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祖各打多了交道的人都知道,每一隻老祖各都非常狡猾,狡猾到知道人類是非常狡猾的。
什麼“豐厚的報謝”,小祖各們聽了是一臉讒,這可是惡夢人,對方剛剛才把蠕蟲之屋收拾了一頓。
但是老祖各雖然也有心動,卻沉得住氣,賣得住關子“彆的病疾我們真沒辦法,可是皮肉外傷啊,肚皮裂開了、腸子掉出來什麼的這就不同了。”
它悠悠地拍打自己的肚子,似有一股惆悵“惡夢人先生,你要知道我們祖各經常會被那些惡貓撓得頭破血流,它們一個不高興,我們就得遭罪,非常慘。所幸我們祖各是堅強而智慧的族群,這麼多年來,對於怎麼治療外傷、怎麼恢複像你臉上的傷疤,都有了一套方法。”
我的傷疤顧俊心頭一跳,雖然這不是眼下重要的事情,但如果能一並治好了,那自然是好事一件。
以前他問過迷魅森林的祖各,都說沒有辦法,想來是因為沒有報謝才沒有辦法嗎,這些吝嗇的大老鼠
“什麼方法”他問道。
“我們的定居點雖然跟烏撒鎮離得比較遠,但距離蠕蟲之屋卻非常近。”老祖各還在自顧自地拍打自己,“沒有保命的法子,可不敢在這裡居住。”
“老先生。”顧俊沉聲下來,“救人趕的是時間,你有話就直說吧。”
這麼一來,老祖各覺得自己就掌控住局麵了,“不知道豐厚的報謝具體是指什麼”
“這裡有八位傷員,加上我這張臉,治好之後,每人算一萬隻鬆雞,一共八萬隻。”顧俊說道。
“隻是鬆雞嗎。”老祖各讓歡騰的小祖各們稍安勿躁,“生命的價值啊,一些鬆雞是遠遠不夠去衡量的。”
樓筱寧、孔雀他們也走來在旁邊聽著,這時樓筱寧忍不住嚷道“怎麼,還要八萬隻鬆鴨”
“那也還是不夠,我們談著的可是生命的價值”
見這隻老祖各一副大爺的模樣,顧俊那滿是傷疤的臉龐板下來了,“老先生,彆忘了你們為什麼需要向烏撒鎮的貓進貢。報酬可以再談,但救人要緊。”他的眼神變得寒冷,讓那些歡天喜地的小祖各紛紛縮到一邊去。
“這個當然生命是無價的,救人要緊。”老祖各連忙拍了拍頭,與迷魅森林的族長相比還是差著點道行,這次真是壞在貪心上了,與貓謀皮,與貓謀皮啊它隻好道“豐厚的報謝是一個承諾,不是些鬆雞和鬆鴨,是可以變現為更多寶貴事物的承諾”
見惡夢人的眼神越發有一種凶光,老祖各立即往一個方向溜去,“我這就帶你們去,跟著我來。”
之前眾人就已經用刀砍了一些周圍低矮樹木的樹枝製造了幾個簡陋的擔架,馮偉、蛋叔等幾位無法自己走動的傷員躺上擔架,都由彆人抬著走。當下,眾人帶上其它東西,跟著祖各們往荒原的一個方向走去。
顧俊走在隊伍最前麵,一邊留意著四周迷霧裡的動靜,一邊聽著老祖各介紹是什麼法子。
“說起來,我們會住在這裡,一大半原因就因為這個東西。”
老祖各在說著一種生長在卡爾平原上的獨有植物,名字可以翻譯為“黃金蘆薈”,這是它們祖各給起的名字。但這裡本就迷霧重重,危機四伏,黃金蘆薈的生長之處又極為隱秘,因此隻有它們知道其存在。
他們小隊十六人在荒原上跟著行進了兩個多小時,馮偉的意識又逐漸模糊,讓顧俊、蛋叔尤其看得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