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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四點,天空依然漆黑烏沉。
那片荒地方圓五平方公裡上,前線人員們被指揮中心分批調離,卻不知道這是一場緊急撤離。
從一開始,前線人員就在那裡做過一係列的輻射檢測,並沒有測到什麼高強度異常輻射,但當然存在著自然輻射。
隻是現在高層們沒人可以確定,那些“自然輻射”中會否存在著一種“異蝗輻射”,可以侵入人類的基因?
人類的DNA以前是怎麼樣的?
這個“以前”是指很多很多年前,幾億年前,哺乳類動物的起源階段。
現代人類在完成全基因組測序之前,很難會相信一個事實,人類基因組約有5-8%信息來自於遠古病毒。多數屬於是逆轉錄病毒,這類病毒能入侵宿主的細胞,再把自身的基因植入宿主的DNA實現寄生。
這些病毒基因會參與到宿主細胞的運作中,並修改為自己想要的運作方式。逆轉錄病毒也會隨著精子或卵子傳染給宿主的下一代,然後再下一代,從而變成內源性逆轉錄病毒。
人類之所以是今天的人類,長這個樣子、有那些身體器官組織、大腦的神經與思維……離不開這些病毒基因。
在幾億年的時間長河後,人類和這些病毒早已是一個共生體。
不隻是人類,哺乳類動物都有這個情況。
如果把這些病毒基因的哪一些敲掉,此前科學界就有做過相關的小白鼠實驗,小白鼠很快就死掉了。
這些病毒基因在人體中是一種相對穩定狀態的,而如果有哪種新病毒也想加入這個共生體,比如HIV病毒——這也是一種逆轉錄病毒,那就出大問題了,會引發所謂的疾病,很難很難搞的疾病。
不過往人體植入攜帶著一段特定外源基因的病毒達到治療效果,這是基因療法的一個方向。
所以,有沒有可能,蝗化病的病原體是一段特定基因信息,由輻射途徑植入人類基因或者引發特定基因突變?
“帶蟲者和急性感染者假說”“寄生基因假說”
王若香對於蝗化病的這兩個假說,被指揮中心立即高度重視。
她向來是學霸,是聰明人,儘管這些是未被確定的假說,卻有著充分理由。
第一個是患者全身組織都能轉化為異蝗,這就很可能是細胞、DNA、基因層麵的事情。
第二個是異變區域可能的關連,核輻射可以使DNA變異並且有遺傳效應。
其實在這之前,科研部門已經做著些DNA檢測對比,把患者們的與寄生蟲的對比、把患者們互相之間的對比,就想看看有沒有病毒入侵的痕跡。現在指揮中心也支會了科研部門這些假說,但檢測還需要時間。
除了那六位體內已有異蝗的受試患者被緊急轉到另一處空曠無人的隔離樓,其他患者暫時都不能轉移了。
崔校長自爆形成的傳染範圍——即可能的輻射範圍,以他為中心點,有著約8000平方米的圓形麵積。
“我一直想,那些異常泥土有什麼特彆的?”
這也是王若香作如此假說的另一個起因,從成分檢測上沒什麼不同,但那裡的泥土是否早已被另一種輻射所汙染?它的不同是現有檢測技術分析不出來的?而泥土裡的蟲卵,根本不是關鍵,或許也是受輻射而有的產物。
她的這些想法中,算這個想法最讓通爺他們瞬時更加焦頭爛額。
如果那片荒地真是另一個異變區域……那麼隻比核輻射異變區域要險惡。
他們連分界線在哪裡都搞不清楚,沒有明顯輻射、動靜和變化,又也許有了變化但注意不到,因為荒地、草原,到處差不多,那裡本來就人煙稀少,隻要建築、馬路等不消失,即使有些細微變化也沒人知道。
“如果荒地也是連接著一個異空間,兩個空間的事物隻能進出各自的空間,像異變區域那樣。但假如李宇昊這些帶蟲者不是呢?他們可以進入到異空間去?”
王若香這個想法也是很合理的,就算漠北這裡地廣人稀,以天機局的技術和人力,對方又一下三百多人,很難找不到他們的下落。現有的監控線索表明他們要麼是朝荒地方向去了的,要麼車子都還停在那裡。
那他們去了哪裡?另一個空間?像那隻雜色貓、像那些蝗蟲的來去。
相比這些人,指揮中心現在的首要任務是處理好到過荒地區域的每一位人員。
這些人員也會變為帶蟲者嗎?
如果真是輻射傳播,帶蟲者自爆前的自身輻射又不夠強烈到傳染彆人,那唯一的好方麵是大量接觸者或間接接觸者不需要隔離和監管。另外可能也存在著一個劑量當量,過了安全值的人發病,沒過安全值的人處於隱性期。
崔校長他們那天待了約1.5小時,沒有任何防護,這是確切可考的數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