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她遲疑一下,還是道:“難道天後沒有篡位嗎?”
顧景陽聽她說完,神情微微變了,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會兒,徐徐道:“枝枝,難道在你的記憶裡,朕是三十二歲那年才登基的嗎?”
謝華琅狐疑道:“你記得?”
“算是記得,”顧景陽頓了頓,神情複雜道:“十五歲那年,朕做過一個怪夢……”
謝華琅靜靜聽他說完,眼眸亮了起來:“後來呢,有沒有夢見我?”
顧景陽搖頭:“到朕登基那日,便戛然而止。”
謝華琅心裡卻有了幾分底:“於你而言,那或許是前世,這便是今生,而與我而言,那是今生,現下卻是來日……”
顧景陽笑了,又問她:“枝枝,我們是什麼時候遇見的?”
謝華琅道:“我十六歲那年,那時候,已經是你登基的第四年了。”
“原來如此。”顧景陽輕輕頷首。
知道是一個人,又或者是,知道麵前這個顧景陽有前幾十年的記憶,即便沒有與自己相關的,謝華琅也鬆一口氣,倚在床邊,為難道:“所以,我為什麼會到這裡來呢?”
顧景陽則道:“車到山前必有路,走一步看一步便是。”
謝華琅悶悶道:“也隻能這樣了。”
時辰已經晚了,兩人又說了會兒話,她不免有些疲倦,悄咪咪的將那床被子扯過去,蓋在了自己身上:“我困極了,這就要睡了,你快叫人再送床被子來。”
顧景陽目光幽深,盯著她看了會兒,終於還是吩咐人送了被子來,蓋上之後,卻沒有睡意,翻個身過去,麵對她道:“枝枝,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
謝華琅打個小哈欠,道:“什麼?”
顧景陽低笑道:“朕是你前世的夫君,你認不認?”
深更半夜的,謝華琅聽這話題很不對勁兒,警惕的打量他一會兒,道:“你什麼意思?”
顧景陽道:“我們是夫妻,前世是,今生也會是。”
“即便是夫妻,也是跟我的九郎,不是跟你,”謝華琅反駁道:“咱們才第一天見麵呢,你少說些有的沒的。”
顧景陽聽得失笑,又道:“你的九郎,不就是朕嗎?枝枝,你不要鑽牛角尖。”
“我愛鑽什麼尖,是我自己的事情,我高興了,還要鑽羊角尖呢,”謝華琅用被子將自己卷的嚴嚴實實,警告他道:“你彆亂來。”
顧景陽見她心存抵觸,倒沒再說什麼,伸手摸了摸她小腦袋,道:“好了,快睡。”
他這麼一摸,語氣也柔,謝華琅情不自禁的就想起自家郎君來了,腦袋往上蹭了蹭,乖巧道:“九郎也早些睡。”
這話說完,她就反應過來了,也不得不感慨慣性的強大,將他手臂撥開,道:“你不要碰我,也不要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還有,九郎才不會用這種姿勢睡覺呢。”
顧景陽奇怪道:“他怎麼睡?”
謝華琅坐起身來,推著他翻身回去,叫平躺著,又將他兩手交疊到腹部,擺出一個未成婚前,標準的顧景陽式睡覺姿勢:“他是這樣的。”
顧景陽如此躺了會兒,喃喃道:“好累。”
謝華琅氣道:“你這是躺著,有什麼累的?”
顧景陽道:“這個姿勢不舒服,太束縛人了。”
他翻個身,重新麵對著她,問:“你的九郎,晚上就是這麼睡的?”
當然不是。
謝華琅心道:成婚之後,這習慣就沒有了,非得摟著她,才能睡著呢。
不過她當然不會傻到說出來,瞥了他一眼,道:“九郎就是這麼睡的。”
顧景陽盯著她看了會兒,似乎在判斷她有沒有說謊,半晌,方才道:“成婚之後,他也是這麼睡的?”
謝華琅暗罵了一句“真不正經”,又義正言辭道:“他一直都是這麼睡的。”
顧景陽狐疑道:“你們夫妻敦倫之後,他也這樣?”
這個顧景陽可真夠不要臉的!
謝華琅腹誹一句,堅持道:“他就是這樣的!”
想了想,她又補充了一句:“你不是夢見過他前三十二年的生活嗎?他出家多年,很克製的,也很自持。”
顧景陽目光幽深,定定的落在她麵上:“枝枝,你沒有騙朕?”
謝華琅用儘了一生的誠懇,對他說:“沒有。”
顧景陽似乎信了,眉頭微蹙,道:“他是不是腦子有病……”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