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吹散哀聲,那個麻衣女人拖著那個辮子小女孩,逃跑在迷霧之中。
這時候在她們的後麵,有噠噠的馬車聲響起。顧俊他們看到是之前那輛載著幾個鳥嘴醫生的馬車,似在追趕著那母女兩人,那做母親的呼聲更加惶恐了“走,走快點”
驟然間,一個繩套拋了過來,迅疾而精準地套住了那個女人的身子並且扯緊,她頓時摔倒地上,掙動不得。
“艾麗,走,走啊”女人叫喊道,那小女孩回頭看了母親一眼,就往前方奔去了。
正當顧俊他們想要做點什麼,突然一陣更為濃厚的迷霧漫過,前方這些景象全部消失不見,似乎隻是一場幻覺。
“搞什麼”樓筱寧想著剛才那粗暴的一幕而惱火,“那些人不是醫生嗎”
“曆史上,鳥嘴醫生很讓人討厭和恐懼。”顧俊對此有一些醫學史的了解,“因為鳥嘴醫生沒能治好黑死病,反而還好像把瘟疫和災厄帶來了,所以誰都不願意看到鳥嘴醫生。”
“那個女人是病患”樓筱寧會意了,結合母女兩人的話語
她們躲避的不是惡物,而是那些瘟疫醫生,是這樣麼。
“你覺得剛才那些人是什麼”顧俊問祖各,“你有嗅到什麼氣味嗎”
“惡夢人先生,這就是奇怪之處。”祖各可說不好,“我能清楚地嗅到他們的氣味,跟你們是一個種族的。”它嗅了嗅顧俊,“沒錯,就是這種世界的氣息。他們好像是真實存在在那裡的,不像隻是幻象。”
顧俊皺眉思索著這有什麼意味,同時詢問的看看孔雀幾人。
孔雀他們卻紛紛搖頭,在幻夢境中,什麼是真實,什麼是虛幻,很難界定。
像大地城,像他們自己,都難有一個定論。
“先彆管了。”顧俊隻能又是這麼說,抬步繼續走向那距離已經不到一百米的莊園。
那棟莊園的建築風格是他們都從未見過的,並不算特彆的宏大,卻有著一種難以言說的詭異。是因為它用黑色的石頭砌就嗎,還是因為那尖銳的房屋拱頂,或是那垂吊在牆邊的枯槁藤蔓。
他們先通過的是一道石拱大門,石頭上雕刻著一些怪異的圖案,那像是一個印記
顧俊凝神細看,那個印記是五個方位各有一點,若是連起線來就是一個“x”符號,但那五點並不是圓點,而像是猙獰張大的嘴巴他之前好像見過,是那種新型軍團菌的肢條裡的嘴巴
看來這次的疫情,確實與蠕蟲之屋有關。
“有人嗎”祖各微顫地拍打了一下自己,“我們是路過的,見這裡漂亮就過來看看,看看就走”
“你彆說話。”顧俊說道,環顧了周圍一圈,陰陰森森,朦朧的鬼霧彌漫,沒見到有半個身影。
以祖各的說法,以及蠕蟲之屋在幻夢境的傳說地位,來生會的那幫雜碎不太可能掌控了這裡。這裡就像一座寺廟,那幫人來到這應該隻是做了點什麼,膜拜獻祭召喚
他感覺都有可能
“蠕蟲之屋的主人。”顧俊沒有輕舉妄動,而是慢慢地往主屋那邊走去,邊走邊向周圍說道“我們到來是因為我們的世界被降下了一場咳血的瘟疫,我們想了解是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