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剩下最後五分鐘!
她竭力揮劍破空襲來,身法一快再快,短短一息間,便如同鬼魅殘影逼近那歹人的眼前。
劍身閃爍著淩淩寒光,隻要她手腕再動一下,便可輕易使人首身分離。
然在最後一刹那。
劍尖卻在男人脖頸處驀然頓住。
她衣袂飄飄,潑墨發絲在空中蕩開,修長玉手執劍刺向男人,神色卻愣怔,映入眼簾的是——玄佘那張熟悉漂亮的臉。
但神情卻大相徑庭。
他一襲黑袍在風中獵獵作響,黑發紅眸,薄唇色淡,冷眸對上她的視線,神色乖戾囂張而冷漠。
男人宛若一頭未被完全馴化的危險野狼,眼角下垂間流露著對她、凡人、此等螻蟻的不屑一顧。
甚至對於她全力一擊的揮劍砍來。
他淡然地連眼都沒眨,眼尾處的冷漠流露出幾分居高臨下的興味。
仿佛在無聲地訴說——此等凡人螻蟻,居然有膽量對他揮劍。
“怎麼…會是你?”
葉煙迅速收劍,退後三尺,嗓音極冷。
她自然知道麵前的玄佘,並不是她認識的那個小妖,但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空間?
難道這是千年前的他?
沒有喪失記憶時期的玄佘?!
“雌性凡人,你認識我?”男人饒有趣味地看向她。
她那多變的表情讓他感到幾分有趣,忍不住多看上兩眼。
“你為什麼要發動陣法?”
“你跟城主是什麼關係?”
“難道是你想毀滅了這座城池!為什麼!?”
她卻不答反問,喋喋不休。
“嘖,你這個凡人,可真吵。”
男人滿臉倦怠,似乎耐力告竭,睨向她的神色變得陰晴危險起來,“毀滅一座城池,還是兩座城池,毀滅這座城池還是那座城池,對我而言都無關緊要。”
他倦懶抬手,指骨修長冷白,虛虛指向已經倒入血泊的城主,壞笑著開口道,“是這個愚蠢的凡人利益熏心,妄圖借取我的力量,便用這座城池交換給我當做贖買籌碼。”
“人你已經殺了,但籌碼早已被那凡人販賣給我,這座城池凡人的性命自然由我掌握。”
“給予他們生,還是賜予他們死,自然是按照我的心情來操辦。”
“那你又想乾什麼?”她注視著他閒庭信步般一步步踏入血陣中心。
還剩下三分鐘。
“臭凡人,你的廢話怎麼這麼多,問個問題還真是沒完沒了。”男人真的不耐煩了,陰冷睨向她。
“如你所見啊,我要殺了他們,他們這群凡人螻蟻能夠充當我的血祀祭品,那是他們的無上榮耀。”
“你不能發動血陣!”夜色開始降臨,她身後的影子被黑暗吞噬,已經淺淡到幾乎無法辨認。
“你以為你是誰,居然妄圖命令我!”
他這次真的生氣了,還從來沒有人膽敢用這種口氣對他說話,他怒由心生,揮掌便是一道妖力衝葉煙拍去。
他輕飄飄的力道可瞬間讓一個凡人飛灰煙滅。
然而這道妖力,卻在靠近她咫尺的刹那,被另一股相似的力量瞬間彈飛。
玄佘難得一愣。
看向她的視線頓時意味深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