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人的特訓班犧牲了二十六人,活下來的已經全數正式加入天機局,而且是咒術部候補人員。
他們現在都參與著生命林行動,一方麵乾活,一方麵磨練。
聽到田大爺的話,眾人心有熱情,沒錯,廢土不會是這裡未來的模樣。
眾人走了上去,先給蔡子軒這位前輩問過好,軒哥是顧俊老友大家都知道,所以前幾天剛認識時眾人還挺緊張,但現在還知道軒哥隨和好人,就都相處得很平常。
陳家華想結識的很多人都還沒有機會見過,像顧俊、吳時雨、同心者小隊等等。
眼下那些人也都不在這裡,是有彆的任務吧。
因為本職工作暫時無事,眾人爭相給這對老夫婦幫忙,田福厚瞧著他們年輕的臉龐,自己的老臉寬和了許多,說起另一件事:“我聽新聞說啊,之前很多孕婦流產,可能跟這次事兒有關係。”
說到這事,陳家華他們沒有作聲,他們既不了解多少,天機紀律也約束他們不能亂言。
蔡子軒歎息地點頭,由於這個情況是全球性的,引起的輿論很大,局裡沒有隱瞞,隻是沒有全部如實說出。
各國還在統計著數據,但公布出的初步數字,那天的全球流產胎兒達到一百萬,這是個令人非常沉重的數字。
這次事件中令人沉重的情況還有許多,比如現今都已喪生的蝗化病患者,一部分患者參與臨床實驗、參與測定分界線行動等,還有那些死士……許多在當時彆無選擇的事情,違背人道所帶來的痛在事後就越發顯現。
通爺大醉了一場,拒絕了組織的表彰,說自己並沒有功勞。
蔡子軒知道,很多同僚也是這樣的想法,包括同心者小隊那邊、醫學部、舊印部那邊。
大家不覺得自己是英雄,不想要一場表彰會,隻願有什麼方式能祭念逝去者,使之安息。
“咱覺得,”田福厚是有感而發來著,“你們年輕人多生幾個,沒幾年,就又回來了。”
“哎,你這老頭字都不識得,懂什麼?”張麥冬讓老伴彆說了,聽著怪不好意思的。
田福厚看看老伴,看看眾人,不知自己是不是說錯了粗話,畢竟這些年輕人都是大學生啊。
陳家華他們其實聽怔了,老一輩總是有這樣樸厚的思想,樸厚得幾乎不近人情。
“大爺,你說得有道理的。”蔡子軒感慨一聲,“大爺意思是我們不能光顧著難過,人生還要好好過下去。”
“對,對!”田福厚頓時同意,你看大學生說話就是不一樣,“日子總得過。”
一眾年輕人這下紛紛點頭,學到了。
蔡子軒有了些衝動,回頭就向半夏求婚去!希望壕俊快點回來,自己這個老朋友不會就那樣消失的,壕俊回來,跟時雨快點再成好事,他們孩子之間說不定還能結個娃娃親呢。
一邊說著話,眾人和兩位老人一邊挖好了一個苗坑。
接著又去搬來一株國槐的樹苗,把它栽進坑裡,再培土夯實,圍堰澆水,一棵樹苗才算是種好了。
田福厚那張粗黑的、滿是如同樹皮般的褶皺的老臉,露出猶如孩童般的笑容。
這棵就是新的福厚樹了。
天空很蔚藍,風兒帶著炎熱,他們與兩位老人,還有其他數千人員,栽下了一棵又一棵的樹苗,乾得熱火朝天。
漸漸的,這片遼闊的異變區域土地上重新有了一點綠色,樹木的綠色。
眾人擦著額頭的汗水,微笑在他們臉上出現。
前行吧,前行吧。
凡是過去,皆為序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