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哪個環節有人出錯,無法責怪誰耽誤了事情,已經是把局麵的嚴峻性降低下來了。
假如黃琳醫生沒及時上報,假如市疾控拖上一拖,假如疾控專家何峰漫不經心……
那麼如今的局麵可能要嚴峻十倍。
隻是這種軍團菌的傳染力太強了,現在依然有超過三千例患者,這個數字還在不斷上增,上增,上增。
也許再過一天,數字就會變成三萬例,甚至更多……
在前往距離山海市最近的軍事基地的飛機上,眾人都很沉默。
下飛機之前,他們都穿上特製的全身式氣密型防護服,背著供呼吸的氧氣瓶,不接觸這裡半點的空氣。
乘運輸車前往江興鎮的路上,顧俊一直看著車窗外,心頭越發沉重。
這座城市因為突如其來的通告亂成一團,街道上來往的行人匆匆跑過,籠罩上空的高音廣播說著:“請您儘快回家,切勿恐慌,耐心等候撤離安排。請您儘快回家……”
進入江興鎮範圍時,已經是傍晚時分了,顧俊有了種奇怪的感覺。
好像有點熟悉感,好像自己曾經來過這個地方,但這隻是個普通的海濱小鎮,街道已是一片死寂……
突然,他就看到了路邊的一棵榕樹,然後是另一棵,這個小鎮有很多榕樹。
“熟悉感是因為榕樹?”顧俊想著,當車子經過一段近海邊的馬路時,他想起來了。
他眉頭皺起,往腦海裡打開了一張大合影黑白照片:海岸邊的一棵巨大而扭曲的榕樹前麵,幾十個身著民國長馬褂的人或坐或站列成幾排,不管是高矮肥瘦、男女老少,這些人全部長著同一張枯槁的麵容。
來生會。
“這張照片就是在這裡拍的,就是這裡……”
顧俊有一種確定的感覺,一股巨大的憤怒繼而在心頭燃起。
這絕不可能是巧合,絕不可能是,這次疫情的背後絕對有著來生會的秘密活動。
顧俊當即改變自己的路線,他先不去鎮醫院了,蛋叔、樓筱寧、墨青幾人轉了另一輛車,先帶著舊印石過去。他問清楚了就是本地人的司機:“這裡是不是有一棵就長在海邊的大榕樹?”
“你是說燈塔那邊吧?”司機說道,“那棵老榕樹在我們這很出名。”
燈塔?顧俊就讓司機開車過去,孔雀、金柱子、水玉還跟著他。
不久他們就看到了那棵蒼老扭結的大榕樹,與照片中幾近一致,隻是多了些風霜;而在大榕樹的正後麵修了條延出海麵的小石道,石道的儘頭矗立著一座三、四層樓高的白漆小燈塔,塔頂的燈光微弱。
全城戒嚴的警報聲響起了,夜空已然陰沉,漆黑的大海呼隆作響。
明明隔著防護報,他卻好像呼吸到海風中帶有的血腥之味。
顧俊深吸一口氣,提了提背上的氧氣瓶,抬起自動步槍,帶頭從石道上走向那座燈塔。
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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