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
十來秒,還沒有人接,這一聲聲的嘟嘟讓顧俊內心接近於煎熬,有些可怖的想象翻湧而過。
嘀噠,那頭接通了,一個懶散的女聲傳出:“喂?”
這聲音讓顧俊頓時放鬆下來,嘴角揚起了笑意,“鹹雨,是我,我回來了。”
“!!!”電話另一頭的吳時雨,呼吸急促了下,“你這樣,我很突然啊……”
顧俊笑了聲,望著店外麵的天空,“那給你半分鐘緩一緩勁,我真回來了,好好的,在東州一個小村子。鹹雨,我們的寶寶的事情……”他頓住,心臟發緊,“我從另一個世界知道了,對不起……”
“唉,怪我們年輕,沒經驗。”吳時雨輕聲道,“下次一懷上,我馬上申請全年產假,說什麼都不去前線。”
兩人知道彼此的遺憾,卻都不願沉湎難過,要以這種歡笑邁過。
其實真有下次,要上前線的時候,還不是會上前線。
“你現在具體在哪個村子?”吳時雨問道,“馬上來接你。”
顧俊問了老板位置告訴了她,與她通話結束後,他按常規程序再打給天機局內部應急熱線,之後是通爺。
他毫無預兆的歸來自然是讓天機局又震驚又大喜,總部那邊立即讓東州天機局派出一隊人員前來這條名為安福村的村子接他,也要按程序先把他隔離。
顧俊就在這家雜貨店裡等著了,邊等邊與店老板閒聊,繼續了解著天機世界的近況。
時近傍晚,還不到回家做飯之時,但又閒下來了,周邊一些村民也走進店來歇息聊天,看著電視,扯著八卦。
今天店裡多了這麼一個外地年輕人,一開始眾人還不多留神,可是有幾位大叔也是關心國家時事的,越瞧越不對勁,尤其他們這裡是東州,這兩年來有一位本地名人可以說越發街知巷聞。
他們看著這個小夥子,奇了怪了……
“小哥,你長得很像顧俊啊。”一個半禿大叔終於忍不住說,“就是天機局的那個顧俊。”
大叔這麼一說,店老板和其他人也紛紛驚訝地認了過來,這也太像了,不會就是顧俊吧?網上不是說顧俊其實已經死了嗎?亦有一個大媽皺眉道:“不太像,顧俊白白淨淨的……”
顧俊微笑著沒多說什麼。
這個時候,轟隆隆的直升機聲響忽然從遠方傳來,並且很快接近。一年之中,偶爾也會有一次半次有直升機從村子上空飛過,但沒有哪次飛得這麼近、這麼低,然後還從打開的艙門垂下來兩條索降繩。
十幾位人員就順著繩子從半空滑了下來,穩穩地落在村子的路上,就在雜貨店不遠處。
這一幕,已是讓河邊乘涼的大爺大娘們、店鋪裡閒聊的大叔大媽們都看呆了。
與此同時,好事的孩子們興奮激動地衝過來,叫嚷著:“直升機啊!”“天機局!那是天機局的標誌!”
村子裡已經轟然了,遠遠近近的村民們迅速傳著這個情況,有些人趕過來圍觀,有些人則害怕出事了而避遠點。
這架直升機隻是趕路先鋒,警察也來封鎖現場了,車隊也駛進村路了。
一些年青人更明白情況,天機局標誌,天機局介入,大事,大事,安福村今天真的出大新聞了。
顧俊的眼睛也在微微地睜圓,看到從直升機索降的人員們當中,有一個是他想念已久的人。
他們這些機動特遣隊人員都接受過索降梯降這些快速著陸的訓練的,所以這個事情對她而言不難,但顧俊真的沒有想到,會這麼快看到了她,吳時雨,黑色中短發,俏麗的麵貌、慵懶的精神勁頭都沒什麼變化。
她走在最前麵,走了過來,顧俊望著她,把她之前在電話中那句話還回去:“你這樣,我很突然啊。”
“我明明說了馬上來接你。”吳時雨打量著他,鼻子嗅了嗅,又伸手戳戳他的胳膊,“鹹的,手術刀……正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