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長”蔡子軒還在竭力掙紮,滿頭滿臉都是大汗,看著越來越近的王若香,艱難喊著“彆,我們拿手術刀的我們是醫生,我們是東州大學出來的醫生啊”
王若香還在走近,死亡在走近。蔡子軒的聲音漸弱,已是喊不出來了。
人死之前會想起什麼,蔡子軒忽地想起校園的那些日子,本本幾百頁全是重點的教材、人體骨骼模型、大體老師、小白鼠、考試、實驗、老師、同學雖然每天都要很刻苦,卻令人懷念。
蔡子軒心中長歎一聲,又想起了家人,突然很想喝媽媽煮的靚湯。
“操”樓筱寧怒瞪著那唯一的一隻眼睛,導彈也不管用了啊。
薛霸、楊瑩、陳釗亮眾人掙紮卻無力的看著王若香走向蔡子軒,手中的那把血刀,寒光閃爍。
“啊”吳時雨也還沒有放棄,平時她能坐著就不會站著,但是現在這一刻,她還非要站著希望,希望,有希望就有力量即使死亡,帶著希望的死去,也比無望的死去要好塔米麗恩,是希望的意思
淩亂的心思與通感交織,卻讓她重新鼓起了一股力量,揚起了眉頭,讓她叫喊道
“大家聽我說,顧俊還活著,他沒死,他已經回來了我和他通過話,他已經回來了”
樓筱寧、薛霸、蔡子軒等人那憤怒、失落、難過的心情中,微微有一絲暖意蕩起。
是嗎顧俊還活著嗎
時雨,謝謝你了也許帶著這樣的一個消息死去,會好過一些。
不然如果有天國,如果和顧俊重逢了,真不知道該怎麼說這事他們不是沒做好犧牲的準備,隻是修習了這麼久,最後沒能把咒術使用出來,還真是不甘心啊
“卡茜達。”矮小身影的詭聲說道,“你還猶豫什麼,黃衣王的襤褸衣袍必將永世遮蔽這個世界”
王若香是停滯下來了,有什麼吸引住了她的目光。
然後高煜他們、一眾黃衣身影也看見了,有一夥六個人從一邊快步走來,為首一人臉戴著一個白色的麵具。
“哦”王爾德先生轉頭看去,沒什麼驚訝,而是一串悶怒的咳嗽“是嗎,是嗎,就是你們嗎”
吳時雨轉頭看去,怔了怔,怎麼是這種感覺
蔡子軒轉頭看去,心裡一急,彆過來啊,你們普通人打不過的
跪在地上的薛霸、樓筱寧他們,眼睛餘光也勉強看見了,是義士嗎,那人還戴著麵具真有點奇怪
眾人不知道那些是什麼人,以為是普通民眾;但是普通民眾也不知道那些是什麼人,隻當是怪人。
然而驟然地,他們看到,對麵的黃衣人們也看到,周圍的觀眾身影也看到。
那步伐堅定的六個人加快了腳步,走在最前麵的白色麵具人,一邊往前走著,一邊抬手在空中劃著什麼,跟隨在他周圍的其他五人也在一同劃著。
相同的節奏,劃出相同的形狀。
異象驟生,吳時雨、蔡子軒他們都好像看到了光芒凝聚,就在那虛空之中。
凝聚出了一個印記,像是一隻鹿角,又像是一根樹枝。
隨著那六個陌生人的劃動,泛閃起了瑰麗的白光,熊熊如同燃燒黑暗的烈火,耀眼如同穿破烏雲的閃電
為首的麵具人右手一揮,朝著王若香的方向揮去
那個無形的精神印記隨即疾飛而去,麵具人高聲喊著“退散,退散”
“退散,退散”其他的五位男女也在喊著,顯露的麵容堅定,前進的身影屹然。
耀眼的印記在疾飛之間迅速地變得巨大,那一根根枝乾如同織成了一張鋒利的刃網,正正的從王若香身上穿透而過,也從高煜他們、從那些黃衣人身上穿透而過。
把他們的每一塊肌肉,每一根神經,每一個精神念頭,都進行了絞割
王若香一聲尖厲的大叫,麵容頓時劇烈扭曲了起來,眼睛裡瞬間湧滿血絲,卻是連連地退了幾步
蔡子軒看呆了,樓筱寧、薛霸他們也看呆了,那個印記的力量也有影響到他們,但像久渴之人喝到甘泉。
這、這是怎麼回事,這幫陌生人是什麼來頭
麵具人呐喊的聲音,為什麼有些熟悉
吳時雨的臉容,露出了難以置信的欣喜
“退散,退散”與此同時,麵具者還在繼續劃動,帶著其他五人打出一個個印記,往前方一步步走去。
“啊”王若香接連被印記擊中,身體每一處都在扭曲,雙目中似有著兩股不同的意誌在爭鋒,發出的聲音像千百種怪物被宰殺時混合的厲叫,風中的歌聲也在扭曲。
她尖叫不已,提著大刀轉而要往麵具人走去,卻隻能不斷後退。
“是嗎,是嗎”王爾德先生也已是在尖叫,不停的說著“是嗎,是嗎”
在他周圍的所有叛變者和黃衣人,全部痛苦地瘋狂叫喊,猶如受著煉獄裡最為殘酷的酷刑。
那個印記製住了他們,他們的力量在莫名地消融退散那個讓他們如此厭惡的印記,在瓦解著他們
附近不同的位置上,傑克遜夫婦等普通民眾也都看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