想有點怪。

明明隻隔著短短的距離,喊話都能聽見的那種,雙方卻通過手機交流,且注視著對方……

如果鈴木園子在這裡,能腦補出一朵花來。

電話接通,黑羽快鬥迫不及待地問:“老虎呢?昨晚那隻大白老虎呢?”

川上柚沒有隱瞞的意思:“院子裡。”

院子裡不就兩個白毛……?

黑羽快鬥默默反應一下,驚了,“你說那個小孩?”

和老虎同時在場的異國少年可以排除,那麼剩下的就是老虎了,黑羽快鬥迅速地想到了異能者這項橫濱裡世界特產,訝道:“他才10歲吧?竟然能變成那麼大一隻老虎……”

但虎和人成年的年齡不一樣。

黑羽快鬥很快就想通了。

川上柚卻同意了他的感歎,透過電子設備傳來的聲音中充滿了老父親般的慈愛:“你說得對,敦還是頭小老虎。”頓了頓,他補充,“對了,小老虎叫中島敦,15歲,是我剛從孤兒院收養的弟弟。”

黑羽快鬥:“…………”

15歲這麼瘦小的嗎?!不不不,重點是,記得日本法律規定男性要年滿30歲才能收養同性彆的孩子?

算了,和黑手黨講什麼法律呢。

黑羽快鬥無奈地想著的時候,絲毫沒有自己也是個常年和法律對著乾的怪盜的自覺。

川上柚又介紹了一下白蘭,順便告訴快鬥,自己告訴了白蘭他的另一重身份。

“為什麼???”

黑羽快鬥的聲音裡充滿了不可置信。

川上柚冷靜道:“因為你回來了。白蘭不可能不探查近在咫尺的陌生人,我懷疑他已經在附近的街區都安裝了攝像。”

黑發金眸的少年神情沉靜缺少波動,進入分析模式,“如果不慎引起了白蘭的興趣,你的身份還是會暴露,並且可能伴隨的其他損失,你大概率承受不起。”

他提示道:“白蘭來自意大利,除了性格有點惡劣外,比我出色得多。”

川上柚說這話時很真誠。

對比他在橫濱的鹹魚生涯,白蘭雖然沒有走統治西西裡統治意大利進而統治世界的路線,連傑索家族都沒發展過,隻是小打小鬨般地玩耍,但僅看他的研究已經和彩虹之子的威爾帝有合作,就足以說明其在某些領域的權威。

黑羽快鬥遲疑地問:“你說的同行是……?”

川上柚淡定道:“意大利特產,你不知道?”

黑羽快鬥:行的吧。

想到這個暑假命運多舛的旅途,再想想意大利的亂局,黑羽快鬥深覺惹不起,順便反省了一下為什麼同是黑手黨,自己卻完全不怕川上柚。明明那時候清晨出現在床邊的同桌還是很驚悚的,可相處著相處著就……

人的判斷是會受到感情影響的。

比如說,明明知道川上柚也算港黑成員,職位應該也不低,但經常跟這家夥一起放學回家,聽他各種吐槽,又見多了他在武偵的國木田先生麵前低齡撒嬌的神奇模樣,雖然內心很清楚地知道這也是個危險人物,可就一點真實感都沒有。

尤其是某次川上柚忘寫作業搶了他的抄得飛起的時候,必須要說,濾鏡都碎得稀裡嘩啦的。

站得遠高看得越遠,黑羽宅比川上宅離路口近些,電話打到這裡,位於家中二樓的黑羽快鬥已看見一輛暗紅色的重機車往這邊來,騎著機車的是個黑西裝黑帽子的橘發青年,他以怪盜基德身份行動時曾見過一麵的港黑高層。

“那就這樣,我改天再去找你。”

黑羽快鬥深覺同桌的生活太精彩他承受不住,快快地、快快地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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