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淩晨四點醒過一回,拿著三姐姐年恬給她織的小老虎,自己跟自己玩角色扮演一個小時,快要開始下一輪的睡覺時,哥哥醒了。
年安摸摸年年的小肚子,操縱輪椅去廚房泡了一瓶奶。
年年喝的又猛又急。
年安又心疼又好笑地抱著她去廚房,用電磁爐熱了一個小包子給年年喝完奶後吃。
等年年喝完了一瓶奶,年安再次摸摸她的小肚子,還是軟軟的,笑道:“飯量果然又變大了,下一次餓了就喊哥哥,不要等哥哥自己醒來。”
年年已經進入了半睡覺的狀態,聽不見聲音了,和外界的唯一聯係就是手上的大包子了。她又餓又困,閉著眼睛吃包子。
年安看著她,感到神奇。
他家年年似乎又開發了一個新技能,睡著吃飯。
年年睡著覺吃完了包子。
年安笑著拍下來,準備吃早飯時播放給家人看。
其他人醒來後,睡衣還沒有換下,先去客廳的嬰兒床前親一親年年的小胖腿,再去忙其他的。
早飯時,年年還在睡覺,餐桌上的說話聲很小。
昨天年滿自己一個人去市區看了畫展,吃晚飯時心裡惦記著跟養父養母說參加模特比賽的事情,沒心思跟大哥說畫展裡的畫,現在可以拿來說一說了。
“作品全部換新,聽說被一個江浙那邊的商人包下了所有的畫做收藏。這一次的作品主題是掙脫,收集了從1900年到1950年的作品。館長說,這些畫讓人心情沉悶,來畫展的人越來越少,先堅持一個月,一個月後換主題。我挺喜歡的,很多作品看著陰鬱,多看一會就能看出不認命的狠勁。可惜太貴,買不起。”
年滿沒吃飽,端著飯又去盛了一碗湯,順便幫年安和年恬盛了一碗,坐回到餐桌前。
“我有一個很喜歡的畫,在網上搜索不到,求了館長很久,館長終於鬆口,允許我拍下一張照片。”
年滿打開手機照片給年安看,“大哥能臨摹出來嗎?”
年安接過手機,仔細看了看,“不難。”
“我想要一個巨大的掛到我的彆墅臥室裡,再要一個小的隨身帶著。”
“可以。”年安偏愛年年,對其他弟弟妹妹愛屋及烏,鮮少拒絕。
年恬有一些好奇。
噩夢裡,二姐在養父養母死後,除了喜歡錢,不喜歡任何東西任何人,冷淡刻薄到不像一個真實存在的人,像一部裡刻意塑造的反派人物。
這一世,二姐不僅愛年年超過愛錢,現在還有了喜歡到求人的畫。
隻看一眼,年恬知曉了二姐為什麼這麼喜歡這幅畫了。
這幅畫講了一個守護和戰鬥的故事,畫麵中心是一個滿身汙血的惡狼,惡狼眼神陰森地盯著獵人,獵人一手捂著傷口一手舉著滴血斧頭膽怯地後退著。在這個氣氛緊張畫麵血腥的戰鬥場景左下方,一個乾乾淨淨的胖娃娃抱著一隻雪白的小狼崽窩在狼窩裡,小娃娃清澈的大眼睛滴溜溜地看著蘋果樹上的大蘋果,滿眼的渴望,小狼崽趴在胖娃娃的腿上,野心勃勃地看著蘋果樹,仿佛下一秒就會爬上去給它的胖娃娃摘蘋果。
左邊的畫麵用了陽光般的暖色,右邊的畫麵用了寒骨的冷色,整體畫麵有種矛盾撕裂之感,卻又有一種溫柔至極的融合。
而這幅畫裡的胖娃娃和年年簡直一模一樣。
年久也在目不轉睛地看著作品裡的胖娃娃,“模樣像,神態也像。”
年滿心裡得意,她就知道家裡人都會喜歡這幅畫,“大概天底下長的漂亮可愛的胖娃娃都是一個模子捏出來的。”
年全看不見,年恬跟年全詳細地描述這幅畫裡的內容。
聽到一個胖娃娃望著蘋果樹流口水時,年全想到了年年為了聽故事親他一臉口水的事情,忍不住笑了起來。
年全一笑,年滿看直了眼,感慨:“我要是有四弟這樣的臉,都不用努力了,一張臉就能橫掃整個娛樂圈。有大哥這樣的臉也行,橫掃大半個娛樂圈不在話下。為什麼全家好看,隻我最醜,偏偏我還想當明星?”
年久:“我們美的平凡,你醜的彆具一格,換言之,你有一張高級臉。”
“你的話術又精進了,我都不知道你是誇我還是損我。”
“你就當我在誇你吧。”
年滿又學了一招“用氣人的方法來哄人”的方法。
用生氣換走其他情緒,也不錯,起碼被安慰的人能“生機勃勃”起來。
年滿碎碎念:“看見沒?不要說我城府深了,我在年久麵前沒有絲毫還手之力,年久才是女王。”
年久和年恬不理她。
她們二姐也隻在家像個人。