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錦年在喘息的間隔中問他:“你想我嗎?”
他回答:“想。”
薑錦年又問:“想我什麼?”
傅承林把玩她頭發,不願細談。
真沒什麼好講的。他記憶裡的那些畫麵,都是她寫字下棋,吃飯喝水,跑步跑得滿身汗,浸濕了一身運動服,又或者是她捧著電腦,記錄實盤和模擬盤,嚴肅埋頭寫報告……諸如此類的瑣碎生活細節。
彆的男人陷入戀情時,腦子裡都在考慮什麼?陽春白雪,高雅浪漫麼?為此,他特意詢問了梁樅等已婚男性朋友,那些人卻告訴他,他們的想法都比他激.情四射。
傅承林默默在心中辯解,他並非沒有激.情。他隻是經常適可而止。
比如現在。
傅承林起身,坐到了床邊。
薑錦年緊隨他的腳步。
他的床頭櫃上多了一個相框——裝有薑錦年的照片。他和薑錦年從沒有合照,他隻能從她的朋友圈裡扒拉一張遊客照。
好像有點可憐。
薑錦年有意無意地說:“你什麼時候閒下來了,我們出去旅遊吧。我可以請公休假……”
傅承林應道:“下個月,我就有空了。”
他向後躺在床上,伸直並攤平雙手。
薑錦年會意。
她倒在他的懷裡。
傅承林翻身側躺,問她:“你想去什麼地方?海邊,深山,還是曆史名勝古跡。”
薑錦年遙想未來:“海邊……我想和你去海邊。”
傅承林理所當然地認為,薑錦年喜歡觀賞海景,遠望藍天白雲,海浪沙灘……對了,她學會了遊泳,興許願意玩一次衝浪。
然而薑錦年自語自語道:“那樣我就可以看見你穿泳裝。”
傅承林饒有興致道:“我現在也能滿足你。”
話沒說完,他已經解開衣領。薑錦年根本不敢往他那個方向瞥,她聽見他皮帶開扣,衣衫落地,室內床頭燈亮起,視野一片驟亮光明。
薑錦年所做的第一件事,並不是製止傅承林,而是繞到窗台前,嚴絲合縫地快速拉上窗簾。
傅承林喊了她的名字。
他說:“薑錦年,請你過來一趟。”
薑錦年大概猶豫了一秒。然後她隨心所欲,重新走向傅承林所在的位置,她拉起被子鑽了進去,自覺像個被美色迷惑神誌的昏君。
她小心翼翼地觸摸他,帶有一部分好奇和得償所願的快慰。
傅承林像是沒有任何感覺。
他還是很平靜。
直到薑錦年摸到了他的腰部以下。
她蒙頭埋進被子裡,悶聲感歎道:“好硬……”
她又問他:“你忍得難受嗎?”
傅承林抬起手背遮住雙眼,擋上了視線前方灑下的燈光。他躊躇了很長時間,最終隻敢提一句要求:“你碰一下它,用手。”
薑錦年照做不誤。
傅承林發現薑錦年不喜歡被他愛撫。但她很喜歡以進攻者的姿態研究他,換句話說,她想要主導權,哪怕是在床上。
於是傅承林甘願引導她。
他覺得,既然他們喜歡對方,又確定了關係,身體也都正常健康,那麼他們應該嘗試並體會男歡女愛帶來的快樂。這或許能加深他們的感情紐帶。
薑錦年的想法並不是這樣。
她其實大腦空白。
她張開手指,收緊,環握住某個東西,坐定在被子裡。
空氣悶熱,周圍有些缺氧。
她謹慎地形容道:“我覺得你這個尺寸……有點過分。”語畢還用了一點點力氣輕捏。
傅承林一聲悶哼,沒接話。
薑錦年不可避免的臉頰燥紅。她恢複了一絲意識,開始一遍遍質問自己究竟在做什麼?理智的拷問十分無情,心理的傾向卻非常明顯。
她不知道要如何應對這種複雜的矛盾。
她倉皇失措,逃出了覆蓋他們的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