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怎麼了?我這邊沒什麼狀況,那看守人還在望來,看上去挺緊張的。”
“房間是空的,但有鬼影……”顧俊一邊說著,一邊走向二號房間,舉起長刀再次往木門劈下,嘭,嘭!
不多時後,他劈得手臂肌肉開始有點酸痛,這裡雖然是夢境世界,但他們是以物理方式進來的,身體的運作與在清醒世界裡一樣,他也已經滿頭是汗。
他把門鎖劈爛再抬腳一踢,借著微光看去,又是一個空房間,在一處角落裡,又有著一道模糊的人影。
幾乎是光芒一照進去的同時,那人影就厲叫著衝過來,叫聲非常的癲狂,卻似乎沒有恐懼,仿佛是被困在那黑暗裡麵已經有無數時光之久,久得早已連要怎麼恐懼也遺忘了,就隻剩下徹底的瘋狂。
顧俊心頭一寒,好像看到這人影那張枯槁狂亂的麵孔是……楊建明?那個惡夢病晚期患者?
之前在他剛回到東州時,秦教授給他講解惡夢病的病理,看的晚期患者就是楊建明,那時楊建明已經陷入譫妄,神智不清。之後接受了腦白質切除術的實驗治療,但術後18個小時就多器官功能衰竭而去世。
怎麼看著就是楊建明?
這個念頭一生起,顧俊就聽到那股厲叫聲清晰了些,“顧醫生!是你,你攪爛了我的腦子!”
他還沒有揮出長刀,那道身影又是一衝出房間就消失不見了……
“時雨?”顧俊轉頭再問,“有沒有聽到?”
“沒有,還是那樣。”吳時雨搖頭,麵容上不再隻是平靜,而有點緊張,“又有鬼影?”
“是啊……”顧俊望著這個空房間,這隻是幻覺嗎?不,夢境世界沒有純粹幻覺。那就是楊建明,楊建明的精神被吸走到夢境世界,就是關在這裡?其他患者也是?
他心中越發寒冷,精神微微有點錯亂之感,剛才一號房間的那道身影是不是?
模糊,不成形……但怎麼感覺那好像是秦教授?那是秦教授被吸走的那部分精神嗎?
可是這裡隻有四個房間啊,就算樓上還有,也關不了那麼多患者……不對,現在這棟古宅是燒毀後又出現的,它是不是還有無數的重疊?這就是一個籠牢,一個關鎖患者靈魂的地方?
所有那些靈魂,都讓這棟古宅的精神力變得更為強大……
“鹹俊,你麵色很嚇人。”吳時雨急道,“該你停下了,先彆感應了!”
顧俊看向她,看著她駐步在窗前的身影,驟然又有一道寒意,怎麼好像是那道黑影……
如果他現在下樓走出去,看守人看到的不就是迦爾德先生和二樓的黑影嗎?
錯亂,一團錯亂在他腦海裡充斥著……
那本日記,那本日記……他突然若有所感,在腦海打開那本看守人日記翻看,卻見到裡麵中間多寫了一頁:
【這天夜晚下了突如其來的暴雨,這種天氣讓一切事情都變得更糟糕了。
迦爾德先生突然要走出屋來,他手上提著一把刀,說著胡話,樣子非常可怕。我想他是開始有譫妄的症狀了,可憐的迦爾德先生,平時他總是那麼風度翩翩的,對誰都保持禮節,他真不應該遭這罪。
在被我勸回屋內不久,我就聽到二樓傳出了一些很重的劈擊聲響,暴雨聲也遮掩不了。
奇怪的是,屋子裡明明隻剩下迦爾德先生一個了,而我看到他的身影一直就在二樓窗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