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到林墨的聲音在激動大叫,睜開眼睛看到周圍還是祭壇廢墟,自己躺在置於亂石的擔架上。
“阿俊,認得我嗎?”蛋叔奔了過來,欣喜地給他做起了一係列的生命體征測量。
薛霸、樓筱寧等幾人也高興地圍過來,蛋叔講著他心臟驟停後的搶救情況,先做心肺複蘇,又打了腎上腺素強心針,才讓他重新有了呼吸和心跳,但他已經昏迷三個多小時了。
情況真的非常危險,要知道全球心臟驟停的院外搶救成功率隻有20%-40%,是臨床上最危重的急症。
他們剛才還擔憂他是不是神經係統受損嚴重,陷入了不可逆性的昏迷。
“蛋叔,人工呼吸是誰給我做的?”顧俊有個小疑問。
“當然是我。”蛋叔說道,中年發福的圓臉上很坦然,“蛋叔我什麼沒有吸過。”
顧俊沉默了,好吧……真的不能隨便倒下……如果有下一次,那真的不應該隨便問……
這就是野蠻施咒的代價吧,他的腦袋現在感覺比沒吃腫瘤靶向藥治療之前還要糟糕。那股黑暗意誌對他精神的侵噬,還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散去,不知道能不能恢複過來。就這樣子,那句毀滅之咒再使用就真的連自己也毀滅了。
待蛋叔做完了檢查,顧俊撐了起身看看還有人在打掃戰場的周圍,向薛霸問道:“薛隊,現在怎麼個情況?”
一談到這事情,眾人的喜悅都被衝淡了,薛霸歎了聲道:“一百一十一個黑衣人,四個紅衣人,全部死了。”
那些本來還沒死的被俘虜後,都是臉露詭異的模樣,在喃念著一句異文中死去了。
經過顧俊的排除,確定是阿拉伯瘋人的那一詩句。他念了些異文,麵色就又變差了,蛋叔連忙製止他再說。
那種異狼野獸沒有再出現,薛霸之前戴上口罩和手套,用軍刀非專業解剖的剖了一具獸屍,皮肉、內臟什麼的都沒有異常,這就是像人麵犬那樣的一種猛獸生物而已。
而蛋叔在搶救完他之後,就和張火夥去解剖首領紅衣人等一些屍體的麵部,為什麼都一個樣子?
那些麵部有的被打爛,有的還完好,但都沒發現有植入假體等的整容痕跡,似乎都是天生的。
“我覺得……這些人都有著血緣關係,比如父親或者母親是同一人。”
顧俊沉聲說道,這是來生會的一個主體勢力吧,“異文人降生派”之類,他的爸媽則屬於另一個派彆,也許與紙上那句話語有著關係……
肯定有不同派係,因為當年朝著榕樹獻祭跪拜的有十幾個紅衣人,但這裡隻有四個。
這種收割成果的時刻,能來的理應都會來。
“這就怪了。”蛋叔想不明白,“這幫人裡麵老的有七十多歲了吧,年輕的三十不到,會不會就是爺爺和孫子?”
但那樣也太像了吧,而且連生理上的女性也長的那個樣子。眾人都覺得不是這樣。
“我意思是他們都是某種存在的子嗣。”顧俊也隻是有一種猜測,“並不是普通正常人。”
薛霸、蛋叔他們微微點頭,但這樣誰也說不清楚。更多的情況,如果有機會做過DNA檢測才可能知道。
這些屍體是帶不走的,他們沒那個力氣,隻能帶走些組織樣本,不過首領紅衣人的頭顱都要帶走。
現在小隊就做著這個工作,搜查屍體、采集樣本、印下指模等,這幫人的指模倒是不同的。
這片空間還有沒有其他活人在,也沒人說得準。因為小隊還沒去探索周圍古怪寂靜的榕樹林,這些榕樹是存在有異榕病病毒的可能的,薛霸準備把戰場清理完了,再親自帶隊穿上僅有的三套防護服去看看。
回去的路當然要找,小隊至今還在挨著渴,喂給顧俊補充水分的都是洗手臟水。
眾人散開後,說是好好休息,顧俊躺在擔架上卻無法停下心思,關於那張皺紙,關於很多。
就這樣,過了大半個小時。
薛霸再次走過來了,方臉上已是不同的一副嚴肅神情,對他道:“阿俊,之前我們在那個首領紅衣人身上搜出了一些東西。剛才你狀態還不穩定,沒讓你看。現在看你還好,你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可以幫我們離開這裡。”
“哦?”顧俊皺皺眉,頓時坐起身來,那紅衣人會隨身攜帶著的東西,對於來生會一定很重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