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華琅腦子裡裝的又不是稻草, 見顧景陽如此,便知道他在打什麼主意, 又氣又急, 抬腿蹬他:“不冷, 我要睡了!”
顧景陽見狀,麵上閃過一抹笑意,卻捉住她腳踝,嚴肅道:“枝枝,我好意幫你, 你怎麼不識好人心?你再這樣,我生氣了。”
你有什麼好生氣的?
“……”謝華琅額頭上開出一朵十字小花,氣惱道:“這話應該我說的!”
顧景陽便軟了語氣, 低頭親了親她仍有些紅痕的肩頭, 溫聲哄道:“好枝枝,叫我抱抱你好不好?,郎君可喜歡你了。”說著,手掌已然按住了她腰身。
“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從前那個清冷禁欲, 恍若仙人的顧景陽呢?!
謝華琅弱小可憐又無助, 眼眶裡憋出兩汪淚來,委屈道:“我不要嘛!”
顧景陽便俯身下去,堵住了她的嘴。
謝華琅:“唔唔唔唔唔!!!”
……
第二日清早, 謝華琅睜開眼後, 真有種渾身都散了架的感覺, 雙目無神的盯著床頂看了會兒, 活像是丟了魂兒。
此時天光大亮,顯然已經過了用早膳的時候,好在有昨日的經驗在,今日如此,她倒不覺得怎麼丟臉。
顧景陽早就醒了,枕著自己手臂,目光含笑的瞧著她,較之謝華琅的萎靡不振,倒更顯得神采奕奕了。
謝華琅人沒動彈,頭腦中卻是思緒萬千,從自己頭一次見顧景陽,見他風姿卓越,為之傾心開始,一直想到了昨夜那個她怎麼求都不肯停下來的郎君才結束,再想想自己從前欺負人的那些事,真有些善惡終有報的感慨。
顧景陽見她醒了,原還打算同她說說話,溫聲軟語的哄幾句的。
男人一旦到了床上,用來思考的也變成了下半身,昨夜他將那小姑娘折騰壞了,睡著時眼睫上還掛著淚,他有點兒心疼,今日免不得要俯首作低,將人給哄好。
隻是現下見她呆呆的出神,倒不好貿然打擾,便隻躺在一側,默默等她回神。
如此過了半晌,謝華琅才轉過身子去看他,還沒說話呢,就伸腿過去,冷著臉兒,把他往外踹。
顧景陽忍俊不禁,忙湊近些,摟住她腰身:“枝枝彆惱,都是郎君不好。”
謝華琅可不吃這一套了,嘴上說的甜有什麼用,自己求他的時候,他可是半點兒都不鬆口。
見自己氣力比不過他,她也不再勉強,隻皺起眉來,躊躇一會兒,道:“我有話問你。”
顧景陽溫和道:“枝枝但講無妨。”
謝華琅上下瞧了瞧他,忽然苦下臉去,悶悶道:“道長,你是不是修過什麼采陰補陽的邪術?我怎麼覺得,自從跟你睡過後,身體一天不如一天。”
“莫說我不會,即便真的會,也舍不得采補枝枝。”
顧景陽聞言失笑,手指溫柔撫了撫那小姑娘的麵頰,愛憐道:“是枝枝初為人婦,經的少了,時間久了,便無妨的。”
“道長,”謝華琅伏在他懷裡,委屈道:“我腰疼,腿也疼,好不舒服。”
說到這兒,她便氣惱起來,忽的抬手拽他胡須,埋怨道:“都怪你,我現在可難受了!”
顧景陽看她一看,道:“可我覺得,你昨晚叫的挺開心的。”
這句話也忒無恥了些,謝華琅聽到時,幾乎以為自己耳朵壞了:“你說什麼?”
顧景陽溫熱的手掌落在她腰上,動作舒緩的揉捏起來:“郎君說,枝枝真是可憐,我幫你揉揉就好了。”
“……”謝華琅憋了半晌,忽然委屈起來,最後看他一眼,翻個身,背對著他躺下了。
顧景陽聽見她小聲嘟囔:“道長,你現在一點兒也不討人喜歡了!”
他心中好笑,想起當初二人相見之時的情狀,著實有些感懷,輕歎一聲,道:“枝枝,你真不理會郎君了?”
謝華琅拿屁股對著他,一聲也不吭。
“你呀。”顧景陽也不介意,環住她腰身,將人摟在懷裡,語氣低柔道:“有時候我會覺得,不是娶了一個妻子,而是養了一個小女兒,這樣嬌俏,還愛耍小脾氣。”
謝華琅從不吃虧,聞言哼了聲,把他先前說自己的那句話原樣奉還:“可我覺得,你睡自己小女兒的時候,還挺開心的。”
顧景陽聽得笑了,搖搖頭,卻沒說話。
謝華琅也不是真心想跟他發脾氣,鬨了一會兒,又回過頭去,撫弄著他的胡須,道:“郎君,我們都這樣了,你說會不會就有了?”
顧景陽失笑道:“哪有這麼快?”
“也是,”謝華琅嘿嘿笑了幾聲,有點不好意思了:“才兩天呢。”
顧景陽精通醫理,她既提起,便握住她手腕,仔細診了診脈,如此過了會兒,才將她小手放回被子裡邊:“枝枝身體康健,並無病痛,好得很。”
謝華琅目光一動,又問他:“什麼時候會有呢?”
“這便要看天意了,興許是下個月,興許是下下個月,我也說不準。”
顧景陽手掌在她腰間拍了拍,道:“枝枝,你喜歡孩子嗎?”
“我喜歡聽話的孩子,”謝華琅想了想,道:“舅舅家有幾個小表妹,乖得很,還漂亮,我一見便喜歡,像阿瑋和阿瀾那樣愛胡鬨的,就不太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