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煙抬起頭,男人俊美的容顏近在咫尺,他有力的雙臂撐在她身側,冷冷的看著她,一雙獸瞳驟縮如針,透著讓人心驚膽戰的妖性與野性。
女人纖細的腰肢與大腿被他用蛟尾緊緊卷住,勒出數道紅痕,泛著難以忽略的痛意。
她驀然對上那極具侵略性的目光,微微怔忪,不禁瞪大雙眸,隨之又冷然眯起雙眸,此情此景怎麼……讓她感到意外的熟悉?
隻不過,上次是在山野,運動對象是……
葉煙垂眸,將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的愈加紅豔的痕跡,心頭閃過一個荒謬的念頭。
隻是不等她繼續深思,胸口傳來的窒息感仿佛要將人活活憋死。
她頓時沒好氣地朝他頭上招呼了一巴掌。
“怎麼,欠了我那麼多靈石,知道還不起了,想勒死我賴賬?”
若換做旁人敢這麼對她,葉煙早就拔劍砍人了,這條蛇大早上發什麼瘋。
而被突如其來一巴掌打蒙的玄佘,眼底的猩紅褪去,薄唇微張,“你——”他呼吸不順,惡狠狠盯著身下的女人,滿臉不可置信,這個雌性……居然敢打他!
他活了這麼多年還從來沒被人打過!
居然、居然還打他的腦袋?!真是不知死活!
從前,但凡是敢對他蓄謀動手的人,墳頭草都不知道幾丈高了。
玄佘麵色泛著羞惱紅意,被氣的,他沉臉抬起手,然而對上葉煙微涼的眸色,她紅唇慢悠悠念道,“你想打我?”
他雙瞳微震,身體打了個激靈,指尖蜷了蜷,下意識的念頭居然是反駁……內心震驚於自己居然對一個雌性人類產生了恐意?
思及此處,玄佘臉色驟變,隨後他放開她,獨自一人摔門負氣離去。
“這是怎麼了,犯病了?”葉煙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坐起,目光似要透過牆壁看向外麵,她揉了揉泛酸的胳膊,百思不得其解。
怎麼這臭小妖睡了一覺,醒來便性情大變,擺著那張要去毀天滅世的臭臉,居然還妄圖對她出手?
蛇也有叛逆期嗎?
但不管如何,他這個樣子不太對勁,太不對勁了。
葉煙臥坐在床邊,稍許,有意散開神識,便見男人摔門離開後,步伐跌跌撞撞跑出山頭,很快便沒了蹤跡,她遲疑了片刻,想起方才臭小妖對她不敬的舉動,但心中的擔心總歸是勝過惱氣,她邁步跟了上去。
*
荒屹山,溪流邊。
一條澄澈的水流宛若銀白絲帶般潺潺流動,蜿蜒曲折,泛著淺淺淩光。
靈水濕潤了乾涸裂紋的土地,使其重新煥發勃勃生機。
周遭新生的草木正茁壯成長,鬱鬱蔥蔥,黃褐色的土壤蓋上了一層綠絨絨的衣裳,點綴春意,荒廢了幾十年的泥石中居然爬出了幾隻小獸蟲。
“嘩啦——”
一雙布滿肌肉的健碩小腿邁過溪水,壯漢淌著水流向岸上邁去,懷揣了一堆剛搓洗完的小號衣衫。
沒錯,正是白護,他本來是受妖主的命令偽裝潛入,幫那兩個小孩教書識字,結果相處的時間越久,某妖王就無法自拔的沉溺在養崽的樂趣中。
幼崽真是世界上最可愛的生物。
養崽心切的白護主動挑起了當奶爸的大梁。
當然,他也有私心——趁現在多練練手,等日後妖主的蛋崽出生了,他的用處可就大了!那可不就是妖主身邊的大紅人,壓其他妖王一大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