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內科培訓的這幾天起,顧俊和蔡子軒四人的行程逐漸變得不同。
他被安排的培訓項目更多了,除了臨床,又要去做解剖訓練。
顧俊在解剖台上已經不需要進行基礎訓練,他接受的更多是異類解剖的理論基礎,當麵對著那些前所未有的生物,即使是借助現代儀器技術,也會有很多困難之處。
“阿俊,你必須要做好有時候會在野外進行解剖的準備。”解剖培訓師餘修彥又告訴他,“沒有任何幫助,隻有你自己和一些解剖工具。怎麼把生物的解剖結構圖帶回來?到時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野外嗎?顧俊還不能明白這番話的具體意思。
反正異類解剖學正是他所渴求的知識,隻是以實習生的權限,能知道和能學到的範圍都相當有限。
實習生還不算是天機局的正式員工呢,連合同都沒簽。
除了解剖訓練,顧俊還去接受關於精神、心理的培訓,初步了解到天機局編著的一些知識,比如像異榕樹這種異常事物對於人類的精神衝擊,以及可能會引發的應激相關障礙。
應激相關障礙是指一類與應激源有明顯因果關係的精神障礙,發生時序、症狀內容、病程和預後等都與應激因素密切相關。最廣為人知的可能就是“創傷後應激障礙(PTSD)”了。
“應激源”則是指作用於個體並使其產生應激反應的刺激物,人類的應激源十分廣泛,精神病學按不同的環境因素,把應激源分為三大類:外部環境、個體內環境和社會心理環境。
異榕病、異榕樹就是一種外部環境應激源。人們在目睹過畸形可怖的異榕樹後,不是每個人都能自己緩過來的,輕則做做惡夢,重則出現急性應激反應——那可不隻是嘔吐而已。
如果沒有得到妥善的處理,時間一長,就會對身體的神經係統造成不可逆的損傷,甚至腦結構和功能出現異常。
出現那種情況的話,員工就不能再為天機局工作了,而且可能不再算是正常人了。
精神病學培訓師羅明濤對顧俊的教學重點,就在於讓他學會對應激相關障礙的認知、診斷和急性治療處理。
“阿俊,你必須學會在野外怎麼處理人員的應激反應。”羅明濤也是諄諄地教導,“那些應激源可能會是天機局第一次碰到的,你的同事都快要瘋了。到時候要怎麼進行藥物治療和心理治療?就要看你的了。”
顧俊學著這些,更能明白評審時那些測驗問題的意義。這個神秘圈子裡的人類還是人類,並沒有三頭六臂,如果連頭腦也不清楚,那就隻能惹事了。
不過他聽得也有奇怪之處,又是野外?
羅老師和餘老師的話幾乎一模一樣,就好像他們這些實習生將來要到野外去似的?
懷著這個疑問,顧俊回到宿舍時向蔡子軒打聽,蔡子軒卻疑惑道:“野外?沒啊,沒有老師跟我們說過。”
這下顧俊還能不明白麼,“野外”應該是上頭對他的特彆安排,就不知道具體是什麼樣的安排。
……
一轉眼便是半個月過去,時間進入到九月份。
顧俊在東州天機分局醫學部每天起得早睡得晚,臨床、解剖、精神、心理……他每天都像一塊海綿似的瘋狂吸收著各方麵的醫學知識。
在這期間他也完成了6個係統的普通任務,任務內容都是些與外科相關的練習,像是完成縫合500針、完成結紮300次等這些,拿到了6盒藥,亦讓泰然手有所提升,現在是第二重(0熟練度)。
六個普通任務加了1500熟悉度,還有500是他自己培訓回來的。
熟悉度每多突破一千,他的雙手都好像有了一種新的感覺,對於各種外科操作是越發嫻熟了。
那些異文藥的藥盒是個麻煩,顧俊不敢將其留在宿舍,因此每拿到一盒就躲在單元的衛生間,手動把藥盒撕成一點點的碎紙,然後全部衝進馬桶,衝得一點不留。
他這麼處理了6個藥盒,暫時都沒人來找他問話,所以大概能肯定衛生間裡並沒有針孔攝像頭之類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