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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敗了。</p>
又失敗了……</p>
密室中，空氣寂寞的可怕，莫雲寒猛然睜開那雙有些發綠的眼，原本俊美冷毅的臉浮現出幾抹猙然扭曲。</p>
周遭擺放的成千上萬顆神石全部毀滅成齏粉。</p>
他又一次突破到神尊失敗了。</p>
本來在曆劫之前，他的實力就已經穩固在天神後境巔峰，所謂的下凡曆劫，隻不過是走個過場，如果有可能，根據父親的要求奪舍掉那位沉睡真神的神骨，直接進階為神尊，甚至是傳說中的真神。</p>
可是這一切都被葉煙毀了。</p>
他不僅渡劫失敗，實力下跌，不管用了多少天地靈寶，都無法恢複到剛開始的修為境界。</p>
而且不管他如何努力修煉，卻再也找不到突破之路，原本近在咫尺的神尊之位，對如今的他而言卻遙不可及……他真是恨透了她！</p>
他本來是莫家早已內定的未來家主。</p>
眾望所歸，實至名歸。</p>
可就因為自己渡劫失敗，實力下跌，成為了整個家族的笑話，讓父親蒙羞，甚至連幾個不成器的旁係子弟都敢來嘲諷他，甚至覬覦他的家主之位！</p>
真是該死！</p>
若是等他恢複實力，他第一個就手刃了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p>
莫雲寒胸膛劇烈起伏，身後的陰影湧動，越變越大、越變越大，幾乎將他整個人都覆蓋……</p>
正當此時，門突然響了。</p>
門外傳來中年男人的聲音，“寒兒。”</p>
“父親。”</p>
莫雲寒站起來，身後那一陣湧動的陰影消失不見。</p>
莫正初推門而入，卻明顯感覺到莫雲寒周遭氣息的變化，目光落在他周身盤旋的那一陣暗色，心底化過一抹深意，“……突破神尊又失敗了。”</p>
他的語氣淡淡的，卻帶給人極大的壓力。</p>
莫雲寒低頭斂色，輕嗯了聲，身側的雙拳下意識緊握。</p>
莫正初撇眸淡淡看向窗外，“我已經把能給的資源都給了你，能不能突破神尊成為下一任家主，剩下的就靠你了。”</p>
“你三叔的長子比你小了三十歲，卻早已在半個月前便成功突破為神尊了……彆忘了他當年可是被你遠遠的落在後麵。”</p>
莫雲寒雙眸泛紅，捏緊雙拳，一言不發。</p>
莫正初話罷，才扭頭看向他，“你可彆又一次讓我失望了。”</p>
“……是兒子無能。”</p>
莫正初看向他身後的陰影，再也抑製不住的黑暗，嘴角勾了勾，顯示出幾分詭異，“罷了，你跟我來吧，你心中已經生了業障，突破神尊之位已經不可能了。”</p>
“父親！”</p>
莫雲寒聽他這麼說，相當於一句話斷絕了自己幾千年來的一切努力，他驀然抬頭，眼睛泛紅的盯著莫正初，“父親連你也當真覺得我沒希望了？”</p>
莫正初搖了搖頭，“寒兒，你跟在我身邊這麼久，應當了解我的性子，如果我當真以為你沒希望，我會再早早重新撫養出一個為我所用的、足夠聽話的繼承者，就不會在今天再過來找你了。”</p>
莫雲寒緊握的雙拳慢慢鬆開，目光落在他身上，臉上流露出些許迷茫之意，“那父親的意思是……”</p>
“罷了，你隨我來，我有一件其他的東西要給你看。”</p>
“也是是否該讓你知道一切了。”</p>
莫正初轉身示意他跟上。</p>
兩人來到莫家的禁地，明明此地隸屬於長晝的領土，然而此地的氣息卻顯得尤為陰暗，比之玄佘的宮殿有過之而不及。</p>
此地像是一個大型的洞穴。</p>
洞穴之中則隱藏著一個大型祭壇，是他們莫家每年敬祭主神的場地。</p>
越往洞穴深處走，越能聽見清晰的流水聲，然而空氣中卻傳著一股腐朽難聞的氣息，那股腥臭的氣息在到達洞中央時直達頂峰，讓人隱隱作嘔。</p>
莫雲寒屏住呼吸，艱難開口，“父親，我們莫家禁地不是除了每年祭拜主神的時候，其他時間，向來不準隨意進入嗎？”</p>
他意識到一些不對勁，皺了皺眉，止住腳步，有些謹慎地看向四周。</p>
然而莫正初依舊往前走，嗓音無波無瀾道，“跟我過來，為父自然不會害你，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你心之所想。”</p>
“莫家禁地確實不準外人隨意進出，但我乃莫家家主，鑰匙自然在我手裡。”</p>
莫雲寒隻好繼續跟上。</p>
此地被一股看不見的能量束縛著，無法使用神力，兩人隻能一步一步像凡人一樣走，小半天後，才終於來到禁地最深處。</p>
等來的那座巨大的祭台前，莫雲寒這時才終於發現自己方才聞到那股腥臭的味道以及水聲從何而來——祭台下方居然是一整池已經渾濁發黑的血液！？</p>
而祭台上，怪石嶙峋，層層疊疊的堆在一起宛若一頭猙獰的巨獸，巨獸的石身上則纏繞著一圈又一圈的巨大鎖鏈，無數黑色的怨靈在周圍漫無目地遊蕩。</p>
然而最令人震驚的是，祭台最中心的神像本來應該是敬祭主神長晝。但那個神像卻消失不見，反而變成了另外一個陌生的神像！</p>
此神像麵容帶著幾分詭異之色，令人心底無端發怵，它不像是真神，反倒像是傳說中的邪神。</p>
莫雲寒麵色流露出惶恐，向後退了兩步，一臉震驚看向神色同樣浮現些許詭異的莫正初，“……父親！？”</p>
私自祭祀其他的真神在神域可是死罪！</p>
他怎麼敢……</p>
“你是不是想說，如果私自祭祀其他真神被發現，我們莫家可是會被株連九族？”</p>
莫正初冷冷道。</p>
“父親，你明明知道事情的嚴重性，為什麼還要……”</p>
“嗬。”莫正初冷笑了一聲，“你懂什麼，隻要真神存在一日，那麼我們人神就永遠隻能是他們的走狗。”</p>
“拚死拚活修煉到神尊又如何？我們在真神的手下根本就毫無還手之力。他們捏死我們就如同螻蟻一般。”</p>
“什麼飛升，什麼神，都是一場徹頭徹尾的笑話，隻是那所謂的神主奴役我們的借口罷了！”</p>
“我們莫家一代代勤勤懇懇侍奉了長晝數十萬年，可是換來了什麼？他並沒有賜給任何一位人神永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